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人甚至有些同情陆尘钰和纪安,这弄不好就成狗皮膏药贴在身上甩不掉了。

知道三人是陆小子的亲戚,何旺就让人把他们身上捆着的绳子解开了。

在这期间,刘老大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一直沉着一张老脸,好似是觉得丢人现眼,丝毫没有去外孙家翻东西时的高兴劲儿。

站在周围的人在何旺离开后,也陆陆续续走了,虽然那三个人说自个儿不是贼,但还是得回家看看,家家户户都有家里事忙,地里的活儿也得赶紧干。

很快就只剩下夫夫俩和他们三个人。

因为门原先被人挡着,纪安也没看到自家门被弄坏了。

人走了后,一眼就看到了。

看到自家被弄坏的门,纪安的心情更差了。

等进去后,看到屋里被翻的乱七八糟,不仅纪安生气,陆尘钰更是对这家人的厌恶又加深。

屋里的大箱子被纪安上了锁,他们打不开,就去床上和梳妆架子上翻找,屋里就和强盗来抢过一样。

偏偏他们还冷理直气壮跟着纪安和陆尘钰进来了。

只是大黑和大黄可没见过他们,它们在一边虎视眈眈地盯着跟进来的三人,汪汪地叫着,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咬了上去。

陆尘钰也没拦着狗,只要没咬到人就成。

大黑和大黄可是狼和土狗下的崽子,盯着人看的时候,被盯着人能吓得腿肚子打哆嗦,更胆小一点的,能被吓尿了。

三人飞快地进了屋里。

和昨日刘飞达的一样。

一进来就找椅子做,那谱儿摆的足足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镇上哪家富户家里的老太太,等着丫鬟来服侍他们。

然后开始嚷嚷,让陆尘钰给他们拿些钱孝敬他们。

嘴里还在翻来覆去地念叨着自己把把他娘养大有多么多么不容易,现在家里穷的快揭不开锅了,你现在做猎户也挣了大钱,应该接济接济你舅舅家。

气得纪安想直接抄扫帚把他们撵出去,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赵秀梅说得嘴巴都干了,见纪安都不知道给端碗水过来,又想到刚刚在外面喊他的时候跟没听见一样。

啪的一声,赵秀梅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这家里还有没有规矩了,娶了个夫郎跟娶了跟木头似的,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都不知道端碗水过来,在外面的时候也不知道过来扶一把,跟个木头似的只知道站在那里。”

说完赵秀梅还觉得不解气,又张嘴说道:“再不机灵点儿,我老婆子就做主让钰小子把你给休了!”

“你看阿钰会不会听你这个没皮没脸的老婆子的话。”纪安也不怵她,直接给她怼了回去。

见纪安这副不听她调教的模样,赵秀梅更气了。

刘老大坐在一边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一句话也不说。

赵秀梅直接给了刘老大一胳膊,示意他说句话。

她敢说纪安,但她不敢说坐在纪安身边的陆尘钰。

虽然陆尘钰是她的外孙,但她还是有些怵他,只能让刘老大说了。

刘老大不慌不忙地开口说道:“我知道你心里对我们有怨,但你娘没的时候,也没人来告诉我们,还是我们后来听说才知道的,我就知道他们陆家不安好心。”

刘老大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好似心里对这件事十分愧疚。

赵秀梅也跟着点点头,还假模假样的掉了几滴眼泪。

刘飞达也做出后悔的模样,好似他们有多疼爱陆尘钰他娘似的。

纪安和陆尘钰就这么看着他们在这儿演戏,就差拿把瓜子磕着吃了。

“钰小子,一家人哪有隔夜仇,打断骨头都还连着筋呐。你现在是个猎户,家里的日子也过的红红火火的,我们老两口也干不动,你舅舅早年遭了罪,身子骨也弱,干不了什么活儿,现在是连糊口都难呐!”

刘老大说着说着都哽咽起来,好似他家过得有多不容易。

纪安都想给他们一个白眼。

他们过的不容易,那他家阿钰就过的容易吗?

要不是老猎户收养了他家阿钰,还教他打猎,他家阿钰还不知道过的怎么呢。

那个时候怎么不见他们的人影,现在倒是急吼吼的跑过来,早干嘛去了?

陆尘钰看着纪安那不忿的小模样,心情好了许多。

小时候每次跟着他娘回娘家,都不是一件高兴的事儿。

不管他娘带什么东西,赵秀梅都挑挑拣拣的,说这个不好、那个也不好,那的时候却利索极了,生怕他娘再带回去似的。

每次她娘回去后都要难过好几天。

在小小的陆尘钰眼里,外祖母家就不是个好地方。

后来陆尘钰的爹娘出事后,和刘老大家也没了联系。

当初他们村里都在说刘老大家可真够绝情的,闺女死了都不去看看,也不管留下的娃娃。

和他家来往的人家本就不多,他儿子是个酒鬼,整日喝的醉醺醺的,得罪了不少人,赵秀梅也好占小便宜,老是去别人家的地里摘菜,还嘴硬不承认,硬说是她是在她家菜地里摘的。

有时候赵秀梅也种了,被摘了菜的人家也只能吃了这个亏,更多的时候她赵秀梅压根儿就没种那菜,还硬说是自己家菜地里的,实在是恶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