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敬之沉默了半晌都没有说话。
萧容景:“你听到这个消息似乎有点不太高兴。”
顾敬之薄唇紧抿,低着头说了一声不敢。
“臣似乎忘记了很多事······”
萧容景看着顾敬之晕晕乎乎的样子,忽然觉得这样的顾敬之有些可爱。他问道:“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顾敬之似乎还有些难受,闭着眼睛在他怀里点了点头:“我是镇国公顾家长子顾敬之。”
萧容景笑了笑:“那是之前,现在你的身份是朕的侍君。”
“侍君?”顾敬之猛的睁开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萧容景。
而且刚刚那个太监也叫他侍君,他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原来萧容景真的将他收入后宫······
萧容景称帝必然要收拾段家,顾家也难逃干系,他身为顾家长子若不被处死也会被流放,怎么可能会被封为侍君。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萧容景会忽然变成皇帝,先帝呢?萧容渊呢?
现在段家如何了?悠悠有没有出事······
就算其他的都不论,单单说这侍君,他乃双性之身,在礼法上就行不通······
“不可能······”顾敬之感觉自己的头更疼了,他喃喃说道:“这不可能,陛下和臣只有几面之缘,我们······我们根本······”
根本就不熟啊······
顾敬之刚刚只知道自己被人抱着,现在他恍然发现自己既然没有穿衣服,只有腹间盖着一条被子,上半身就这么赤身裸体的被这么多人看着。
而且他发现自己的乳首上似乎闪着点点银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插了进去,让他的乳首感觉胀胀的,被那个银色的小物件儿撑的有些难受。
顾敬之从来不知道人的乳头里面可以插着东西,但是他头痛的厉害,他看不清那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下半身虽然盖着东西,但同样没有穿里衣,他就这么坐在萧容景的腿上,赤裸的肌肤和对方身上的衣料摩擦的时候竟让他忍不住想要战栗······
顾敬之的脸瞬间红的像火烧一般,他想要问的事情很多,但当务之急是先离萧容景远一点。
“陛下······臣可以自己坐着,请放臣下来。”顾敬之扬起自己红彤彤的脸颊,皱着眉对萧容景说道。
萧容景看的心头一动,差点就答应他了。
这般不设防的顾敬之看着他的时候眸中没有恨意,没有惧怕,只是带着些许的羞涩单纯的向他说出自己的请求,就像是一个未经打磨的璞玉,在不经意间散发出点点诱人光辉。
让萧容景想要将他捧在手心精心呵护,不让他受一点委屈。
这样的心情萧容景曾经有过,想要呵护顾敬之的心压制住了他内心无数个黑暗的欲望,但是后来他将这一切遗留在了一个寒冷的冬夜中。
萧容景最终却没有放开顾敬之,反而抬手捂住了他的额头,皱着眉喃喃道:“是有些热。”
“陛下!”顾敬之连忙抬起手,但想到若萧容景真的已经登基,自己随意触碰御体似乎有些不妥,那想要拉开对方的手便僵在了半空:“您身为一国之君,不必为了臣······”
萧容景淡淡道:“敬之是朕的侍君,现在你生病了,朕照顾你有何不妥。”
顾敬之只能闭上眼睛,僵着身体任由对方在自己的额头上试温。
萧容景的手掌很大,手心几乎将他的整个额头都捂住了,微微有些发凉,但贴在额头上并不会不舒服,反而让他发烫的肌肤得到了些许的舒缓。
如果不是被对方抱着的姿势,顾敬之对于这种行为并不是很介意,但是现在两人的姿势过于暧昧,而且还有那个不明不白的‘侍君’名头困扰着他。
顾敬之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变成了后宫的嫔妃之一,这对于一心想要除掉萧容景的他来说无异于是躺在猛虎怀中,舒服又无法放松警惕。
短短的一瞬将像是过了一个时辰,顾敬之连呼吸都停了下来,那只手终于离开了他的额头,只听萧容景对地上那个白发男子说道:“姬寒,过来再给敬之看看。”
顾敬之的一只手被萧容景握住朝外放了放,那个叫姬寒的男人跪在床边,将两指按在了他的脉搏上。
自己的手腕被对方托着,这种照顾实在太过细致,顾敬之就算从小养尊处优,但是也不会让下人服侍他到这种地步。
这种亲密的接触让他又是尴尬不已,但萧容景对这一切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好像他们真的是同床共枕过的人。
顾敬之实在忍不住,稍稍动了动手腕,萧容景立刻将他的手握紧了,“别乱动,姬寒是大夫,先让他给你诊脉,其他的一会儿再说。”
好,你是‘皇帝’,你说了算······顾敬之只能压抑着自己想要挣脱对方的欲望,被握着手又在萧容景的腿上坐了片刻。
姬寒收回手,“陛下,侍君的脉象和方才的没有区别,可能是因为受刺激过大而得了失魂症。臣在医术上看到过这样的病例,如果病人收到了伤害或者刺激,可能会忘记之前的一些事,有些人甚至会一夜之间变成痴儿,如同三岁小孩一般,连话都不会说,侍君大人似乎是忘记了近几年的事,他的记忆至少还停留在一年前陛下未登基的时候。”
萧容景看着一脸别扭的靠在他胸口的顾敬之,何止一年前,顾敬之这是连在太子府的三年都忘了。
难道你就这么想要忘记我······
他的眼眸一暗,再开口声音便低沉了许多:“可有医治之法?”
“失魂症若是因为头部受损,大多是无法治愈的,但若只是精神受刺激,只要精心调养,大多都能痊愈。”姬寒看着顾敬之一脸认真聆听的样子,忍不住多说了几句:“侍君的症状目前尚不清楚,可能只是暂时失忆,也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想起来,具体的还需要观察几日才能知晓,若是症状轻微,允许侍君休息一晚,明日就能把失去的记忆找回来,今日侍君已经喝过药,再用恐怕会伤身,明日臣再为侍君诊脉,根据侍君的身体情况修改药方······”
“那便明日再说,今晚你就留在宫里,不必回去了。”萧容景看向冯仪:“收拾一间屋子给他住,其他人退下吧。”
姬寒和温世敏纷纷行礼告退,但殿内还留着不少宫人。
顾敬之也依然坐在萧容景的双腿上,他几次想要从萧容景身上下去,但身体实在太过虚弱,又头痛不止,他发现自己只能被对方摆布,毫无反抗之力。
这种感觉让顾敬之焦虑不安,他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会变成这样,好像病入膏肓一般,不仅身体动不了,连记忆也变得残缺不全。
如果像姬寒说的调理一段时间,自己是否就可以想起来忘记的事情,身体也可以恢复到从前······
顾敬之想着想着便感觉一阵眩晕,他隐约听到旁边有人说话,什么‘束身’,‘尿布’,‘封唇’······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