第189章，蔬菜章，文吉国师，杨戬三年不理政事，武举出问题，

第189章，蔬菜章，文吉国师，杨戬三年不理政事，武举出问题，玉帝收世家兵权

玉帝笑逐颜开：“还是我的大宝贝贴心，办事总是这么妥当。”杨戬趴在他肩头撒娇：“那你还不让我管。”“我怕你累坏了，”玉帝跟他头抵着头，“护国公府代代为国拼命，别的君主可能只高兴于得了忠臣良将，可是安和，我与你在外是君臣，在家是一体，护国公与武将军走得那么突然，我害怕啊！”

杨戬听他这样说，也就缓了态度：“我不那么累就是了。你单独一个人对付那么多人，我也着急担心。”玉帝亲亲他：“如今还算稳当，当务之急是我们必须有个孩子。我眼看着三十了，再不生，说不定连孩子成年都看不到。你有了孩子，我死了你也能做执政太后，皇后也能有个平安晚年。我们分头行动，再汇合，好不好？”

杨戬被玉帝抱着，拿江山画了一晚上大饼，描绘了一个“你生孩子我理政，生完孩子一起养，扫清天下不平事，退位只做太上皇，两人逍遥快活相伴终老”的美好未来，杨戬被这个大饼砸得晕晕乎乎，觉得很美味：他要是跟这些女人斗一辈子没孩子，老了跳不动了还是晚景凄凉啊！因此杨戬很快把庙里说的话抛之脑后，开始把生孩子当作新目标，全心全意交合备孕，只等着生个继承人，保住自己也保住皇后。

玉帝想得很美，可惜政务上少了杨戬帮助，他重新陷入之前那三年的吃力状态，君不是昏君庸君，但并不能事事亲为，如果皇帝干了县令的活，要县令何用？前世玉帝亦是这样尴尬处境，位在五老的如来尚且能把猴子拍在山里，玉帝身为大天尊岂会做不到？可面对碧游宫弟子云霄，太上老君都不与这个师侄斗，玉帝难道亲自去打一个猴子吗？整场封神之战，能让玉虚宫与玄都宫一齐出面动手的情况，唯黄河阵、诛仙阵与万仙阵。平时只有杨戬一路跟随姜子牙，周旋应对截教弟子。

因此孙悟空之乱后，玉帝召杨戬上天，特设司法天神，总揽全局。杨戬顶着个常务副玉帝的头衔，干一切玉帝王母不能亲自做的事，这才解决了天庭神仙只出工不出力、玉帝无人能用的问题。

如今投胎大坤，玉帝又犯了这个错，何况肉体凡胎更容易劳累，事必躬亲自然吃力，晚间还要伺候空熬了一天的杨戬，没直接猝死已经是他身体素质好了。

在这样的常年疲惫之下，玉帝理政难免有疏漏，他不能像杨戬那样亲自见百姓，只能交给婉清玉、颜若阳、顾山岚等人，她们或平和敦实，或急公好义，虽有文采，对着百姓也不是杨戬那样鬼话连篇张口就来，抚民总有些不尽如意之处。

更可忧虑的，是民间自天威三年起出了个文吉大师，装神弄鬼能掐会算，百请百灵，朝廷抚民屡有失误的情况下，他却算得准今岁收米几石、纳税几分，因此民间信奉文吉大师者越来越多，连地方官也将其奉为上宾。玉帝不能杀了他，只能把文吉招进朝堂，封为国师，丢到天文台让他夜观天象，削减其在民间的影响力。

偏生这武举也不顺利，不但闹出了冒名顶替舞弊案，还被揭出几个杨家派系的考官收受贿赂。

杨戬脑子转得还算快，玉帝再来时他便委委屈屈：“我想我爹娘了。”玉帝也想起当初杨信夫妇对他的全力支持，要不是他们走得早，日月司和武举也未必出事，连忙安抚杨戬：“你这时候跳出来，是断然不行的，他们一起上，你我双拳难敌四手，反成了昏君奸妃。这事还是我顶着，你坐在紫宸殿后头小暗间里听政，下了朝咱们再商议。有你看中提拔的大臣，朕叫到御书房单独见你。”

次日朝堂上朝臣果然议论纷纷，有的主张严惩：“杨家军倚仗皇贵妃，徇私舞弊，致使朝廷威严受损，罪大恶极，理应严惩。”有的装客观：“树大有枯枝，杨家军雄兵百万，难免约束不了，这私心也是人之常情。只是武举年年由杨家军担任主考官，恐怕不妥，不如索性一发禁了他们主考，将武举改为陛下钦点。”更有釜底抽薪者，直接提议：“杨家军人数过多，又担任武举主考，恐怕尾大不掉，陛下应当拆散武家军、杨家军，将之混编入其他军中。”

玉帝拦着不让杨戬出面，自己在前朝跟大臣对喷：“皇贵妃久不理朝政，今年武举乃朕全程独断，如何能怪到她头上？科举三年办一次，次次有舞弊，你等何时让朕少操心过？

“杨武两家合起来不过十五万，名册皆在朕手里，有何不清楚？百万军队要消耗草料粮食多少你算过吗？张口就是百万雄兵，是不是不识数？朕的朝堂要瞎子何用？

“自太尉与将军过世，这十五万兵马便在朕手里，杨家军即是中央军，朕自然要点亲兵去负责武举，你们惦记朕的兵马所为何事？居心何在？”

朝臣请罪还不忘辩解：“杨家军不改旗号，臣等自然以为其自由散漫，不敬君上，此事是陛下不曾说明，臣等并无异心。”玉帝笑道：“不改旗号即是不敬君上？如此，且请众卿上交兵马，统一编为大坤武威军，不得再各立旗号。”众臣万没想到玉帝迅速挖了个大坑，杨戬更是在后头乐得只差击掌叫好。

由此事起，玉帝不断打压世家，削夺军权，各家原本就因为玉帝收缴土地而受损，又被要求交出兵权，更加不满，拖拖拉拉与玉帝缠斗，玉帝也知道此事没那么容易，两方你来我往展开拉锯战，年年在武举一事上做文章，一闹就是十多年。

说回当下，杨戬乐见玉帝收权，是因为他一心等着生个孩子继位掌权，玉帝收权自然越多越好。因此玉帝在前朝出力，他在后宫憋足了劲想怀孕，无奈自从上次出了差错后，天界警惕，唯恐两人无法回天，因此长安的魂魄被老君收在天极台养护，杨戬也被锁了生育，只等回天后再重新孕育天道所要的法道。

杨戬哪里知道？他自己检查了许多遍，身体健康无事，偏生死活没有月事，更无生养。对于外界事情，多是玉帝说给他听，然而玉帝劳累一天，回来两人还要交欢，不可能事无巨细全都告诉他。更兼杨戬盛宠也不是日日都能霸着玉帝，年纪渐长，玉帝的子嗣压力越来越大，荣亲王威亲王等人与他一条心，可宗室里还有东阳郡王、安阳郡王、建平王、永宁王、恭王、安王等远近宗室，大宗里有太妃太嫔的儿子，自然不安分，小宗也盼着能与后妃交合生子，从而入宗庙受祭祀。

前有狼后有虎，危机丛生，杨戬自天威八年回宫，一连三年什么动静都没有，玉帝马上三十，实在沉不住气了，隔三差五也会去别的宫里转转。

杨戬既然不理政事，先前代掌的皇帝印章自然早已交回，日日只有交合备孕，他早厌倦了，这一日便召自己亲兵们入宫来说话。孰料三年不问政事，杨戬连自己亲兵的话都插不了口了，听着她们一一汇报，“任纵横在刑部破案极快，近来倒是得罪了薛国公，是平国公出面说和才平息此事”，“陈滴珠在狼羌活得风生水起，近来还被狼羌王后封了温姬”，“马肥娶了陈安的庶女，这个庶女到底是第七个还是第八个却有争议”，“齐门嘉外放到东阳郡了，做得还不错”，“雁翅侯曹辉的小儿子与马肥成了连襟，两人近日连同燕山伯之子、齐侯长女、河北将军家公子等在南山会同练兵”。

林林总总一大堆，杨戬听得云里雾里，任纵横不是在学语言吗，上次听到他的时候还是在担任翻译官，怎么又去了刑部破案了？南山不就是他家马草场所在地吗？怎么会有外人去练兵？他跟陈家结亲了？齐侯与河北将军又是谁？齐门嘉不在军中了吗？怎么去了东阳郡王的封地？

这些人名杨戬有的知道有的甚至从没听过，至于这些变化更是全然不知，听着亲信们已开始互相交流情报意见，杨戬怔了半晌，不觉落泪：“我如今还有什么用呢？竟已是个废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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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长文忙说：“主上莫要泄气，重新拿起来就是了。生养孩子之后都会有这么一段，不妨事。”花梨也说：“我们都盼着你快生个少主呢！改投他门的事一直都有，他们愿意走就随他去，只是南山草场一事确实出乎意料，你不叫我们，这几日也要进来告诉你的。”

杨戬点头：“草场的事我立刻办。”说着又烦恼起来：“他已不让我过问政事，往后只怕我也没机会拿起来了。”阿烈说：“这有何难？我们来给你送消息。你见自家人谁还敢拦着？但有一点，虽说皇嗣要紧，主上也不可再日日陷入交合，昏睡不问内外要事。禁军如今可是听牛伊莉的居多。她是个憨面刁，着实不好对付。咱们护国公府前两年吃了好几个大亏，我们仔细查访，到如今才摸出原来是辅国公府在后头得利。”

第190章，蔬菜章，文吉作妖，帝戬吵架了，太后皇后劝和

第190章，蔬菜章，文吉作妖，帝戬吵架了，太后皇后劝和

杨戬大为震惊，细思往事只觉自己疏忽了，当下不敢再托大，时常召见部下，又去皇后宫里常坐。严嬷嬷上了年纪心态平和许多，邢嬷嬷一直偏向杨戬，因此他白日里不再受调教两人也没有意见，武家女将进宫也只见杨戬，又只有一两个人，刑房也不干涉。

玉帝帮杨戬拿回南山草场，将马肥打发到杨泰和手下从军养马，杨戬还没松口气，宫里便出了盗窃案。盗走的东西不是别物，乃是先帝昔日贴身的一枚玉玦。先帝崩逝后诸多物品陪同下葬，玉帝留了这个并其他几样，供奉在世宗生前居住的养心阁。

此物一丢，玉帝自然满宫搜查，查来查去却不见踪影，这些日子只有武家女将出入后宫，来回都能路过养心阁。玉帝私下对杨戬说：“我知道这事有阴谋，你的兵不会干这种事。便是当场搜身查出来我也不信，但近日且先别叫她们来了，等我处理完前头的事，再仔细料理后宫。若发现了玉玦，只悄悄递进来就是，朕绝不会疑心她们。”

杨戬心有不满，又拗不过玉帝，表面上答应了，私底下他请邢嬷嬷回家时由邢怀恩把近日消息变动说给她听，邢嬷嬷回来后或者去椒房宫，或者杨戬去刑房领板子，门一关两人交流情报，杨戬有什么安排再托邢嬷嬷带出去。

朝堂上关于皇帝无嗣的议论一日比一日激烈，直到某天，那位文吉国师突然上书，运用周天八卦详细论述了宫中无生育的原因，八卦术语大家听不懂，结论倒很清楚：“贫道入朝以来，日日观测天象，只见阴盛阳衰，帝星受阴气侵扰已久。然后宫皆属阴人，不当有此事。贫道久思不得其解，前日方知宫中曾有一夭亡婴儿，竟受香火祭祀。童子夭亡尚且不入祖坟，陛下使一不足百日女婴入庙，世代祭祀，此举实不敬祖宗，触怒上天，所以宫中无嗣。如今只需将牌位撤出宗庙，尸骨撒于江河，自有皇嗣降生。”

杨戬大为恼怒：“这是哪里来的妖道胡言乱语，陛下绝不可答应他！陛下？陛下！”玉帝又对付朝臣，又为子嗣着急，已是疲累不堪，随口应了：“朕只将长安牌位暂且移开，置于后殿收纳，待皇嗣降生后再放回去。”

杨戬便如一瓢冷水泼了个透：“陛下的意思是，也觉得长安才是导致你没孩子的罪魁祸首？”玉帝忙解释：“自然不是。”“既然不是，为何要把她赶出去？”“我不是把她赶出去，而是藏到后殿箱子里，免得有人砸她牌位。等有了孩子她还是要回去的。”

杨戬说：“如果一直没有呢？大臣们会说，是因为你没有把她挫骨扬灰，抛进江河。你把她抛进江河，他们会说，没有孩子是因为有我这个奸妃惑乱朝纲，你再把我杀了，也抛去乱葬岗，是吗？”

玉帝已经和朝臣大吵了一架，只撤牌位算是他争取来的结果，本以为杨戬会夸他，没想到却落了一顿埋怨，玉帝不由得丧气，语气也生硬了：“你哪里知道今日朝堂何等凶险？蔡绛引经据典咄咄逼人，我一人如何招架？你要是早点有孕，不管生个猫儿狗儿，不都能堵了他们的嘴？”

这一句仿佛冷水泼进了热油里，杨戬的火气一下子冒了出来：“陛下这话的意思，都是罪臣之过了？是我不会生，你才这么辛苦，是我不会生，害你在朝臣那里受了气了，是不是？你宫里这些年花草烂漫，也只有我生了长安，余下的还没谁咕嘟冒个泡呢，不说种子不行，怪地不出力了？”

玉帝刚被人阴阳怪气了一顿性无能，哪受得了杨戬此时说这么一句话？登时大怒：“日日在你身上出力，你生不出来难道怪朕吗？”

秦嬷嬷与双合听着要不好，忙一边一个拉着劝架，双合有抱大玉帝的情分，许多话只他敢说：“陛下分明是恼怒外头那些乱臣贼子，怎么反对着皇贵妃有火气呢？快喝口茶消消气，睡一觉休息好了再说，如今正在气头上，话赶话吵起来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叫外头那些小人得了意了？”

秦嬷嬷更干脆，直接拉着杨戬进了内室，留荔石和棣梨等人伺候。笙舞机灵，忙端了茶跪在玉帝面前敬上：“陛下息怒，娘娘不是故意的，宫里头许多话不好听，娘娘委屈好些日子了，又心疼陛下日日操劳国事，舍不得叫您跟着生闷气，心里憋着劲要等生出来小殿下，打那些人的嘴呢！今儿确是张爹爹所说，话赶话赶上了……”话没说完，杨戬便在内室里叫：“谁心疼他了？他就是个没种的公鸡，还怪我不下蛋了，我这便离了宫，随便找个什么帅小伙儿，一年半载就能生一个，还是全归我自己名下的呢！”

“哗啦”一声响，玉帝摔碎了茶杯，扭头走了。

杨戬和玉帝就此冷战，谁也不理谁。

皇后劝了几次也没用，倒是来一次被玉帝按着干一次，弄得她也不好去了，免得再有小人说她借机邀宠，又离间了她与杨戬。

杨戬更干脆，不管太后皇后长公主，统统赐个闭门羹。太后倒没恼怒，她是来劝架的，不是来拨火挑事让她儿子和小儿媳吵架闹离婚的。太后深知此刻一句话说不好就成了火上浇油，万不能吵起来，因此反倒安抚长宁与皇后：“皇贵妃惯来性子暴烈，你们一向同她要好，此番是皇帝说话难听做错了，她赌气谁也不见，不是特意针对谁，你们可别这时候和她生分了。”长宁笑道：“妈你转性了？”太后瞪眼：“是非对错我还是知道的！”

外头不是说话的地方，太后拉着儿媳和女儿回康乐宫，将自己想法细细说给她们听：“人家父母为了我儿子累死了，我再看不惯杨安和也不能太过分。论国事论家事，都没有苛待皇贵妃叫人心寒的道理。何况如果皇贵妃都能失宠离了宫，这后宫原就不安分的众人只怕要斗得天翻地覆了。皇帝这两年压力大，我们且先不去招惹他。皇后，这后宫就交给你了，谁兴风谁作浪，全给我拍下去！”

皇后见太后到底还有点眼界见识，也很高兴：“母后放心。”

夜里太后搂着长宁，又想起往事：“那时候若不是你奶奶护着，咱们娘俩恐怕早就没命了。我却又没有婆婆的本事。长宁啊，有空去劝劝你哥，那个狗屁道士说的是人话吗？哪个娘受得了别人这样对自己女儿啊？皇贵妃不发火才令人害怕。换了我，叫你舅舅来当场把他扒皮拆骨！人家哥哥还在边关吃冰吞雪呢，咱们把自己的亲孙女、人家的亲女儿尸骨抛出去，是人干的事吗？跟你哥说，趁早找机会收拾了那狗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