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久了我也渐渐掌握了一些能够减少自己受伤,又能讨他欢心的方法。恶梦般的夜晚比刚开始好过了许多。
就在我以为我们可以相互依靠着继续走下去的时候,陈老大杀死了司佩。
司佩没有情人, 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我们都错了。 司佩不是没有情人,而是他爱上了一个他绝对不可以爱上的人。
而那个人也一样深刻的爱着司佩。 那个人就是陈老大的女婿,刘青。
青哥是陈老大养子很受他器重,又成为陈老大的成龙快婿,本来是前途无量的。但是,他真心的爱上了司佩。注定了生命凄惨的结局。
那一天,仿佛上苍在提示我们就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似的,天边飘浮着几朵阴云。天色阴沉晦暗。我陪着陈老大提前从大马飞回来,不知道陈老大为什么匆匆赶回来,我只想给司佩一个惊喜。我们坐着车从机场一路向别墅飞驰,虽然我感到一丝气氛的古怪压抑,但是,我并不是一只不怕死的好奇的猫。 到达了别墅。
留下所有的人,只有我跟随着陈老大踏进了并不陌生的房子,直奔司佩的房间。陈老大叩着门叫着司佩的名子。
过了一会儿,脸色苍白的司佩打开了门。陈老大的表情也诡异到了极点,他冷笑着用探究的目光和若有所思的神情紧盯着矗立在门旁,如同雕塑般僵硬的司佩。这一切匪疑所思的情况让我一头雾水,但是心里竟然会涌出一种不详的预感。三个人各怀心思的站在沉闷压抑的房间里。 终于,陈老大开口了"司佩,我在大马遇见一位风水大师,他告诉我今天我必须把这个房间里的风水改一改,不然明天就会没命了。所以要委屈你先搬到别的房间,东西都不要带了,粘了霉运。 再换新的吧!"说着这些话,陈老大的眼睛却灼灼发光的盯着房间里唯一的大家具――衣柜。仿佛正在透过他看着一个人。我的心猛然一紧立刻转过头看向司佩,他竟然脸色发青的也盯着――那里,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难道――,我不敢再想下去,那会有多么可怕的后果。我强拉着司佩先退出那间屋子。陈老大毒蛇般精光四射的眼睛在我们身后,如索命修罗般追随着司佩的背影。我心惊肉跳而司佩――他带着呆滞的眼神,绝望的神情,僵硬的微微颤动着。
房间被陈老大派人把守着。在司佩的坚持下我们搬到了那间房的对面。我再也按捺不住的向司佩询问真相。司佩终于告诉我刘青就在那个衣柜里,他不知道陈老大到底想做什么。他哀求我想办法进去看看刘青,如果真的被发现了就让他把责任推给自己。此刻,我幼稚的以为陈老大是为了放刘青一条生路才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真正需要保护的是司佩,我应该去求他不要出卖司佩才对。于是我去向陈老大撒娇卖乖,说我的玉掉在那里了,央求他让我进去找那个对我很重要的玉。 他竟然眉也没皱一下就答应了。我虽然觉得蹊跷但此时此刻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来到房间关好门,然后走过去打开衣柜,刘青惊讶的略带恐惧的脸出现在我面前。我长话短说求他一定不要出卖司佩,告诉他司佩是怎样为他着想的。 点点头。他英俊的脸没有了恐惧,平静的绽开了一丝坚定的微笑――是无法言说的令人心疼的微笑。我不忍再看转身要走。却听到身后传来的压低的声音――请一定帮我保护司佩! 短短的一句话,微弱但却无比深情的声音。 司佩!你何其幸运!我强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离开了那里。那天的下午,阴雨密布的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难道连老天也在为他们流泪?
就在这个阴雨的午后,好几个工人进入那间房,开始用砖和水泥砌墙。墙正好砌在那个衣柜前面。也就是说――如果刘青自己不出来认罪,他就会被永远的困死在两堵墙里直到没有了空气,没有了水,没有了食物,然后在绝望中静静死去。"他"到底会怎样选择呢?
第 32 章
我死死的靠着身后的门,不想让司佩知道外面在做什么。但是砌墙,走动,说话的嘈杂声音还是通过一层门板隐隐约约的传了进来。躺在床上如病人般憔悴失神的司佩,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他将视线调向我费力的找到焦距,然后问我:"外面在干什么?"我一时语塞,找不到什么像样的借口。他的眼中顿时闪现出恐惧挣扎着跑下床。我拉住他喊到"司佩,没什么,你不要太紧张,快回去!"可是司佩那里听的进去,奋力的推开我的阻挡。终于打开了门。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陈老大,他站在我们前面,面向着快要砌完的灰色墙面,抱着双臂。满意的欣赏着。我和司佩如同化石一样呆立当场,血液凝固浑身冰冷,眼睁睁看着那墙上最后的缝隙被无情的一点一点,封死。一面完美的墙矗立在我们的眼前。他终于还是没有退缩,为了保护心爱的人,刘青!你做到这步了!我的眼前仿佛浮现了他坚定,深情的眼神。我感动而羡慕的望向司佩。
司佩睁着大大的双眼,不敢相信的瞪着它,仿佛投过它能够看见那个深爱的面容。可是?D?D。 司佩突然向着那墙飞扑过去,用力的锤打着,大声的叫喊着"不!快拆了他!拆了他!刘――"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被我堵在了嘴里。我紧咬着牙忍住心痛竭力阻止司佩不理智的行为。现在最危险的是你啊,司佩!
无论如何,我要保护司佩!我答应过刘青,我要保护他!我打晕失控的司佩,看着那面灰色暗暗发誓。身后的陈老大依然不发一言沉默的看着我们的一举一动。现在,我不再奢望他会轻易放过司佩,只希望自己能够尽力保护到司佩。
从那天起,司佩神智昏沉,精神不宁,我时时刻刻的守着他,生怕陈老大对他下手。但是,人算不如天算。陈老大没有行动,恍惚错乱中的司佩竟然称着我离开一下的功夫不见了。我直觉的认为他一定是去找陈老大了。我心急火撩的往陈老大的酒吧跑去,我们都知道他平时都是在那里的。
人生总是有一些事,明明竭尽全力但最终只差那么一点,就可以令你遗憾终生,当我就要到达门口的时候,从酒吧后巷的胡同里传来一声沉重的轰响。我刹住脚步。心中悲凉而恐惧,仿佛已经知道了结局,又害怕发生那种结局,无法表达的强烈不安。我转过头?D?D。费力的迈开第一步,然后向着后巷狂奔过去。
司佩四肢大展的躺在一片血泊里,昔日性感帅气的脸已经摔得变了形,脑浆混和着血液迸溅在上面。我呆呆的看着他,不敢相信刚才还陪着我的司佩就这么离我远去了,用这么痛快,绝决的方式不告而别。心――在流血,难过的连心跳也开始平静,难以――呼吸。宁愿此刻昏睡过去。我瘫软的跪在他身边,只能无声的流泪。
为什么善良总是太过软弱,邪恶却又太过强硬,每次的我只能偷偷的悲泣
如果灼热的太阳因为爱而伤害,冰冷的月亮因为恨而伤害。那么,他们交接的黎明十分是不是就会有奇迹的出现。还是,那不过是又一个通往地狱之门的黄泉。我是该抱着一线希望,还是该敲开地狱之门,和魔鬼交换我们的灵魂!!!
关于小辉对我的态度为什么会转变,我想大概是箭头把我和司佩的故事告诉他了吧,他即使对我仍无法原谅,也可能因为同情我,或者因为我们现在互相需要,所以才息事宁人的吧!
有时我在想,我对他确实过分了一点。 毕竟,那时的我还有司佩啊!
第 33 章
小辉满怀着对陈老大的恨意,等待着今天的来临。今天的主角是 小辉! 而我只是想静静的着看他自食其果的悲惨样子。代替司佩瞪大眼睛看着。 要怪就只能怪他自己对我们这样弱小的人太过轻视,如果当初他也把我干掉就不会有今天了! 所以啊!――我是不会给任何一个仇人翻身的机会的,哪怕他真的很弱小。
陈老大被一伙弟兄带进了这个封闭的房间。我坐在墙角的发上心情愉悦的等着好戏开场。陈老大不愧是江湖上叱咤一时的大哥,面对小辉竟面不改色。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对他的么?难道他真的就不担心接下来小辉要对他做什么吗?我真的很想知道呢!我微笑。陈老大的目光就在这时落在了我的身上。他故作平静的眼神突然剧变,激动又愤怒,发青的脸色难看至极。我加深了笑意向他眨下眼。他的脸色由青转白,身体也开使微微颤抖起来。他一定是猜到了自己之所以落到了今天的下场,全是拜我和箭头这两个他最信任的人所赐。是我们彻底的背叛了他!难怪他如此激动,我想就算是死人都会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我持续着惬意的笑容,但他却不再看我。我轻笑出声。小辉拉开陈老大面前,挂在墙上的黑布。 随着黑布的落下露出了各种恐怖诡异的器具,我挑起眉看向陈老大,幸灾乐祸的等着他露出更精彩的表情。 果然,什么铁骨钢筋的英雄看到了这些东西都会吓破英雄胆的。只见陈老大已经满脸惊慌,大喊道"有种就杀了我,杀啊!你杀了我吧!"他喊得颇为豪迈但是却难以掩饰内心的恐慌。小辉似乎很满意他这副"狗熊"样。一挥手,立刻进来了几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把陈老大已团团围住。陈老大已经顾不上什么面子气概了,害怕的大叫
"你们想干什么?"多么熟悉的台词啊,一如既往的明知故问。"上!"小辉简短的命令过后,几个大汉向陈老大走过去,抓住他压在地上,开始扒他的衣服。任陈老大多么勇猛,此刻在几个彪型大汉的压制下也变得那么软弱无力,没多久就被扒了个净光,然后被人狠狠的捅进去。 小辉狂笑着欣赏着陈老大大喊救命,被人猛操的惨状。说着恶毒的话。我对这种颇无美感的机械运动没什么观赏的兴趣,索性研究起墙上的哪件东西曾经被陈老大用在我身上过,这一查之下还吃了一惊。起码有一多半,二十多种呢!耳边听着他惨烈的哀号声看着这些曾被他用来凌虐我的工具,这种心情真是太?D?D。总之感慨万千,难以言表! 终于,第一轮折磨停止了。陈老大瘫软在地上奄奄一息。 小辉那里肯这么容易罢休,他随便抓下墙上的一件――是钩子。 我好笑的想,糟糕!陈老大,你真是太――走运了,这么爽的东西要用在你身上喽,不知道小辉会不会对你手下留情呢? 就见小辉一脸兴奋的走到无发动弹的陈老大身后,好不留情的将四个弯尖的钩子狠狠的塞了进去。引起陈老大一阵抽搐,血顿时流满腿根处。接下来,木制的夹子,铁环,皮鞭,灌肠的辣水等等一一招呼过去,随着陈老大一次次的疼醒过来,又一次次的昏睡。最后已经倒在一片血泊里无声无息的向死亡走去。这样的惨烈景象已经无法打动麻木的我。我的目的只是要证明他的死亡。
我离开那里,心情异常的轻松,就在刚才我看着自己最后一个心愿都实现了。现在的我即使死去也没有遗憾了吧! 我来到街角的一家咖啡店里,给杰森写了一张卡片,向他道歉,告诉他,来生我会做一个他心目中所希望的,那样坚强,善良的人。不会再辜负他了!这是我生命即将终结前唯一所能报答他的。
第 34 章
我从咖啡店出来后,直接去韩恩成的医院接他下班。我知道亏欠他的也只能用今晚来补偿了。
当我到达时他还在给患者看病,所以他让我在他的办公室里等他。这是我第一次在他办公的地方独自停留。在无聊之下,我突然很想知道自己的病历,或者可以说是想知道他到底知道我多少事情,对那样的我是怎么想的。
在这个想法驱使下,我怀着做贼似的心虚和紧张打开了他的文件柜。那里整齐的放满了一个一个的病历档案,我快速的翻阅查找着,
在我提出看夜景的要求下,他载着我开车往山顶驶去,一路上他开心的随着收音机哼着歌,而我面带着微笑――心里却在愤恨。我思索着那档案袋中的内容,"
n教授于三年前被自己私自使用药物进行实验的精神分裂患者朱丽安所杀,朱丽安是唯一一个试用并得到了k药物的人,对于n教授发明的k药物能对人的记忆或潜意识能产生多大程度的改变,也因为n教授的被杀,k药物被销毁,朱丽安入狱成为无法完成的课题。 尉迟林佳,三年前朱丽安入狱案中的受害人。 经过临床试验和调查,他完全可能同朱丽安一样试用过k药物,并且经过多年药效的发挥性格已经出现了严重的分裂症状,而且开始产生后遗症。这表明k药物确实能够重组人的记忆或影响人的潜意识,但有不良的后遗症反映。k药物确实具有研究价值,可以继续申报研究,加以完善。" 我是第二个试验品吗?你真的将我当成试验室里的小白鼠了么。原来你的所谓"爱"在名利双收面前是一文不值的啊!如果没有我的好奇,我可能还在傻傻的对你付出的"爱"而内疚呢! 为什么呢?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我是那样信任着你的啊! 我紧紧握住双拳在心里狂喊。
面对着他的笑容却越发甜美。 韩恩成!我要你付出和我这种精神病纠缠在一起的代价!!
很快,我们来到了山顶。 徐徐的山风吹过,我们相互依偎着坐在车前盖上,望向高楼林立,美丽繁华的城市。
我看着他的侧脸在想,此刻他的眼睛里一定是看着那最高辉宏的大厦的顶端吧!人都是想站在那样的高度俯瞰脚下卑微的人群啊!,所以放弃了本来就不会给你回报的我是你最聪明的选择,我应该成全你的。
但是,我也一样不甘心啊!为什么我最终也找不到一个不会伤害我,只是单纯的爱着我的人呢?像刘青爱着司佩那样。
我把头转向前方,模糊的双眼分不清这繁华背后爱与恨的界限。
我起身向崖边缓缓走去,迎着拂面的微风,它吹散了我眼前的迷蒙。重新还给我一片清明的决心。韩恩成在我身后跟随着我,搭在我肩头的手厚实温暖。终于我门来到的峭崖的边缘。我突然回过身来对成灿然一笑,他微愣,此刻我的手贴在了他温热的胸口,猛的用力一推,他惊慌的瞪大了眼睛向后倾倒,脚下也随之一滑。
就在我以为他会跌落下去的时候,他在空中标慌乱挥舞的手突然间抓住了我的衣领, 随后拉回了自己向后倾倒的身体。
就在他还未稳住自己的同时,我再一次推向他,他的另一之手也抓住了我的袖子,我们在悬崖边摇晃拉扯着,脚步零乱。 “为什么?”
他不解的瞪着我。
“因为――我看了你对我的――研究报告!”说话的同是我踢出腿给了他致命的一脚,他被我狠狠的踢落下去,我被他重重的甩在一快棱角分明的大石头上。
“不!――”成凄历的叫声回荡在我的耳边。 久久不散。
我的身后传来巨痛,我再也无法站起来,身体顺着背后凹凸不平的石面滑落在地上。好痛啊! 我摊开摸向背后的手,鲜血淋漓。
心里有些慌张,摸出口袋里的电话直觉的拨通了一个号码。然后昏了过去。
当我睁开眼,李幻然那张在任何时候都能另别人感染到快乐的笑的脸出现在我的视野中。
"我在医院吗?"我安心的问他。
"不,你在我的私人飞机上,你的脊椎摔伤的很严重,如果不及时移植脊髓的话,后半生就会瘫痪了。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在美国帮你找到了适合你移植的脊髓,我们现在就飞过去动手术了,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他微笑着紧紧握住我的手,语气是那么的坚定,如果他知道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神经病还会这么对我吗?
我――疲惫的闭上眼睛。
他一直在我身边紧紧的握着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