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算了算了,爷就是问问,敬奴这小身子骨儿也不禁折腾,在外面玩玩得了!”

喉塞又被插回了原处,顾敬之捂着胸口微微的喘息着。

第几天了······对,第三天了······

自那天给萧容裕送了香囊之后,已经过了两天。通过烨烨传来的消息来看,他确实没有猜错,萧容裕已经动身前往胶州,那么算算时间萧容裕现在已经离京很远了。

段道言能杀掉萧容裕最好,若是杀不掉无妨,他只是需要萧容裕不在京中就可以,等他杀了萧容景扶持新帝登基,萧容裕能回来也晚了。

萧容裕离京两天路程,丹阳公主远在北疆,这次也也不需要考虑突破禁卫军的事,因为萧容景会主动送上门来。

已经到了可以动手的时候。

顾敬之细细的思索着自己这边的准备,烨烨已经将毒药带到小厨房藏好,徐刃也准备好了火油和迷烟,只要下次萧容景再来南风馆就可以立刻动手。

顾敬之眼前闪过一阵乱光,他好像再次听到了太子府的厮杀声。

呼啸的寒风,冰冷的月色,四处飞溅的热血······

他的手下们不停的倒下,他却根本来不及回头看,他不顾一切的杀到了萧容景的面前,然后便是······便是半年的屈辱和折磨······

上次他的人几乎可以说是全军覆没,除了侥幸逃出来的徐刃,这次过来的人都是上次留在别苑的年轻孩子,甚至连最年幼的烨烨也被带了过来。

想起烨烨期待的眼神,顾敬之的心中忽然产生了一丝慌乱。

这次的准备跟上一次相比实在是差太多,他不知道萧容景知道了多少,说不定那个人正在静静的看着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在他失败的时候再次狠狠的羞辱他。

萧容景···真的会被他杀掉吗······

那个人当初被他几乎刺穿了胸口却依然活了下来,就像是不死的恶鬼······

顾敬之的心猛的抽痛起来,他的手心被那颗珠子硌的生疼,泪珠缓缓从眼眶中涌出。

他忽然觉得,自己只是带着自己的手下去死,就像是飞蛾扑火,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一头扎进烈焰,那里除了死亡没有任何东西······

身边的客人有换了几次,顾敬之只是木然的被他们抚摸着身体,每一个客人都新奇的玩弄了一下他嘴里的喉塞,在被迫张着嘴巴干呕的时候,他的眼泪也开始逐渐干涸。

就算只有死亡······

顾敬之看着头顶绚丽的灯盏,心中的那片柔软渐渐被黑暗所吞噬:就算只有死亡,他也要试一试。

萧容景不死,他就算苟活,此生也不会安宁。

这辈子对不起的人,只能下辈子再给他们赔罪了。

德务殿,萧容景静静的听着温世敏的汇报。

“臣已经把他们准备的毒药换掉了,他们派过来的小孩子没有察觉,火油臣还没有动,有一个顾敬之的人常常过去查看,臣为了不打草惊蛇就准备等他们准备动手的时候再把东西撤走,只是现在还不知道顾敬之什么时候会······”

“这个世敏不用猜了,下次朕过去,他必定动手。”

“是,那臣心里就有底了,陛下放心,臣绝对会保证陛下的安全。”

“世敏有心了。”

“顾敬之的手下需要留活口吗?”

“不需要,全部杀掉,尸体留着给敬之看一眼。”萧容景看着天上的明月,脸上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意:“把柄太多也没意思,留着顾家人就足够,朕这次不想再纵着他了,疼一疼,他才会长记性。”

夜色渐深,大厅里只剩下了顾敬之伺候的最后一桌客人,他已经忍了一整晚,烦躁的想要直接捏断身旁那个人的脖子,只能尽量低着头遮掩自己杀意凛凛的眼睛。

“哎,你们听说了吗?后天段家的二女儿就要出嫁了,我还收了帖子,被请过去喝喜酒呢!”

“你小子,真有本事,那可是皇帝赐婚啊,听说皇帝还给段家小姐送了一座大宅子,婚礼就在那个宅子里办!”

“没想到陛下把寨子给了段小姐,没有给京淮,那京淮这到底是娶妻啊还是入赘啊,哈哈哈哈哈!”

“要我说入赘他都不亏的,段家那是什么门第,他一个小小的兵部侍郎,能攀上这门亲事真是祖山烧高香了。”

“对啊,也不看看段家之前看上的女婿是什么人物,顾敬之啊,镇国公家的大公子,那才是真的门当户对呢!要是顾大公子还活着,怎么也轮不到京淮捡这个便宜,他就偷着乐吧~”

“我是没见过顾敬之,不过听说咱敬奴跟顾家大公子长的很像,你别说,咱敬奴这头脸身段,还真有那个气质,连名字都有点像呢,真是巧······”

“真是人各有命啊······不过敬奴没当上顾家大公子,不是也在这南风馆里当上公子了嘛,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对对对,南风馆的公子也是公子······”

身边的嫖客哈哈笑着,而顾敬之对这些羞辱充耳不闻,他快要把自己的手心掐出血,脑子里只有一句话:悠悠要成亲了······

第195章 : 189 他杀不了萧容景

七月初一,宜嫁娶,安床,忌伐木,入殓。

天边还有一抹残阳,南风馆已经开门接客了,雕刻着精美花纹的厚重木门缓缓朝两边打开,在门外等候许久的客人们拥挤着进入了南风馆的大厅。

近日来南风馆总是热闹非凡,嫖客们来来往往,络绎不绝,不为别的,只为了那个叫敬奴的小倌,虽然不能点雅间,但是只要来的早就可以找敬奴陪酒,若是来的晚了可就排不上号了,只能看着娇弱美人在别人的怀里流连。

不过今天是个例外,那个挂着名牌的窗户上属于敬奴的牌子被取了下来,这些等候已久的客人们都扑了个空。

嫖客们聚在那个大窗户下面,看着那个空荡荡的挂牌位不满的抱怨着。

“敬奴的牌子怎么下了啊,爷还等着让他陪酒呢。”

“不会又被谁包了吧?到底是谁呀?包了敬奴这么久,真是阔气······”

“大家都散了吧散了······今天肯定是见不到人了。”

嫖客们唉声叹气的渐渐散去,无人注意到二楼天字号客房里那个模糊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