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回答他!
我很有骨气地扭头不答,谁想他竟然就那样直直地吻上了我那狰狞的脸颊。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被针扎到一般跳起来,却被他用铁臂紧紧箍在了怀里。
“回答我,非非。”他带着温热的唇贴在我的脸上,险些将我的脸熨沸。
好个奸诈卑鄙的土匪!我在心里唾弃他,又怕他做出什么更不规矩的动作,只好回答道:“三年前随大哥外出郊游的时候,遇到刺客了……”
“你大哥,叶景析?”他放开我,改成用手继续摩挲我的疤痕。
我突然有了妥协的念头,点了点头。
由于身子骨不怎么好的原因,我不会武功,小妹又不喜弄刀舞枪,只会一点点花拳绣腿,如今落在虎狼寨的人手里,我们想要逃是不可能的。但我们失踪的消息家人定会很快知道,我所需要的,就是先拖延时间自保,等待家人来救。
“果然是他……”他眯上眼睛,脸上忽然闪过一丝了然以及一丝类似冷厉的情绪。
我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孬孬地耸拉了肩膀,愣是没敢问他我大哥怎么了。这丫时而冷漠时而下流时现在又莫名不爽了,估摸着变态已深,我这什么武功也不会的弱女子怎么和他对抗。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默,他闭上眼,也不知在想什么。就在此时,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
“二哥。”
“嗯。”他应了一声,起身朝门外走去。关门前,他看了我一眼,眼神莫名幽深,嘴角勾起,用那冷冷清清的声调道:“非非,我去去就来,不要想我。”
想他……
我恨恨地一脚踹在床柱上,痛得飚出了眼泪。
想他大爷!
*****
我胆战心惊地在房间呆里好了几个时辰,那男人并没有再来对我做那下流之事。
我渐渐松缓下来,乐观地想着兴许他是眼神儿变好使了。但转念一想,心下却又古怪地不舒坦起来。我知这世上十个男人九个爱色,另一个大抵不是断袖就是萎,但我那堪堪的待嫁之心里头,却还是偷偷住着一个爱我内心重于爱我外表的良人的……
想着想着,意识开始朦胧,吃饱了就想睡的我终究还是抵抗不住诱惑,隐约睡去了。
“非非……”朦朦胧胧的梦中,似乎有人在叫我,“快来吃肉……”
有肉吃?我立马撒开脚丫子,朝着那声音传来的地方欢乐奔去。肉,我最爱的肉,我来了!
跑着跑着,我在一个开满了梨花的院子里停了下。朱红色长廊尽头的那房间里,传来一股香喷喷的肉味,引得我直吞口水。
我快速奔了过去,却在那房间门口一个踉跄,猛地停了下来。
房间里的大床上,那个常常在我梦里出现却看不清脸的男人,此刻正浑身赤/裸地侧躺着,微张着性感的唇无比缠绵地对着我。
他如墨的发盖住了脸,只剩下微翘的唇轻轻勾起,惑人心神。他不着寸缕,唯有一条薄薄的白色纱巾覆在腰间,隐隐约约地遮住了重要部位。微风起落之间,森林若隐若现……
昨儿是带我去郊野采花,今儿……是要我采他自己了吗?!
我的脸轰地一声滚烫了起来,心儿咚咚咚地狂跳。
活、活色生香啊我去!老娘还是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啊,不带这样刺激人的……
非礼勿视啊非礼勿视,我欲将眼睛转走,但那万恶的眼睛硬是不听使唤,睁得更大了……
就在我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鼻血狂喷之际,那看不清脸的男人开口说话了。
“非非,你怎么还不来吃肉呢?”
在梦里已经很熟悉的声音低低沉沉带点哑,语气清冽中带着魅惑。
“……肉、肉在哪?”我咕噜咽了一下口水,脑子成了浆糊,也不知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就跟着他的话问道。
“自然是在这儿啊……”那人轻笑一下,手一挥,就要起身将那白色纱巾挥开。
我心儿疯狂颤抖啊,眼睛瞬间瞪到最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忽然感到一阵可怕的窒息感,让我喘不上气来。
猛地睁开眼睛,我……醒了。自然,那活色生香的男人也不见了。
我顿时那个恨啊!差一点就要看清楚那个在我梦里呆了三年的男人了!
那家伙是三年前某个夜晚突然开始出现在我梦里的,每次都用各种角度挡住脸以各种方式带着各种不同的气质出现,问他是谁吧他总说“你自己想”。于是我就日想夜想,但因为始终不曾见到他的脸,他又变化多端,我终究是想不起来。我理智上知道自己应是不认得他的,但每每念及梦中与他相处时的场景,又会莫名有一种无比熟悉而真实的感觉。
这家伙困扰了我三年,刚刚差点就真相了,我顿时那个气怒啊!
但一想到刚刚梦中的场景,心下却又忍不住害羞起来。居然做了这样的梦,真是……果然大龄女的待嫁之心太可怕么?
“非非,你醒了?”突然,温润的气息自我耳边传来。我回过神一看,只见之前那男人竟躺在我身边,将我紧紧搂在怀中,脑袋枕在我的颈窝里。
我眼角抽搐了一下,原来会感觉喘不上气是因为这厮将一只大腿压在了我的肚子上……
是他打扰老娘吃肉吃美男找真相!
我心中一把怒火烧了起来,二十一年来第一次做春梦啊,我容易吗我?
顿时,恶向胆边生啊,我眉一竖,牙一痒,张开嘴巴就朝着他的肩膀咬去。老娘没有犀利的武功但老娘有犀利的牙齿!
“唔,好吃……”
谁想那厮早有准备,飞快地往我嘴里塞了一块油滋滋香喷喷的红烧肉。于是,咳,我总要先把这肉咽下去嘛是吧?
“非非,好吃吗?”他瞅着我,嘴边微微勾起,竟像是带着笑意。
“咳、唔……”我咕哝一声,含糊不清地哼唧道。虽然心中馋得不行,但好在将门虎女的铮铮骨气尚在,我硬是没让到了嘴边的“好吃”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