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能站在这里,享受着原本属于她的一切,不过是仗着这张和她相似的脸。你只是供小均排遣寂寞的替代品罢了!”
二老爷紧紧盯着孟汐沅,试图从她脸上看到崩溃神情。
可惜孟汐沅始终垂着眼睫,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二老爷冷哼一声,用力杵了下拐杖:“豪门不是那么好进的。趁现在小钧对你还有几分新鲜感,要点实际的赶紧体面离开。别等哪天他腻了,你落得人财两空!”
孟汐沅看着素描画,心脏微微泛酸。她无法否认,她和盛钧年前女友确实很像,二老爷的话像毒刺扎进她心里。
在一开始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是可以完全接受替身这件事。
可和盛钧年相处了这段时间后,她却平白生出几分难受。
孟汐沅强压下翻涌的情绪,面上维持着平静礼貌。
她将素描画推回,声音平稳:“多谢二老爷关心。不过,我和我丈夫之间的事情就不劳您费心了。至于他为什么选择我,我想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不要脸!一个低贱的卖鱼女攀上高枝就以为高人一等了!今天我就要替我们盛家清理门户!”
二老爷恼怒地挥起拐杖,眼看要往孟汐沅身上落去时,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盛钧年脸色阴沉如暴风雨前夕,他本想听孟汐沅的话在房中等候,可又放心不下孟汐,因此暗中观察。
没想到正好被他看见二老爷举起拐杖要打孟汐沅这一幕。
盛钧年首先看向孟汐沅,眼神瞬间充满关切。
见她无恙后才将冰冷锐利的目光射向二老爷,强大气场瞬间压倒老爷子的威严。
他拿起桌上那张素描画,看都没看,直接当着二老爷的面撕碎丢进垃圾。
“叔公,看来您年纪大了,好管闲事才把手伸得这么长。”
“沅沅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过去不是,现在不是,将来更不会是。若您记不住这点,想必也该帮您提前退休,去疗养院颐养天年了。”
说完,他不再看气得浑身发抖的二老爷,让佣人将二老爷送出门外。
在打发掉二老爷后,盛钧年立刻将孟汐沅紧紧拥入怀中,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孟汐沅愣了愣,抬眸不解看着他。
可盛钧年却小心翼翼地轻吻她的发顶:“抱歉,还是我让你受委屈了。”
孟汐沅笑笑,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和温暖的体温。
可是二老爷一口一个“替身”,还是撕开了她内心的脆弱。
盛钧年敏锐地察觉到了,他捧起她的脸,强迫她直视自己深邃的眼睛:
“你想不想听我和我‘前女友’的故事?”
第十七章
孟汐沅闻言,第一反应是想拒绝。
她实在不想从盛钧年口中听到有关他和别的女人的爱情故事,可是盛钧年的眼神那么真挚,孟汐沅实在拒绝不了他。
盛钧年收紧手臂,下巴抵着她的发顶:“事实上,不存在什么替身,也不存在什么前女友。”
“什么?”孟汐沅愣住。
“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一直只有你。从十年前见你第一面开始,我就已经放不下你。”
他眼神变得炽热而专注,紧紧锁住孟汐沅。她就像失而复得的宝贝,让盛钧年无论如何都舍不得放开。
孟汐沅愕然抬头,十年?什么十年?
十年前她还是个初中生啊,怎么可能见过盛钧年呢?
盛钧年的指尖温柔描绘她的眉眼,声音带着深情。
“你还记得吗,十年前在临海市,一个下着暴雨的夜晚,你在那条小巷里救了我。”
“当时我才十七,刚接手家族不久,地位不稳,被家族里几个蠹虫算计,身受重伤躲到巷子里。”
“那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要失血过多而死,结果你出现了。”
盛钧年的眼神亮得惊人,眼底满满切切全是爱意。
“你举着一柄褪色的旧雨伞,身上的校服洗得发白,明明我看起来不像什么好人,但看我伤成那样你还是停下脚步来帮我。”
孟汐沅脑中乱成一团,似乎有什么尘封已久的记忆要破土而出。
她想起了前不久做的那梦,原来那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而梦中的少年居然就是盛钧年!?
盛钧年轻轻抚摸她的面颊:“你用你瘦小的身躯把我背到了最近的诊所,然后把伞和一张纸条留给我,自己就走了。”
他说着,带孟汐沅上楼,从保险柜中取出那柄珍藏已久的旧雨伞,还有一张泛黄的纸条。
上面是孟汐沅当年塞给他时匆忙写下的话:
【好好照顾自己呀!欠我的医药费以后有机会要还我哦,我很穷的!】
那时的孟汐沅还和卖鱼婆相依为命,掏出这笔钱替盛钧年疗伤,可以说是倾囊相助。
盛钧年自嘲地笑笑:“后来,我动用一切力量找你。但只能知道你大概在渔港附近,再无其他线索。直到十年后,我在晚宴上看到站在厉景逸身边的你,我一眼就认出你了。”
孟汐沅听到这里,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内心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