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景对温世敏的本事从来都没有怀疑过,看着被这些石块轻松束缚到极限的顾敬之,心中不由一动,赞道:“世敏这次做的不错。”
温世敏听到皇帝的夸奖才把目光从笼子里挪出来片刻,垂首言道:“陛下过奖。”说完便又看向笼中的顾敬之。
对于顾敬之的身体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每隔几天他都要重新测量一下顾敬之身体的各项数据,对任何变化都了如指掌,所以就算他没有试过,仅靠记忆中的印象也能大致估算出来顾敬之被束缚之后的身体形状,因此在挑选石头的时候便可以有所准备。
可惜这些石头都是普普通通的河石,虽然形状不错但是颜色都是灰扑扑的,就算是用来压重量的东西给顾敬之用也太过随便了。
在温世敏看来至少也得是汉白玉才配给顾敬之压笼子,但民间惩罚私下通奸之人本就不会用什么名贵的石头来压笼子,既然要模仿,就只能暂且用这些便宜货和顾敬之摆在一起。
萧容景一直对顾敬之和段悠悠那一场洞房花烛夜耿耿于怀,这次的沉塘便是以顾敬之以侍君之身和外女通奸为理由进行的。
而且为了配合这次的沉塘,顾敬之身上的能活动的金银饰物都取了下来,就连花穴上的锁都用一根麻绳来代替。
缺少了那些金光闪闪的东西,顾敬之的身体并没有因此而失去光彩,被麻绳勒紧的粉嫩花唇更加诱人,那被缠绕束缚的雪白肌肤在粗糙的麻绳的映衬下更显柔白娇嫩,他的身体反而因为这些麻绳的束缚表现出一种自然古朴之美。
就连对此十分嫌弃的温世敏也不得不承认,顾敬之用麻绳捆着自有一种特别的味道。
将笼子上方的盖子合起,再将一片明黄色的绸布将竹笼包起来,用麻绳在笼子外面又捆了几圈,顾敬之的身体便彻底看不见了,从外面只能看到一个被布包着的物件儿,无人能猜出来里面放着的是那位颇得圣宠的侍君大人。
两位宫人用一根长长的竹竿将竹笼抬起,晃晃悠悠的往惜华殿走去。
一路上宫人看到皇帝的仪仗过来便会跪地行礼,当他们起身之后,便远远看到皇帝的轿子后面有两个太监抬着一个东西,用黄绸裹着,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哎~你们说那是什么东西,那么大,还用黄绸包着,几个金吾卫在一旁紧紧跟着,好像是很要紧的东西啊······”
“看这样子陛下是要去惜华殿,那里面的东西说不定是给侍君的赏赐。”
“不可能,皇帝给侍君赏赐也不会亲自过去送,我看啊,里面准是做法的祭品~”
一小宫女好奇的问道:“做法?陛下为什么要去惜华殿做法事······”
那小太监得意洋洋的说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很多人家新盖了房子都是要做法事的,为了驱邪除祟,保家宅平安,小户人家呢就杀一只鸡意思意思,大户人家都要杀猪宰羊的,然后用红布包起来让和尚念经,因为是宫里的房子所以才用黄布包吧······我还听说,最早的时候还是用那些双儿做祭品······”
周围人都震惊的睁大了眼睛,那小宫女惊声叫道:“什么!双儿也是人啊,他们怎么那么残忍······”
“你还小,你不知道,之前双儿是不算人的······”小太监说着说着忽然想起来自己和宫女年岁一样,又挠了挠后脑勺,“哎呀,我也是听西街的老头儿说的,说错了我可不管啊······”
此时竹笼中的顾敬之正在忍受着身上四处传来的痛意,他的身体被麻绳束缚的很紧,向后弯折的姿态时间久了关节就会发出酸胀的痛意。他的身体随着竹笼在半空中轻轻的晃动着,肚子里装着的石头也在体内慢慢的左右滑动,粗糙石头表面和敏感的穴肉摩擦在一起,一阵阵强烈的快感伴随着些许痛意从穴内传来,顾敬之只能咬着口中的纱布默默的忍耐着,从尚且通常的鼻孔中吐出急促的鼻息。
包裹在笼子外面的黄绸虽然厚实,但是并不能阻挡空气中的寒意,顾敬之能明显的感觉到冷风穿透黄绸吹拂着他的身体,但他被束缚的连低头做不到,只能保持着朝后弯折的姿态和大大小小的石头躺在笼底,忍受着皮肤上传来的寒意。
顾敬之大概能猜到萧容景准备做什么,这是对他和悠悠圆房的惩罚。
虽然知道自己一会儿将要面对什么,但顾敬之心中没有半点后悔,他无法将最完整的自己给悠悠,但他至少给了悠悠一个真正的洞房花烛夜,那也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没有痛苦和屈辱的性爱······
在晃晃悠悠的笼子里,在痛楚和快感交织的地狱中,顾敬之却忍不住回忆起那几个月的逃亡时光。
他被悠悠‘胁迫’着逃离京城,在临州附近的密林中和萧容裕缠斗,差点被萧容景派来的暗卫包围,他们一行人不得不暂时前往胶州投靠齐王,却不想被齐王弄巧成拙,激怒萧容景,之后又逃到岭南······
那段日子他们风餐露宿,天又总是下雨,他们身上的衣服少有干的时候,但那些艰苦的日子也让顾敬之无比的怀念,至少那时候他身边有自己的手下,有悠悠,他可以站直身体做一个人,而不是时时都被束缚着手脚,摆在箱子里做一个物件。
想到这里,看着眼前的竹笼和包裹在外面的黄绸,顾敬之的心再次泛起了阵阵刺痛。
有时候他甚至会怀疑那段逃亡的经历是否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也许他根本就没有逃走过,他一直都被关在南风馆里,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
但是现在萧容景要将他沉塘,反而让他确信自己确实拥有过一段自由的日子。
他惧怕痛苦,但现在只有痛苦才能让他安心。
随着一阵晃动,笼子被放在了地上,外面的一层黄绸被接开,吹来的冷风让顾敬之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身边传来的阵阵水声,他知道那就是他即将被沉塘的水池。
惜华殿内本没有池塘,这个池子是南园里的,只因翻修惜华殿的时候将南园给包了进来,所以这池子也算是惜华殿的了。
池塘的面积占了小半个园子,此时上面的浮冰已经被敲碎,微风吹过,水面上荡漾起阵阵波纹,只是站在池边就能感觉到从池水中散发出来的阵阵寒气。
顾敬之被捆在身后的手脚都稍稍蜷缩了一下,就算吃了药他不会因寒冷而死,但冷意带来的痛苦并没有减少分毫。
温世敏将竹笼盖子打开,然后将两片纱布盖在顾敬之眼睛上,之后再用蜡烛封死,这样顾敬之身上大部分的孔洞都已经被蜡液封好,唯一没有被封的便是顾敬之的鼻孔,为了防止顾敬之窒息太久,温世敏决定将这一步放到最后。
因为怕顾敬之在窒息的情况下胡乱动弹弄伤自己,温世敏又用麻绳在顾敬之的身上绕了几圈,将他和笼子栓在一起,将他牢牢的固定在笼子的底部,之后才将笼盖合上。
封盖并没有用锁,而是直接用钉子在笼盖的四角钉死,温世敏亲手将一个个粗大的铁钉砸进去,这样顾敬之就被彻底封在了这个小小的竹笼中,以他现在的身体是决计无法挣脱的,是死是活完全都由他人掌控,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趁自己的鼻子还未被封起来,在笼底艰难的呼吸。
最后便是将两道黄符贴在笼身上,这是特意从无上观请来的净化污秽的道符,本来是用来给家中物件儿驱邪用的,温世敏想皇帝似乎是把段悠悠当成顾敬之身上的邪祟了。
道符贴好之后,温世敏才将手伸进笼子里,给顾敬之的鼻孔中各塞了一团棉花,之后才用蜡油封死。
此时顾敬之身上的所有孔洞都已经被封堵严实,不管是下体的各个穴孔还是上面的七窍都被蜡油封死,顾敬之已经无法呼吸,只能在麻绳的束缚下被封在笼中,徒劳的挺动着胸膛。
笼子被吊在一根手臂粗的绳子上,然后慢慢浸入池水之中,除了顾敬之腹中填塞的那些小石块,笼子底部的大石头也很有分量,完全不用担心笼子会浮起来。
随着绳子不断的下放,关着顾敬之的竹笼也在不断的往池水深处沉入,直到贴在了池底的石块上才停了下来。
池水冰凉刺骨,顾敬之在被浸入水中的一刹那就冷的近乎晕厥,就像是整个人都被封在了冰块中一样,连骨头缝里都冒着寒气。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平静的接受这次的折磨,但是他的身体却无法承受这样的严寒,忍不住在笼子里挣扎起来,但是他的身体已经几乎被束缚到了极点,就算他拼命的晃动四肢也无法逃脱麻绳的捆缚。
在这个沉重的竹笼中,他听不到任何声音,也看不到任何东西,被封闭的他像是被这个世界遗忘了,颤抖的身体被冰冷的池水包裹着,此时肚子里的石头也跟着凉了许多,他的身体从里到外都冷的让他想要痛哭,但被封了七窍的他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他一边冷的瑟瑟发抖,一边还要忍受窒息的痛苦。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敬之在窒息中感觉自己的意识在渐渐的消散,他身体已经因为寒冷而抽搐,明明已经在死亡的边缘,但最让他绝望的却是他知道自己并不会死。
在痛苦到极点的时候,他的笼子终于被重新拉到了水面之上,身上的束缚瞬间松开,他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顾敬之的手一经自由便朝自己的脸上摸去,试图去扣弄那些封在自己七窍上的蜡油,但他的手指本就没有什么力气,现在被冰凉的池水泡的发僵,摸索了几下也没弄下来一块,萧容景只能按住他的手,快速将他鼻子上的封堵去除,然后将人整个人裹在了棉被之中,送入惜华殿内。
殿内除了烧着地龙,还摆了几个炭盆,伺候的宫人们热的只能穿夏日的宫装,即使如此顾敬之依旧在萧容景怀中瑟瑟发抖,等到他眼睛上的蜡封去除之后,一缕清泪立刻从眼角流出。
顾敬之无法控制的在自己最厌恶的人怀中啜泣着,他痛恨自己的懦弱,但他的身体却疯狂的渴望着对方带来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