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 / 1)

苏木恭敬的将食盒放在桌上,不着痕迹的环顾了一圈却意外的发现没有贺夫人的身影,不禁有些奇怪的问道:“白大夫,这贺夫人应该还没离开吧?”

他记得自己上来的时候,贺夫人的那些家丁还在楼下守着呢。

白梦溪一见到食盒就饿得不行,所以此刻正打开食盒查看里头的饭菜,见都是自己喜欢的正高兴着,听着问话头也不抬的就回答:“在里头睡觉呢。”

“真的在睡觉?”苏木震惊的喊了出来。

白梦溪立马瞪了一眼苏木,低声喝道:“你要是把人给吵醒了,保证你吃不了兜着走。”

苏木自知自己方才失态了,捂着嘴点点头又忍不住放下手朝她说道:“白大夫,可真有你的,我可是听说了这贺夫人已经很久没有睡个好觉了。”

白梦溪不客气的把食盒里的饭菜都摆了出来,端坐在椅子上吃着东西,一边吃着一边接话道:“这算什么,我还得让贺夫人喝下最苦的药呢。”

苏木一听眼睛不由的一亮,有些敬佩的说道:“白大夫,您可真厉害。”

白梦溪淡定的接收他的赞美,慢条斯理的吃着饭菜,吃的正高兴,身后传来脚步声,嘴角微勾,端着饭碗就回过身就瞧见贺夫人一脸容光焕发的走了出来。

“贺夫人醒了,不知睡的如何?”

此时,贺夫人瞧着白梦溪就像是见到了救命恩人一样,脸上再没有先前的那般嚣张的气焰,而是一脸和善的说道:“可算是睡了个囫囵觉,身上也不知怎么比起以往竟轻松了不少,白大夫,这回可真是谢谢你了。”

白梦溪赶紧扒拉了两口饭菜又灌了一口茶,这才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来说道:“贺夫人觉得有效那就好了,待会我会给您开两副方子,一副用来调理,另一副还是安神汤,毕竟银针之术治标不治本,我劝您还是喝上几日,这样过几日您就会发现身上越发的松快,精气神也越发的好起来。”

本来贺夫人还想着自己要是再不睡觉就让白梦溪去府上给自己扎上一针,到时自己就可以睡上一个好觉,不过现下听着她这番话觉得有几分道理便也同意了她给自己开安神汤。

“行吧,既然白大夫如此说,那本夫人照做便是。”

“贺夫人可得一定要喝这安神汤,否则夜里睡不好,真真是会让人不痛快。”

“放心吧,本夫人一向说到做到。”

白梦溪见她自己同意了便赶紧坐下开药,不过奈何她毛笔字的确写的不好,索性还是拿出自己药箱里的炭笔,刷刷刷的写了两张方子便交给了苏木。

“按照方子上的抓药,一共抓上三副。”吩咐了苏木之后又回过头看向贺夫人叮嘱道,“贺夫人,这药每副皆用三碗水熬成一碗服下,一日两回即可,可得记清了。”

“放心,记下了,那三日后本夫人再来寻你诊脉。”

“届时我自会在宝善堂坐等夫人的到来。”

二人闲聊两句之后,贺夫人越发觉得白梦溪是个有本事的人,心存交好之意,遂从袖子里拿出一副名帖递给她。

“白大夫,这是本夫人的名帖,现下本夫人是住在镇上东街的一处院子里,你若是得空,不妨上门做客,到时本夫人做东,请你吃顿好的。”

说罢,贺夫人还鄙夷的看了一眼她桌上还未收完的饭菜,嫌弃的掩了掩口鼻,淡淡的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第四十八章 再没有下回

白梦溪自是亲自将贺夫人送离宝善堂。

看着一行人浩浩汤汤的离开之后,脸上的笑容瞬间耷拉了下来,再看了看手里的那份名帖,上面只用鎏金烫写着“贺府”二字,其余什么也没有。

“贺府?”

白梦溪不禁蹙起眉头,努力的回想着镇上有没有贺姓的大户人家。

可惜,任凭她怎么想也想不出来,无奈的叹了一声,打算不再纠结的时候,身后响起了脚步声,紧接着就听到钱老的声音响起。

“丫头莫不是在想这贺夫人是什么来头?”

白梦溪顺着声音回过头,赶紧上前问候:“钱老。”

钱老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礼,正打算同她说说这贺夫人的身份之时,余光恰好瞥见丁长生的身影,想了想便带着人一同去见丁长生。

白梦溪云里雾里的跟了上去,在看到丁长生的时候也恭敬的问候一句:“丁大夫。”

丁长生看着来到跟前的这两人便放下手中的东西,笑着问道:“你个钱老头,带着白丫头到老夫这儿做甚,莫不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吧?”

钱老早已习惯被丁长生如此打趣,所以也只是笑了笑说道:“我哪有什么坏主意,只不过是想替白丫头说几句好话而已。”

“说好话?”丁长生狐疑的看着他,显然不相信。

毕竟,先前这人被苏木搀扶下来的时候,可是同他说了好一阵白梦溪的坏话,还说什么必定让他严惩不贷之类的。

钱老被他这目光盯得有些心虚,不由的瞪了他一眼,警告他别乱说话,这才继续道:“丁老头,贺夫人这回能这么轻易的离开,白丫头可是立了功的,你这不给点好处说不过去吧?”

“嘁,也不是谁先前告诉我说,这白丫头一点都不顾宝善堂的安危,任由那姓贺的妇人砸咱们宝善堂呢。”

“丁老头!”

钱老没想到丁长生这人说出卖就出卖自己,而且还是在原主面前,一时不禁涨红了脸,看向白梦溪的时候更是一脸心虚。

丁长生可不管这些,哼哼道:“行了,钱老头,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莫要搞这些虚头巴脑的,而且白丫头也不是那般气量小的人。”

说罢,丁长生还淡淡的瞥了一眼白梦溪,仿佛就像是在给钱老求情一样。

白梦溪看着这俩老头的互动,不禁有些乐了。

谁料,她这一乐倒是让钱老心里一咯噔,还以为她恼了,赶紧解释道:“白丫头,你可别听这丁老头胡说八道,我先前下来的时候,那股子气还没有撒出来,一见到丁老头就想着让他教训教训那姓贺的妇人,这一时嘴快就说错话了,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啊,我真没有那个意思,这要是丁老头真惩罚你,我可是头一个不肯的。”

钱老赶紧表明立场,顺带把锅甩到丁长生身上。

丁长生一听更是气的吹胡子瞪眼,絮絮叨叨的就把先前的场景一一描绘出来,说到最后几乎是指着钱老的鼻子大骂。

“姓钱的老头,你个怂货,敢做不敢当。”

“谁怂了,谁怂了,丁老头,你可别胡说八道。”

两老头争着面红耳赤,白梦溪看戏看的欢快,直到最后苏木都过来了,这才不情不愿的息了战火,两两皆是一哼,谁也不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