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别人,从头到尾都是我们之间的问题。”眼看叶桐的情绪越来越失控,现在又是在马路上,陆时砚只能选择快速结束这个话题:“不再要聊这个了,我们都冷静一下,你先回去好好休息”

“我不要休息,你说,那个贱人是谁?到底是谁?”叶桐只觉得一股怒意直往她脑门上顶,愤怒已经占据了她的理智。

她疯狂想知道,陆时砚究竟喜欢上了谁。

到底是谁在抢夺她的人生?

“叶桐,你冷静一点!我在开车!快放手,这样很危险!”看她把手抓到方向盘上,陆时砚极力稳住车子,同时大声呵斥。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叶桐就像是中了邪,抓着手里的方向盘左右摇撼。

陆时砚想踩住刹车,但已经来不及了。

车子已经开到通向城区的主干道上,这里不比山路,来往车辆很多。

陆时砚眼看着车子不受控制朝着对向车道冲去,与一辆行驶而来的大货车迎头撞上。

后背泛上一阵寒凉,千钧一发之际,他只来得及重重踩住刹车,同时在叶桐的蛮力下将方向盘往右边打了过去

心机(7800珠加更1319字

心机(7800珠加更

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声音,沈南初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攥紧,她沉默着听了好一会儿 ? 才温言出声:“你先别急,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来。”

挂断电话,她站在原地,望着面前斑驳的墙面,表情却是有些怔然。

“怎么了?”看到沈南初的脸色,谢恒衍也收敛了刚刚的玩笑样,轻声询问。

她轻轻摇了下头,转身便往楼下走去。

“南初,怎么了?这么晚你还要去哪儿?”男人长腿跟在身后,亦步亦趋地问。

下了几级台阶,沈南初像是才反应过来,转头看他:“你开车了么?”

深夜的马路空旷而安静,全然没有了白天的喧嚣。

沈南初头靠着车窗,视线望向沿街闪烁的路灯。

街灯的影子在路面排成一条长列,一道道仿佛耸立的黑色栅栏,不知将谁围困住了。

“怎么不说话?刚刚谁给你打的电话?”谢恒衍一边开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偷瞄她。

沈南初呆滞的眼神动了动,终于回过神:“是叶桐。”

“叶桐?”谢恒衍有些惊讶,“这么晚了她让你去医院干嘛?”

沈南初重重抿了下唇,开口说的却是别的话:“我爸还好吗?”

这话题转得太快,谢恒衍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挺好的,就是很想你,他老问我你什么时候回去,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南初,阿姨和的忌日也快到了,你也该回去看看了。”

听到这话,沈南初没有回应,只沉默着把视线又转到窗外。

她心下怅然,头一次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是不是真的正确。

车子很快到了医院,沈南初没让谢恒衍下车:“你回去吧,别让叶桐看到你跟我在一起。”

谢恒衍应了一声,在她回身关门时忍不住又说了一句:“有什么事情就找我,我都在,别什么都自己扛着。”

沈南初看着他,只说了一句:“恒衍,回去路上,开车小心点。”

谢恒衍看她往医院大门走去,夜风从她身前穿过,扬起的衣摆空落落的。

他发现,她真是瘦了好多。

沈南初向前台的导诊员问明了方向,便朝着急诊科的方向走去。

她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医院大厅里回荡,隔着狭长的走廊,越往前那吵杂的声音就越发分明。

急救车在瓷砖地面上发出的摩擦声,各种仪器或运转或报警的声音,医护人员急切的叫喊,以及女人的哭泣

那些声音遥遥而来,仿佛噩梦未醒。

沈南初忽然打了哆嗦,只觉冷得刺骨。

她真是讨厌这里。

那件事之后,她就尤其讨厌医院的急诊室。

光是靠近,都能闻到空气中蔓延的血腥气,周围人面露焦灼地跑来跑去,头顶的灯光明亮却毫无温度,就连墙面都是冰冷的白,每个房间外,都有几个焦灼等待的人,在低声抽泣

心脏整个被悬吊起来,仿佛下一秒就有个带着帽子口罩的人从房间里出来,对她摇着头露出一个同情的眼神,然后低声说:

“抱歉,我们尽力了。”

顿时觉得胃部绞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痉挛。

沈南初扶着墙,往近前的窗子上靠住,才没让自己跌倒下去。

旁边的人对此见怪不怪,甚至没有时间多给她一个眼神。

沈南初缓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缓过劲。

继续往前,远远便看到坐在抢救室门口低头哭泣的叶桐。

她浑身是血,身上缠着不少纱布,仔细打理过的头发此刻凌乱的披散着,光着的脚上沾满了干涸的血液和污泥,整个人像是刚被人从泥地里翻出来。

停顿了一会儿,沈南初才抬步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