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如此,她还是能从那人脸型的轮廓看出来,这人的骨相是不错的。
但就算长得还行,这人连坐都坐不住,好像随时都能晕过去的柔弱样子,怎么在床上服侍小姐······
“喂,我说来喜,你有没有抓错人啊,弄个瘫子过来能干什么啊······”小福子一脸嫌弃:“难道还要让小姐来伺候他不成?”
来喜一脸无辜的抓了抓头发:“真的是敬奴,我问过他旁边的那个看管他的人了,应该不会抢错人啊·······”
“哎呀,不成不成,我不管他是不是敬奴,他这个样子一点用处都没有,赶紧把他送回去吧······”
来喜瞅了瞅轮椅上坐着的人,看着确实是伺候不了人。
“行,那我给他送前院去,那里还有好几个小倌呢,其他过来贺喜的年轻小伙子也不少,我瞅瞅看看有没有长得像的,再弄回来一个~”
他推着顾敬之就要往外走,却不想坐在桌边的段悠悠忽然站起身,痴痴叫了一声:“敬之哥哥······”
顾敬之被塞着耳朵,但外面的声音大致也能听到,听到悠悠的声音,他心中一紧:悠悠,你到底要做什么······
眼见段悠悠嘴里一边念着‘敬之哥哥’,一边摇摇晃晃的往这边走,小福子连忙过去扶着她:“小姐,您这是醉糊涂了,那个瘫子是南风馆的小倌呀,您找个替身也行,可别真自己把自己给骗了啊······”
什么?替身!?顾敬之心中暗暗惊疑。
段悠悠忽然感觉头疼的厉害,她扶着额头站了一会儿,再睁开眼睛看过去,只见那人歪着身子靠在那里,坐没坐相,除了个头身材还有些相似,一点没有顾敬之的潇洒模样。
到底还是个小倌······
段悠悠苦笑,她被小福子扶着坐回了椅子上。
“小姐,您别伤心,来喜这就把瘫子送回去,换个身子骨活泛的过来给您用。”
用······用来做什么!顾敬之心中大惊。
段悠悠正要同意,但她又忍不住朝那瘫子看过去,不知为何她刚刚忽然就把这人当成顾敬之了,到现在心还扑通扑通的直跳。
说不定这就是缘分······
“罢了,就他吧,左不过都是假的······”段悠悠又自顾灌了一杯酒,闭眸说道:“给他换衣服······”
来喜都愣住了:“啊,真的就要他啊······但是他动不了啊······”
小福子偷摸掐了来喜一把:“他动不了,下面总能硬吧,小姐也就是玩玩,就算他能动也不会让他随便动的······”
来喜疼的呲牙,狐疑的往顾敬之胯间看了一眼:“说不好······万一他连硬都硬不起来呢?”
小福子抱了一摞喜服过来,一脸得意的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可是专门打听过的,那南风馆的小倌不是只靠后面伺候人的,他们前面也得中用,那些嫖客啊还要把那根东西握在手里耍玩呢~”
来喜的脸忽然就红了,他不自在的用手捂了捂自己的裤裆:“小福子······你从哪打听的,真的假的啊······”
“就算真的硬不起来,我还有后手~”小福子拍了拍自己腰间的小包,朝来喜挤了挤眼:“这可是我花大价钱从黑道子上弄来的,别说他了,就算是个太监,只要那根东西还在,吃了就能硬成铁棒槌!”
“行······行吧······”来喜的脸已经红成了柿子,好像要被喂药的人是他一样。
他知道小福子一向古灵精怪,鬼点子多,但今天的小福子有点吓人呢,被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浑身都不自在。
来喜结结巴巴的说道:“真···真有你的······”
小福子如果有尾巴,这时候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她扬着下巴说到:“哼哼~这下知道姐姐的本事了吧~快点,把这瘫子的衣服脱了,给他换上新的,好跟咱小姐拜天地。”
“少来,什么姐姐,你可是比我小好几岁呢!”来喜红着脸嘟嘟囔囔的说道,还是听话的去脱那小倌的衣服了。
这小倌身上也没穿多少,就外面一件薄衫,里面什么也没穿,他还没怎么动那衣服自己都散了大半。
这衣服就是故意弄成这样的吧······从来没去过花楼的来喜第一次见识到这么好脱的衣服,他红着脸,正想把那人的袖子脱下来,忽然发现那小倌竟然微微蜷着胳膊,似是不想让他把衣服脱下。
“怎么着,你还害羞啊······”来喜掰着顾敬之的胳膊,想把衣服扯下来:“你本来就是伺候人的,现在怎么不愿意了······别担心,等你把我们小姐伺候好了,钱是少不了你的,保证比你在南风馆接客一晚上赚的还多。”
小福子在一旁指着顾敬之的耳朵:“来喜,他耳朵堵着听不见的,你不用跟他说太多······”
啪!
段悠悠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扬手扇在了顾敬之的脸上。
顾敬之脸上堪堪露出来的那一小块皮肤很快就泛起了红印。
小福子和来喜都是一愣,他们还从来没讲过段悠悠打人。
“你还委屈······我还没委屈呢······”段悠悠抓起一旁的喜剪就往顾敬之身上戳,她眼前一阵清楚一阵模糊,看东西也颠三倒四,差点把剪子捅到来喜身上去。
来喜连忙把她手上的剪子抢了下来。
段悠悠蹲下身,捏着顾敬之的下巴,虽然她脑袋晕晕乎乎,但是心里的火气是真的。
“让你当一回敬之哥哥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还敢···还敢不愿意,以为本小姐是吃素的,再乱动,就把你下面那根东西也给剪了!”
那轮椅上的人好像是被吓住了,果然不再乱动,乖乖让来喜把衣服脱了下来。
这到底是什么荒唐事······
顾敬之赤身裸体的被三人围在中间,心中五味杂陈。
悠悠虽然性子活泼,但大是大非还是分得清的,怎么会做这种叛经离道之事······
他大概已经知道段悠悠想做什么了,但他现在口不能言,目不能视,手脚也因为药力动弹不得,想要阻止也是有心无力。
况且在这三个人的眼里他还只是个南风馆的小倌,现在赤身裸体的歪在轮椅上,头发也在刚刚被弄乱了,胡乱的搭在半边身子上,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即使面前的人是段悠悠,他依然觉得有些羞耻。
他艰难的动了动绵软的手脚想蜷起身子,但却被人踩住了膝盖。
虽然眼睛看不见,但连鞋底都秀了花,那一定是悠悠的婚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