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溪禾眼底闪过一丝得意,面上却依旧温柔:“祝小姐,别站着了,坐下一起吃饭吧。”

祝景悦摇头,转身想走,却听到池云楚冷声命令:“坐下。”

她僵在原地,最终缓缓走到餐桌最边缘的位置坐下,身体仍不受控制地发着抖。

佣人端上一碗热汤,宁溪禾亲手推到祝景悦面前,柔声道:“喝点热的暖暖身子吧。”

祝景悦没有动,只是低垂着眼睫,沉默不语。

这时,一个佣人匆匆走进来,犹豫地看了祝景悦一眼,低声道:“祝小姐,您的那只兔子……今天一直没找到,笼子门是开着的,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小白不见了?!”

她立刻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可还没迈出一步,池云楚就淡淡开口。

“不用找了。”

祝景悦僵住,缓缓转头看向他:“……什么意思?”

池云楚放下餐具,抬眸与她对视,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我让人把它做成菜了。”

周围的空气似乎在这一刻都凝滞了几分。

祝景悦终于回过神,不可置信地盯着他:“……你说什么?”

“它咬坏了溪禾的裙子,所以活该。”池云楚冷冷道,“不听话的畜生,死了就死了。”

祝景悦浑身发抖,眼前一阵阵发黑,耳边嗡嗡作响。

那只兔子,是当初池云楚亲手送给她的,他曾经为了逗她开心,特意在花园里辟出一块地方,亲手搭了兔窝,甚至每天亲自喂食,只因为她说喜欢看它吃东西时鼓起的腮帮子。

“我家宝宝喜欢,那它就是家里的小祖宗。”

“放心,我会照顾好你们俩。”

那些温柔的话语犹在耳边,可如今,他却亲手杀了它,还把它端上了餐桌……

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祝景悦声音哽咽:“池云楚……你怎么能……那是我们一起养的,你都忘了吗……”

池云楚眼神微暗,但很快又恢复冷漠:“祝景悦,别在这无理取闹。”

宁溪禾适时地露出歉意的表情,轻声道:“祝小姐,对不起,我不知道那只兔子对你那么重要……如果早知道,我一定不会让云楚……”

“够了!”祝景悦猛地打断她,泪水顺着脸颊滚落,“你怎么对我都可以,可是小白也是你一手养大的……”

池云楚眸光一沉,手指微微收紧,但很快又嗤笑一声:“做错了事就该罚,不论是你还是它。”

祝景悦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开,她不再说话,转身踉跄着往楼上走去。

身后,宁溪禾柔柔的声音传来:“云楚,祝小姐好像真的很伤心……”

“不用管她。”池云楚语气冰冷,“吃饭。”

祝景悦回到房间,关上门,终于瘫坐在地上,她抱紧双膝,将脸埋进臂弯,无声地痛哭。

曾经那个连她手指破个小口子都要紧张半天的男人,如今却能面不改色地毁掉她的一切。

她缓缓抬头,看向床头柜上的日历距离移民申请通过,还有不到三天。

第九章

离开的那天终于到了。

祝景悦将早已收拾好的行李塞进床底,确保不会被人发现。

她坐在床边,手指轻轻抚过床头的日历今天下午,就是她彻底逃离的日子。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她迅速擦干眼角的泪痕,恢复平静。

下一秒,房门被猛地推开,宁溪禾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礼盒。

“祝小姐,我给你带了个礼物。”宁溪禾笑容甜美,眼底却闪烁着恶意的光芒,“最近看你最近心情不好,我想着……也许这个能让你开心一点。”

祝景悦警惕地看着她:“不用了,我不需要。”

“别这么冷淡嘛。”宁溪禾朝身后的保镖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上前按住祝景悦的肩膀,“毕竟,这可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

“那天我也没想到,我随手剪坏了衣服说是兔子咬的,结果云楚就相信了,还为了让我解气炖了那只兔子。”

“还是云楚亲自动手剥皮的哦~”

祝景悦胃里一阵翻涌,用力挣扎着:“放开我!”

但保镖的力道大得惊人,她无论如何也真脱不开。

宁溪禾趁机将礼盒塞进她怀里:“打开看看?你一定会喜欢的。”

祝景悦被强行按着手掀开盒盖里面赫然躺着一只死兔子,皮毛上还沾着血迹,眼睛浑浊地睁着,和当初她养的那只几乎一模一样。

保镖在此刻将她松开。

“啊!”她惊恐地尖叫出声,猛地将盒子摔在地上,“你怎么能……”

宁溪禾的目光落在走廊尽头的身影上,突然提高声音,满是委屈:“祝小姐,就算你再讨厌我,也不该这样对我送你的礼物啊!”

“你不是最喜欢兔子了吗?就因为是我送的,所以你宁愿弄死也不愿意接受我的赔罪是吗?”

下一秒,池云楚的身影出现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