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依然在萧容景的身边,那个人······

顾敬之过了一会儿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他狠狠的握了握拳头,用指尖传来的疼痛强迫自己停下这种危险的想法。

他绝对不能因为那个人施与的小恩小惠而感动!

他的一切痛苦都源于萧容景,他怎么能对自己的仇人感恩戴德!

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了嘈杂的人声,库房的大门被打开,身边不断响起木箱被搬动的声音。

等了好一会儿,他所处的箱子才被晃晃悠悠的抬了起来。

他似乎被抬到了院子里的空地上,箱子重重落下,他被震得浑身发麻,身体摔在木板上,肩胛骨又是一阵钝痛。

头顶的盖板被打开,一个护院拿着钥匙很不耐烦的将他身上各处的锁扣都解开,他还没来得及看自己的身体一眼,就被扯着胳膊粗暴的从箱子里拉了出来。

他的双脚刚一落地,小腿上的肌肉就传来一阵酸疼,他的身子一软,猛的就要栽倒在地上,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朝他冲了过来,及时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公子,您没事儿吧······”小豆子掺着顾敬之的胳膊,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件粗布外衫披到了他的身上。

外衫很长,将顾敬之从脖子到脚跟都裹了起来,身上的一切青紫都被掩盖在那粗糙的布料之下,顾敬之只看到自己渗出的些许血迹的手指,还有手腕上被铁扣磨出的狰狞红痕。

只是身体酸软得不像话,小腹有点坠坠的,像是里边含着什么东西,这种感觉就像是昨晚被人折腾了一晚一样。

但是他明明一直都被关在箱子里。

昨天晚上他恍惚间感觉自己被搬运很久,但是一直到他昏迷之前,他都没有从箱子里出来过。

他低头看了一眼小豆子,那孩子正在全神贯注的帮他系腰间的带子,神色跟之前没有什么区别,若是自己真的被人碰了,那一定会有痕迹,小豆子不可能看不到。

顾敬之压下自己心中的疑惑,只以为自己白日的时候被调教的狠了,才会产生这种错觉。

“公子,衣服穿好了,我们快走吧,今天可不能再迟到了,要不然咱俩又得挨打,恐怕比昨天打的还要狠。”小豆子手里拿着一对铁手铐,对顾敬之说道。

周围的小倌都被各自的小童用手铐锁了手,跟着牵引着往外走,眼看院子里就剩他们两人了。

顾敬之在心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种被当做犯人一样牵引着行走的方式让他很不适应,但他不想连累这个孩子,只好伸出了双手,任由那部手铐扣在了他纤细的手腕上。

粗糙的手铐沉甸甸地压在他被勒出了血痕的位置上,刚一扣上去,顾敬之就感觉手腕处一阵刺疼。

跟着简陋的黑铁手铐相比,顾敬之指尖穿着的银链看起来就更显精致,细细的链子在他的手指间微垂,弯出了一个微小的弧度,在晨光的照耀下闪耀着细碎光芒。

似乎他的手指本就应该用这样精美的链子束缚起来,让那个黑铁手铐看起来更加不伦不类了,就像是用粗糙的陶盆装了一株价值连城的花,让人忍不住觉得糟蹋了好东西。

小豆子牵着手铐上的链子,在他身前率先迈开了脚步,顾敬之被迫跟了上去。

背对着顾敬之,小豆子捏着手里的链子,呲牙咧嘴的吐了吐舌头。

在顾敬之被扯出箱子的那一刻,他一眼就看到了他身上的各种淫乱的痕迹,很明显这个人昨天晚上被折腾的不轻。

但是他却不能告诉敬奴。

就在今天早上他刚起床的时候,就被管事叫了过去。

曹管事脸上阴侧侧的,甩着手里的鞭子,警告他不要让敬奴知道自己昨天晚上被人玩了。

小豆子虽然有点可怜敬奴,但是这人作为小倌,早晚也是要被别人玩的,现在被南风馆里的人用一用,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南风馆里的下等小倌被那些护院玩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更别说曹管事这样的大人物。

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长的太好看了,红颜薄命,在底层的世界里,相貌越好的人,命反而越苦。

而且他也没有那个胆子违背曹管事的吩咐,幸好第二日的小馆是可以穿衣服的,他才能把敬奴给蒙混过去,否则他也没办法跟敬奴解释他身上的那些痕迹是怎么来的。

小豆子走的不快,他知道敬奴还有些端着,放不下身段,为了让他不那么屈辱,故意没有将手里的链子绷紧,而是稍稍松了一些,垂在两人之间,让他自己慢慢的跟上来。

然而顾敬之刚刚连站都站不稳,此时就算没有喝那些让身体变得虚弱的药,两条腿也软得像棉花一样,走起路来微微的打颤,深一脚浅一脚的,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跟上了小豆子的脚步。

更让他难堪的是,他的身体在走动的过程中会牵扯到身下的两口小穴,含着玉势的穴口本能的收缩,花穴像是肿了一样,稍微将玉势裹的紧一点就刺痛不已,在走路的时候无论他怎么放松自己的身体,那里也像是不听使唤一样一收一缩,疼的他腿更软了。

而身前的乳粒被粗糙的布料摩擦着,竟然也开始疼了起来,不仅是疼,还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挑动着他的神经,让他的小腹涌起了一股热流。

不一会儿他的呼吸就再次急促了起来,脸上慢慢浮上了一层薄红,薄唇微涨,隐隐能看到舌尖上嵌着的圆润珍珠。

顾敬之没想到自己的身体竟然已经淫荡到了这种地步,被布料蹭一下都会在路上发情。

羞耻心渐渐战胜了身体中的情欲,他咬了咬舌根,那里深深的烙印让他渐渐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身体的堕落并不是他的本意,一切都是萧容景的计谋,他不能上当。

顾敬之深吸一口气,压下自己急促的呼吸,强打着精神,忍着身上的痒意和痛苦,一步一步的跟着小豆子向调教所走过去。

当他们推开调教所的大门,只见屋子里已经整整齐齐的跪了一排的小倌,在他们面前站着曹管事和几个调教师,除此之外,温世敏竟然也站在那里。

顾敬之对上温世敏戏谑的目光,心中沉了沉。

温世敏作为南风馆的主人怎么会有闲心来看小倌受训,直觉让他感觉今天早上不会好过。

他垂下眸子,避开了温世敏的目光,随着小豆子的牵引走到了队列的末尾,正准备跪下来。

“怎么,来晚了竟然还想蒙混过关?”

前方传来温世敏冷冰冰的声音,顾敬之准备弯下的膝盖停了下来,他站直了身体,抬头直视着温世敏,静静地看着他。

你想干什么···

温世敏从顾敬之那冷淡的眼神中读出了这句话,他捏了捏手指上的扳指,眉头轻挑:“来晚了还不自己上来请罚,罪加一等,罚二十鞭以示惩戒。”

听到温世敏的话,顾敬之抿了抿嘴唇,眼神却依然毫不畏惧的看着对方,被鞭打被责骂已经是家常便饭,他并不怕温世敏的这些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