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因扎吉真正醒来,睁开眼睛,就看见伊纽正在床边整理自己的裤子,西装裤穿在他身上挺拔得刚刚好,不会太成熟,也不会太少年气,青春洋溢得不像话。
皮波都看傻眼了。
看到因扎吉醒了,伊纽露出一个漂亮的笑,又凑过来要亲他的脸颊,火欧泊一样漂亮的瞳孔里全是满足和笑意,没等皮波试图告诉他真正的贴面礼是什么样的,伊纽已经亲吻完毕,嘴唇在他脸颊上蜻蜓点水似的点了两下。
“早上好~今天是晴天哦。”
伊纽起身的时候带起了一股非常好闻,而且清爽的柠檬结合海洋的香味。
皮波稍微有点恍惚,等视线聚焦的时候他就只能感受伊纽刚刚在他脸颊边亲的那两口,这个位置,恰好是伊纽现在露出的两个小酒窝的位置。
他突然脸颊发烫,觉得自己酒窝的地方也热了起来。
因扎吉莫名觉得这一切都非常别扭,白色的床单很别扭,昏黄的床头灯和拉上的窗帘很别扭,伊纽梳理头发的样子很别扭,总而言之,现在这个空间里的一切都让他不舒服。
他思考了半天,终于发现了是哪里不对劲。
这个场面,好像他们两个真的发生了一点什么一样,记者闯进来说他俩一夜情了皮波张开嘴都没法解释,只能傻愣着躺在床上。
你的意思是,你们晚上睡了一张床,用了一条被子,伊纽的手在摸你的脑袋,早上还有morning kiss?
但你们什么都没发生?
皮波:……是的!
我到底能对未成年起什么样的心思啊!
伊纽穿戴好自己的衣服,做了一个继续睡的双手合十垫在肩膀下歪头的可爱动作,笑眯眯看着他的眼睛,然后毫不留情转身就走,走之前还特意帮皮波关上了灯,看样子是以为他还要睡。
皮波:……我的老天啊!
我迟早有一天会被这一幕毁掉。
因扎吉的脑子里没有任何东西,昨天疯狂的练习让他疲惫,对这发生的一切都毫无概念,迷糊地躺在床上,闻着伊纽刚刚喷的香水味,居然又这样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等他醒来,是坐在床边画画的伊纽,他问伊纽在干什么,对方说,画画,说着的时候,伊纽的手上动作不停,还在一边画一边抬头用那样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因扎吉。
皮波有点晕了。
老天,是个人都抵挡不了这样的眼神攻势啊
他发誓,如果这时候伊纽用这双漂亮的眼睛看他,提出要和他接吻,自己也会头脑发热然后答应的。
不过他想得美。
伊纽的目光中并不存在情欲与勾引,只有一种非常平和的欣赏和爱惜,是欣赏艺术品的眼神。
因扎吉只觉得比自己的狂热粉丝说爱自己还奇怪,这样的奇怪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觉得不行,自己要找个机会打破这个僵局。
因扎吉把脑袋凑过去,发现伊纽居然在画自己,是他昨天晚上和伊纽踢球时的样子,画像上的自己正比划着没有越位的手势,最搞笑的是这个小人的上方还画了一个沮丧版的因扎吉小人,竖着蓬松大尾巴摇啊摇,正凶巴巴地抿着唇看球门,伊纽高高兴兴地用笔指着介绍他:“这个是凶巴巴pipi!这个是进球pipi!”
因扎吉:(指自己)谁是pipi?我吗?
“是我吗?皮皮?”
伊纽点点头:“是不是很可爱~”
两人笑闹了一会儿,看了眼时间,伊纽收敛了笑,认真地说:“皮波,你得翻窗走了,别担心,我看过了,我的房间在二楼,那边有个露台,你过去打开门就能走楼梯下去了”
因扎吉头又痛了:“什么……我要从哪里走……”
“等一下,我为什么要翻窗走啊?”
伊纽的表情非常同情,这样含情脉脉欲拒还迎的神情让皮波打了个哆嗦:“你别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伊纽叹了口气:“记者拍到你进了我的房间,但当时天太黑了,他们没看清是谁,只能认出是个男性,现在外面到处是我们春风一度的消息,他们正在门口蹲你呢。”
“如果你不想和我闹绯闻的话,最好是翻窗逃跑吧。”
伊纽的语气简直像那种手底下养活了三千人的老鸨一样,就差再点一支烟了,相当习以为常。
皮波被他带偏,差点以为这是什么正常的流程,但他穿衣服的时候想起来哪里不对劲了:“我们就不能说是练球到太晚了吗?”
以前也有很多这样的前例啊,练球到太晚了就去别人家歇一晚,多正常。
谁会每天臆想一个男球员和另一个男球员之间有一些不得不说的故事!
意大利的媒体又不是《太阳报》,能这么没下限。
伊纽又叹气,他伸出一只手,对因扎吉说:“看到这只手了吗?”
皮波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咽了下口水:“什么?”
“和我闹绯闻的男士这只手都数不过来,他们是不会相信你的。”
没想到自己做小三都排不上号的因扎吉:……
当然了,我没有想做三(手忙脚乱穿衣服),你相信我,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开始擦唇印),我们只是恰好开了一个房间,恰好睡在一张床上而已!
因扎吉这下是真的有点崩溃了,伊纽已经开窗开始侦查,眼瞅着下面没人催促他:“快呀,皮波,待会哥要来帮我收行李的。”
因扎吉无语地被伊纽在脸上亲了几口,坐在窗台上,但在他攀上窗台要往下跳的那一刻,脑袋突然不受控制地转过去,是伊纽用两根手指捏住了他的下巴,强硬的把他的脸掰过去。
又是一个吻落在他的酒窝处,带起一股香水味。
远处是谁都没有注意到的咔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