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1 / 1)

乔雅南默默得意,画饼这事她熟练得很,不用圆规也能画得那么圆。

不过她怎么觉得怀信最近有点怪怪的?好像比以前闷了些,说话回话都比以前简练了,难道他们的爱情保质期这么短吗?

乔雅南不着调的想着,把一样样东西收进包里,连着五个晚上,她的故事会已经开完了,琐事也处理得差不多,她打算这几天不过来了,怀信白天忙,晚上还来接她,也累。

晚上来接她……

乔雅南手上动作一顿,五个晚上,怀信每天都来接了,第二个晚上她一回头就见着人站在村口,吓得她差点尖叫。有些话糊弄糊弄村里人还行,真的假的反正他们也不知道,可糊弄不了聪明人。

而怀信是聪明人里的聪明人。

她当时就担心自已是不是露馅了,见怀信表情和平时一样,还担心她冻着给她披了件薄披风,一点都不像听到她那些话的样子,可是,真的没听到吗?

乔雅南仔细回想怀信是从哪天开始怪怪的,这么一想,好像那个晚上他就有点寡言了,只是不明显,真正让她有怪怪的这种感觉,应该是又过了两天。

说起来,这几天他到了后会刻意弄出马鸣声,全村的人都知道县太爷来接她了,催她赶紧回。可以前他不会弄出动静,只会在外边等着,村民都不会知道他来过。

所以,他其实听到了?并且后面几天都有在听?

想到这个可能,乔雅南心直往下沉。在把自已短暂的一生以一场梦的方式告诉怀信后,她就没想过要坦白自已的来历。

非是不愿,而不是能。

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事太过玄乎了,要是告诉怀信,他若不信就是对她的质疑,两人将面临信任危机。可他若是信了,那将是他把对她的爱凌驾于自已的认知之上,强行让自已接受,独自承受认知被打破的痛苦。???

她不喜欢这样,与其让怀信承受这些,不如把这件事带进坟墓,一辈子不提及。

她就是这么打算的,可若是怀信已经起了疑……

乔雅南默默的把包背上起身往外走,手都已经摸上缰绳了,却又放开,在桂花里晃悠了一圈,最后在村子西边停下来,找了个干净地方席地而坐。

这里住户少,连着几座起伏不大的山,如今都被勤劳的乔家人开垦出来种上了辣子,如今正是辣子大获丰收的时候,许多人正在忙碌,还没有采摘的地方隐隐能看到红色。

收了这一季,明年那四乡要种的种子应该差不了多少,可以提前考虑怎么卖这个问题了。

不知不觉间,桂花里好像大了不少。

不知不觉间,大家的日子都好过了。

她有钱,有家人,有作坊,还有不错的名声,就算最后得个最坏的结果,她也能在这个时代安身立命。怀信那样正直的人,婚事不成也不会伤害她。

乔雅南长叹一口气,她也不想把事情想得那么坏,可将心比心,以前要是有人和她说自已是穿越时空来的,她会给三院打电话,让他们快点来抓神经病。

这里没有三院,但是会烧死她。

第六百六十二章 我是真的

早早收拾妥当的人,在兴婶娘那蹭了晚饭仍磨磨叽叽的不走。

“还以为你今天会早些走哩。”

兴婶娘哪壶不开提哪壶,高高兴兴的挨着雅南坐下。无论生活如何变化,无论接触再多的人,她最喜欢的仍然是雅南,只是和她坐在一起都觉得开心。

乔雅南假笑了下,看着无忧无虑的兴婶娘有些羡慕,一个人怎么能心思这么简单呢?穷的时候也就罢了,活着就很不容易,想不了太多。可现在手里有余钱了,她还是这般,送根红头绳都能开心好几天。

听着后院泼水的声音,知道兴叔还在给菜地浇水,乔雅南低声问:“兴叔还和以前一样待你好吗?”

兴婶娘眨了眨眼,脑子转了几转才理解了她话里的意思,低下头去颇有些不好意思,但又很开心雅南替她着想,勾着她的手指低声道:“他一直都待我好,就算我有一家子那样的娘家人,钱也一直都是交给我管着的。前阵子他管我要了一两银子,我问他要这么多钱做什么用,他只说有事。我,我当时有点多想,没想到他是买了一匹布回来。”

兴婶娘笑得甜蜜:“他说这些年过得苦,我都没穿身好衣裳,如今手里不那么紧着了,让我想买什么就去买。”

乔雅南伏在膝盖上有些出神,兴叔看着不声不响的,但是待妻子没得说。也不知道她家里那个不声不响的现在在想些什么,如果真的起疑了,为什么不来问呢?

问了,她会说的。

兴婶娘学着她的样子伏在膝盖上,语气轻轻的问:“你和沈大人吵架了吗?”

乔雅南笑:“怎么会这么觉得?”

“你平时很喜欢笑的。”兴婶娘用手点了点她的眼尾,又点点了唇角:“可你今天一直在发呆,有两次我叫你,你都没听到。”

“那也可能是烦的,手边好多事。”

兴婶娘想了想,仍是摇头:“什么事都难不住你,而且就算遇着难事了,你也都是笑的,不会让我们知道。”

是这样吗?乔雅南想了想,还真是,他们知道了也帮不上忙,所以她索性不告知。

“要是吵架了他哪会天天来接我,就是累得有点懵,想偷懒。”不想说自已的事,仗着兴婶娘好骗,乔雅南生硬的转开话题:“你娘家那边现在什么个情况?有来找你吗?”

“来过几回,大哥想让阿兴安排进作坊,我没接应。”大概是底气足了,兴婶娘说起娘家时已没有那么烦恼:“你多不容易,费那么大劲把三个作坊的规矩立起来,我们关系这么好,哪能坏了规矩让你难做。”

乔雅南笑,用腿轻轻撞了她的腿一下:“就该这样,你越软他们越欺负你,你硬气了,他们就不敢了。”

兴婶娘看门口一眼,小小声的道:“阿兴说头一回见我那么大嗓门说话。”

“他吓到了没有?”

“他说吓到了。”

两人对视着偷笑不已。一个是披着幼稚皮,内里一颗成熟的心,一个则是到了成熟的年纪却心思简单,差着辈份的两人相处得和同辈一般。

香苗快步进来禀报:“姑娘,大人来了。”

乔雅南手一滑,下巴磕在膝盖上,痛得她长嘶一声,祸不单行,还咬着舌头了。

兴婶娘推她:“快去,别让沈大人久等。”

“怎么还赶我了。”乔雅南还想再赖一会:“不想我陪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