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朋友一般与凌霄相交,一面克制不住的迁就他、讨好他,一面又死死守着自己的本来面目,分毫不露。

一旦告白,凌霄不喜欢,岂不是全完了?

他看过太多次父亲卑微哀求、毫无底线,母亲无动于衷、心冷似铁。母亲不是坏人,也不会刻意玩弄人心,她只是不喜欢。

只是不喜欢。

若是不告白,还能这样像朋友一样相处,倘若告白而没有回应,叶沂一定会忍不住放下身段祈求,就像他父亲曾做的一样,毫无尊严,底线尽失。

可越这样,越只会让凌霄看不起他。只会让凌霄为难,然后避着他,不再见他。

本性里的受虐癖日日在叶沂心底叫嚣,让他快点跪下,跪下,求他,求他。然而理智又紧紧拉住心底那根弦,告诉他慢点,慢点,讨好他,服侍他,让他喜欢上你,徐徐图之。

他爱极了凌霄在台上调教时的样子,他游刃有余的踱步、高高在上的审视,漫不经心的抚摸,随手一转将奴送上巅峰,然后像觉得脏一样,脱掉手套扔到台上,毫不留恋地转身,一步步走下台。

迎着光,他像是神。

叶沂心底砰砰地跳,腿脚发软,几乎要滑跪在地,伏下身子去亲吻凌霄的鞋尖,求他把脚踩到自己身上。但他却要克制自己,带上温文尔雅的笑,死死压住内心的悸动,不动声色的与他交谈,看着凌霄神色放松地靠在沙发上,喝奶茶或果汁,言行懒散却不减威势。

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目光中的迷恋,唯有将手背到身后,狠狠握拳,借助指甲刺入掌心的刺痛来提醒自己:不能,不能,还不到时候,他会讨厌你的。

夜深人静时,他也会想着凌霄自慰,手伸到身下,叫着主人自撸,脑海中全是凌霄的身影:他漫不经心地垂手抚摸,随意挑起奴的下巴,黑色的蛇鞭甩下去,带出凌厉的破空声……然而每每快要射出时,却会有自我厌弃的自卑感涌上心头。

你这样卑贱的奴隶,未经允许,也配想着主人自慰吗?

他会在将要高潮的时刻忍下来,狠狠地甩自己耳光,或者用力掐捏阴茎,让它受痛软下去,好像那样便是对自己的惩罚,对凌霄的另一层忠贞。

独身一人的梦里,他会控制不住地浮想联翩、荒淫无度,凌霄调教过的所有奴都变成了他,有时在调教室里,有时在表演台上,他跪在主人脚下,被抚摸,被鞭打,被羞辱……甚至被肏弄。

梦里是最快乐的时光,精液会在他无知无觉的睡眠时流出来,弄湿底裤,散发出腥咸的味道。然而梦遗醒来的第二天早上,他总会狠狠地给自己一耳光,冷声骂:“婊子!”

他确实是婊子,未经允许,也敢肖想主人,甚至出精,真是淫荡,下贱,无耻,不要脸。

那些辱骂的词汇来来回回在他心里滚,然而在这样的行为中,他却又会产生自我作践式的快感,羞辱感蒙着他,竟也能让他感到快乐。那一瞬间,他心里的自厌会到达顶峰,只能把自己缩成一团,簌簌发抖,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不知道该怎样,才能配上凌霄。

没有得到他的允许,想着他自慰,是亵渎;可若将心意剖白,求凌霄收他做奴,他又不敢。

只能日复一日地拖着,阴暗暗的想些小心思。

他从来没有嫉妒过那些曾得凌霄调教的M,因为他知道,那些人于凌霄而言,不过是过客而已,凌霄甚至连他们是谁都记不住,更不必说上心。况且,就算真有私奴或固定的M又怎样?凌霄那样的S,天生光芒万丈,令人臣服,本就该有许多奴伺候他讨他欢心。

他一点也不介意,甚至觉得凌霄该有更多、更好的奴,奴质量越高、权势越盛,越能彰显出他的地位和权威。

他的主人是完美的。

就该千人供奉、万人仰望。

怀着这样的心思,他把白先生介绍给了凌霄。

这里面,他其实有很多私心。凌霄来俱乐部的时间越来越少,每次都只是简单坐坐,从不久留,也很少再叫M。要怎么留下他,和他有更多相处?如果能有一个理由,让他每周都来清域,就好了。

白先生这件事情,是他一手促成,没有人知道,他在这其中获得了多大的满足和快乐。

凌霄是因为他,才答应白先生的。他在凌霄心中,是有分量的。

这样的认知,让叶沂欣喜若狂,心欢喜得几乎要飞起来,甜蜜又酸涩。

他不在乎凌霄有多少奴,不在乎他调教谁,只要主人心底有一丝丝他的地位,他就心满意足了。

他早已把凌霄视作自己的主人。

白先生其人,家世显赫,威仪不凡,身居高位,大权在握,他在给他推荐调教师时,就知道那些平凡庸碌的S压不住他,即便是圈内佼佼者,也未必能征服他。他那样的人,只会臣服于最顶尖的S,而一旦臣服,又会是最优秀的M。他会自我要求,自我约束,自我提升,把优秀M的标准作为底线来恪守,将主人的命令视作铁律,竭尽所能做到最好。

勉强配得上凌霄。

第一次从调教室中出来时,他就知道,白再也离不开主人了。凌霄可能没有注意到,白看他的眼神是怎样的,迷恋,尊崇,仰望,痴迷,简直像是在无尽黑暗中窥见天光。

那是仰望神的眼神。

因为当时他居中调和、巧妙圆场,凌霄最终答应固定时间调教,事后为表感谢,白给他账上打了五十万,他把钱退回去,不动声色地说:“白先生不必谢我,盼日后你能留住凌霄。”

可别让他玩两天就厌了。

白问:“主人调教时,喜欢什么?”

叶沂垂下眼睫,意味不明地笑笑,“我不清楚,他调教的少,也没有固定的奴,您是第一位,恐怕得自己摸索不过,日后如果您有任何疑惑,尽可以对我说,我毕竟经营清域多年,好歹有些经验,可以帮您出出主意、参详一下。”

白先生说:“谢谢。”

叶沂笑容温雅:“不客气。”

如果能借此知道主人的喜好,再好不过。

【作家想说的话:】

我回来啦,谢谢读者们的喜欢和等待,今天超粗长哦。第三视角的番外越写越长,地位也越来越重要,小M背后的故事和心路历程几乎都会在番外中展开,以后每个M都会有第三视角番外,可能还会有路人视角番外,所以番外不会只放在彩蛋中,正文里也出现,不好意思,向读者们鞠躬。

彩蛋一般会是番外的后续,读者们感兴趣的话可以敲一敲,不敲的话之后也会有专门的彩蛋章,鞠躬。今天的彩蛋是叶沂番外后续,一千三百多字,讲一讲他和白先生的背后相处,叶老板有点腹黑哦,感兴趣的童鞋可以敲一下。

彩蛋內容:

周日的调教定在下午三点,白会在中午十二点前到俱乐部。他很用心的打扮过,衣着考究,没有一丝褶皱,发型精致,光鲜亮丽,整个人神采奕奕,男性魅力十足。他换过好几次面具,遮挡面积一次比一次少,透过面具的间隙,可以隐约看见他俊朗英挺的轮廓,是很英俊刚毅的长相。

他会点一杯水,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等。

叶沂比他来得更早,同样精心打扮过,只是穿着更休闲,浅色风衣、棉白卫衣、水磨牛仔裤、黑色马丁靴,头发染成栗色,软软地垂在耳边,像是二十出头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