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1)

李文桥也是诧异的看着她:“梦溪丫头,你们这银子……”

白梦溪轻叹一声,故作心疼的说道:“昨儿个远之带着我进了趟山,这不打了点猎物又采了点东西,去了趟镇上换了点银钱回来,本想着靠着这五两银子能过个好年,现在看来只能赔给大伯一家了。”

白铁生眼睛都瞪直了,听到这句话作势就要去抢。

可惜,白梦溪却手往回一收,让他扑了个空。

“白梦溪,你这又什么意思?”

白梦溪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转而看向李文桥很是认真的说道:“村正,还请您见证,我这赔偿我可是给了,别到时候什么阿猫阿狗再次上门找茬,一个不小心被我折了腿,折了手的又得找我赔,那我可真是里外都亏大发了。”

这话明显就是说给白家一家人听的。

果不其然,只见他们一家人面色难看的要命。

李文桥也是立马懂了她的意思笑道:“这是自然,这日后要是还有谁敢上门找茬,主家人直接赶出去,赶不出去就打出去,我倒是要看看谁还敢讹诈。”

这话自然是给了保证又点明白家一家的目的还站了立场。

白梦溪脸上立马笑得跟朵花似的:“有了村正这句话,梦溪这心里就放心多了。”

说着,她便把五两银子交给了李文桥,让他帮忙数一数,确认无误再交到了白铁生手中。

白铁生拿到这五两银子心里甭提多高兴了,甚至还有些许不满,早知道就该提十两,不,二十两,甚至五十两才行。

这件事可算是有了着落,不少人也窸窸窣窣的准备回去。

然而,就在李文桥也准备离开之时,白梦溪的声音又再次响了起来:“村正,请留步,有一事梦溪还得麻烦您一回。”

这话一落,白家众人心里就猛地一个咯噔。

“白梦溪,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村正多忙啊,可别耽误了人家事。”白铁生适时的开口又狠狠的瞪了一眼白梦溪试图警告她。

可惜,白梦溪压根就装作没听见而是看着李文桥认真的说道:“村正,实不相瞒现在我大伯一家住的屋子那是我爹娘留给我的,本来我想着大抵是一家人,给他们住倒也无妨,可是您也瞧见,我和远之住的屋子着实是太小,再加上大伯他们一家……呵,所以我现在想要回那栋房子,还请村正给梦溪做主。”

至于她中间遗漏的话,在场的人都不是笨蛋,自然能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李文桥从未想过竟还有这事,这下看向白铁生一家就更没有好脸色了。

白铁生也是铁青着一张脸厉呵道:“白梦溪,你胡说什么呢,那屋子就是我的,还什么你爹的,你爹死了那么多年,哪来的屋子。”

这话一出,白梦溪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冷冷的说道:“大伯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正好那屋子的地契现在写着我名儿也被我当成嫁妆带来了,现在村正也正好在,我就把地契拿给村正瞧。”

说罢,白梦溪就怒气冲冲的返回屋子,不一会儿就出来了手里拿的是一个看不出年份的木盒子,只见她一打开,里头放着的就是一张轻飘飘的纸张。

白铁生一看到那盒子里的纸,眼睛都绿了。

天知道,白梦溪出嫁的那天夜里,他们一家人在她住过的屋子里翻箱倒柜找了大半夜,别说一个铜子了,就是一根头发也没找出来,更别说是地契了,敢情是这小贱人带着出嫁了。

白铁生气的不行,眼睛更是瞪大老大,要是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估计白梦溪早已死了千次万次了。

白梦溪却任由白铁生看,大大方方的把地契交给村正。

李文桥拿起来认真看了又看,地契上面写的竟然还是白梦溪的名字,这让他微微一惊,不一会儿又将地契还给她,转身看着白铁生。

“地契是真的,白铁生,你们一家住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还给人家。”

第十五章 霹雳手段

“还,凭什么还,村正,我们一家人都住了多少年了,就凭着这小贱人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来的地契就让我们搬出去,这事我可不干。”

这白铁生还没表态,刘桂娟就不乐意了,一双三角眼更是狠狠的瞪向白梦溪,简直恨不得从她身上剜下几块肉。

白梦溪就当做没有看到刘桂娟的眼神,懒懒的站在那儿,目光却是落在李文桥身上,一副全凭村正做主的模样。

李文桥为人正直,本就看不惯白家人糟践白梦溪,这以前他也想过帮一把,可到底白梦溪是同这些人住在同一屋檐下,他若插手保不齐白梦溪之后的下场更惨,再加上是他们的家事,他也不好插手,所以很多时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现在白梦溪已经嫁出去了,更是知道奋起反抗,想着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情,他有何借口说不帮?

再说了,人家的地契是真的!

一想到这里再看刘桂娟这一副撒泼耍赖的泼妇样,眼底写着满满的嫌弃,面上也泛起一层薄薄的怒气。

“刘桂娟,我再告诉你一遍,那地契是真的,你要是不信那本村正大可陪你们走上一趟去镇上衙门,让衙门的人告诉你们这地契是真是伪。”

“呵,村正,你别以为我是个妇道人家就不知道,您儿子可是衙门的人,您要说一句是真的,还敢忤逆你不成?”刘桂娟轻哼一声,斜眼淡淡瞥了李文桥一眼,一句话就这样不经过大脑脱口而出。

众人皆一脸震惊的看着刘桂娟,有些胆小的更是往后退了几步,生怕波及自己。

白梦溪也是没想到刘桂娟竟然敢说出这等豪言壮语,真的是恨不得当场给她点个赞,也不知道村正会不会气的吹胡子瞪眼。

一如白梦溪所想,此时的李文桥气的面色涨红,双眸更是瞪得如同牛眼那般大,没有去骂刘桂娟,反而是瞪向白铁生怒喝:“白铁生,你就由着你婆娘胡说八道?”

白铁生也清楚刘桂娟是说错话了,但是被李文桥这么一吼,自己也伤了面子,当即也不知怎么想的就梗着脖子说:“村正,你这话我可听不懂,我家婆娘说的难道不是事实,您难道没有儿子在衙门办差?”

“好,好的很,你们白家人当真是一个比一个无赖,我李文桥今儿也算是开了眼界了,行,你们要是不搬,那我就找人替你们搬,大壮,虎子,带几个人去白家,把他们这群人的东西给我扔到村口。”

一声令下,大壮和虎子就立刻附和作势就要去办差事。

白铁生见状自是不可能让他们去的,二话不说就拦着大壮和虎子,回头瞪过去大喊:“李文桥,你好歹也是个村正,你就这么欺负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信不信我回头上衙门告你去。”

“去,赶紧去,你现在就去告,看看到时候青天大老爷是向着你还是向着梦溪手里的那张地契。”李文桥也是被气坏了,指着白铁生就说了这样一句。

一时间,白铁生就被僵在原地,连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倒是刘桂娟眼珠子一转,二话不说就直接瘫坐在地上,拍着地面大喊大叫:“哎呀,天杀的,老婆子怎么就这么命苦啊,几十岁的人了还被人赶出家门,现在还要赶出村子,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刘桂娟这一手撒泼打滚玩的可谓娴熟,可惜除了白家那几人,谁会在意。

李文桥看着这人就头疼的厉害,耳朵更是嗡嗡作响,疲乏的捏了捏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