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若是白尘音和温世敏不在,他被服侍着清洗一遍身体就可以上床睡觉。

嘴巴自然是要用纱布堵起来,平时他两穴都含着玉势就寝,每隔两三天需要养穴一次,那时候便会被塞进去一些浸了油的肉条,肉条会刺激穴口不停的收缩,穴内的部分也会跟着蠕动,即使没有任何人的触碰,他独自躺在床上也会进入发情状态,贞锁被性器胀满,身体烫的像是要烧起来,头上一层一层的冒汗,即使手脚都被捆着他也会不停的挣扎扭动。

这时候莲生便会往他脸上蒙一张浸了药水的软巾,上面的迷药是宫里送过来的,顾敬之一闻就知道那是什么,但不管他怎么挣扎,平时对他十分客气的莲生也不会让那张软巾从他的脸上掉下来,他通常坚持不了几个呼吸便会渐渐失去意识,即使身体依然难受,他却只能在梦里继续煎熬了。

因为顾敬之无法熄灯睡觉,屋子里的蜡烛从来都没有停过,莲生和几个小仆会轮流守夜。顾敬之的手脚上都锁着铁镣,被小仆扶着躺好便不好再挪动,他的身子虚,躺的久了不舒服也只会无意识的在床上扭动身体,却没办法自己换睡姿,小仆每过一个时辰就会帮他翻个身,比如将他从平躺换成侧卧。

小仆年纪小,力气没有那么大,有时候帮他翻身的时候手脚不利落会将他惊醒,顾敬之却从来不会睁开眼睛,依旧装作熟睡的样子,任由别人摆弄他的手脚,听耳边铁链声喧哗,忍着心中的难堪,许久才能重新睡去。

雨一天天的下,顾敬之也看完了好几本杂谈,日子一天天平淡的过去,顾敬之的心却越来越无法平静,无数次他从书本里抬起头,看着远处朦胧的亭台楼阁,猜测着自己什么时候会被叫去接客。

他急切的想要到外面去,即使那里是新的地狱。

温世敏并没有忘记他,有一天早上他被服侍着喝了药之后,便有两个小童过来,像之前的小豆子一样向他行礼。

“公子,我们接您回房。”

回···房······

顾敬之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差点忘了这是温世敏的房间,而他只是暂时被允许住在这里而已。

小倌们住的地方,才是他需要回去的地方。

小仆们有些舍不得他走,几个男孩子尚能忍着失落,唯一的女孩莲花却上前拉他的衣袖,红着眼睛问他:“公子,你要走了吗?你还会过来吗?”

顾敬之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回来,在这里他没有任何自由,下人却也差不多。

小仆是伺候温世敏的,他们和那些专门伺候小倌的小童不一样,不会到调教所那里去,若温世敏不带他过来,他们以后很难见面。

这里环境虽然好,但顾敬之宁愿睡在木板床上也不想躺在舒适的床榻声含着他人的性器入睡,若是可以,他宁愿一辈子都不要回来。

只是他不能再教这几个孩子识字了······

顾敬之本想帮莲花擦一擦眼泪,手刚抬起来便想到自己指尖有链子,他怕划到莲花的脸,只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

许久没有走路,即使有人扶着顾敬之也走的很艰难,他随小童到了住的地方,一个小小的屋子,没什么家具,看起来颇为简陋。他在这里被穿上了一身淡青色的薄衫,之后就被领着去了调教所。

调教所和之前没有什么区别,小倌们跪成一排,他便像往常一样跪在队伍的末尾,那两个小童将他放开之后就和其他人一样站在他后方等着。

顾敬之朝四周瞥了一眼,发现小倌的人数似乎少了一些,阳乐也不在,而小童站着的地方也没有小豆子的身影。

他们都去哪了?

还没等顾敬之想明白,身前的曹管事清了清嗓子,说道:“今天就是你们下等小倌正是接客的日子,第一次亮台很重要,现在给你们讲讲规矩,晚上出台的时候可别出了岔子。”

第132章 : 126 他如同一支青竹,和华丽的戏台格格不入

连日的雨让城南河边的灯火都暗淡了许多,往日热闹的夜市冷冷清清,连卖小吃的摊子都没几个,一座座小楼里穿着单薄衣衫的小倌们接不到客人,闲的发闷,聚集在一起看远处的那座灯光辉煌的楼宇,不时有欢笑声从楼中传过来,那是南风馆的主楼,也是南城河边唯一一个生意不受风雨影响的青楼。

南风馆的大厅里是看戏听曲儿的热闹地儿,平时人就不少,今日新进的小倌们亮台,那些喜欢躲雅间的客人们也纷纷出来找个位置坐着,就等着一会儿小倌上台亮相,看看这一批有没有自己喜欢的。

第一天亮台的小倌都是下等牌,但在这南风馆里的下等牌小倌并不差,哪一个单独拎出去都能和别的青楼里的头牌比个高低,而且有的客人就喜欢捧下等小倌,就像现任的红牌流风就是从下等一步一步被客人捧上去的,自己捧的小倌升了牌子,别人会觉得他眼光好,而且点人的时候还有特殊优待,这也是一些客人的独特爱好。

随着一声声鼓乐响起,小倌们一个接一个的在台上亮相,他们穿着薄衫,露出或清纯或妖媚的笑,在司仪的引导下展示自己身体的各个部位,然后款款的朝台下的客人们行礼,之后就会到台下伺候客人。

虽说南风馆里不缺美貌的男子,但就算是红牌也有看腻了的时候,新鲜的面孔总会更吸引人,看客们有些怀里还搂着娇奴,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台上,恨不得用眼神把台上的小倌们都扒下衣服好好看个遍。

顾敬之站在小倌队伍的最后面,等着亮台,外面锣鼓喧天,客人们的叫好声不断,排在他前面的小倌已经不多了。

“管事怎么给公子穿这么素的衣服······”顾敬之身边的小童看着其他穿的花枝招展的小倌们,有些不满的低声嘀咕:“公子明明这么好看,他们怎么就不知道捧一捧呢?”

另一个小童跟着附和:“对啊,我们公子只评了个下等本就屈才了,现在还排在最后面,其他小倌都下去伺候客人了,谁还看得到我们公子啊·····”

每个小倌亮台的时间都很短,为了让客人们更加了解新人,这些小倌会轮着在每一桌上都呆一会儿,让客人可以近距离的观赏,所以这时候就没有压轴出场这一说,越早出场越是引人注目,也可以早点下台接触客人,客人忙着看身边的新人,放在台上的注意力就少了,所以最后一个出场的小倌是最吃亏的,很多时候客人们根本不记得最后出场的小倌们长什么样了。

看不到最好······顾敬之默默听着身边两个小童为他‘打抱不平’,贴着下颚的舌头微微动了动,终究还是在链子的拉扯下放松了下来,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忽然有些怀念之前小豆子在他身边的时候,那孩子虽然也爱瞎嘀咕,却总能知他心中所想。

顾敬之心中万般不愿,终究还是轮到他登台了。

前面的小倌已经下台去伺候客人了,如同蝴蝶一般在一个个桌子中间穿梭,所到之处都能激起一片欢声笑语,这时候本应无人在意最后一个上台的小倌,但顾敬之一上台那闹哄哄的大厅忽然就寂静了很多,正在寻欢的客人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看着台上的美人。

台上人一身素色青衫,长发垂在身后柔顺如瀑,眉目清朗,面白如玉,即使被小童扶着脊背也挺的笔直,整个人如同山间的一支青竹,和装点的富丽堂皇的戏台格格不入。

这样的人······竟是一个小倌吗?!台下的看客看的瞪大的眼睛。

因为身子太虚,司仪特许小童在台上扶着他,顾敬之照着白日曹管事教的规矩,双手平举被小童搀扶着朝台下的客人行礼,俯首时一头墨发倾泻到脸侧,露出一截莹白如玉的脖颈,仅仅是这个简单的动作就引起了一阵喧哗。

“刚刚司仪说这个小倌叫什么来着?‘敬奴’?真不敢相信他是出来卖的,刚刚一上台我还以为是哪家的大公子走错地方了呢······”

“那可不是,刚刚我也差点看错了,不过哪家的公子会连站都站不稳的,看来这个敬奴还是个走‘病美人’路子的。”

“南风馆去哪找的长这么好看的双,哎呦,露胳膊了,啧啧啧,这么白,估计买回来之后就关屋里,从来都没让他晒过太阳吧······”

看客们的讨论声此起彼伏,顾敬之用自己戴着链子的手抓着袖子,忍着羞耻亮出自己的一只手臂。

白藕似的修长手臂下一只玉手微蜷,指尖银链低垂,在灯火下闪出了点点银光,又引起了看客们一阵热议。

“你看敬奴的手上,那是什么东西那么闪······”

“好像是指链吧,老早之前听人说过,把指头上钻空了,把链子穿过去,指头就被连到一起了,穿了指链啊人这手基本就废了,拿个杯子都疼~”

“废了那岂不是不能用手伺候了?有点可惜啊······”

“小奴不能伺候,你就不能帮他一把么?”另一个人笑道:“握着他的手~不就行了~哈哈哈哈哈······”

台下客人们笑的刺耳,顾敬之不想听,但他无法逃避自己正在台上被人用充满欲望的眼光窥探的事实,只能咬牙默默忍受,直到司仪唱到下一个位置,他才松开了手,袖子滑落,莲藕一样的手臂被遮掩在青衫之下,但接下来就要露出身体其他的位置,他还是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