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袁憬俞是见识过的。

“站好。”得文没理会他发浪,将他圈在身前站直了。袁憬俞不老实,两只手摸男人胯间微勃的阴茎,屁股一顶一顶地去磨。

得文的阴茎大得惊人,颜色很深是褐色,阴毛是金色,密密地拢在睾丸和会阴处,像是一丛草里插了一根泥棍子。

“老公,老公亲亲我……”袁憬俞吐掉得文往他嘴里灌的漱口水,伸出舌尖索吻。

得文似乎被他这副饥渴的骚样取悦了,低头咬了一口他的舌头,但没有过多纠缠,咬完就退出去,拿湿毛巾给他擦脸和脖颈。

袁憬俞一愣,来不及含住男人的舌头,嘴里就空荡荡了,他勃然大怒:“死阳痿男,不亲拉倒,我要走啦。”

袁憬俞气得打了他几下,刚准备钻出去,忽然被提起后颈,接着下巴被捏住,得文把他压在台面上,咬住了他的唇缝。

“乖,乖……”得文哑着声音哄他。

两根舌头缠着,得文的舌头碾过袁憬俞口腔的每一寸嫩肉,细密地舔舐牙齿、牙龈、上颚。

袁憬俞被亲的直出汗,男性的气息完全将他禁锢住了,他像是一块吸满水的海绵,身体沉沉的,站也站不稳了。

得文将袁憬俞洗漱好抱回床上。

“老公,再亲……”袁憬俞脸颊浮着潮红,陷进黑色床单里,还是撒娇似的讨吻。

“嗯,待会儿再亲。”得文弯下腰看着袁憬俞,像是要深刻地记住这个人。

脸,手臂、大腿、臀部。雪白丰腴,没有一处不好到处透出一股健康的、蓬勃的肉感。

这是他的妻子。但很快不是了。

得文突然很不爽利起来。

|第6章老公变前夫/在餐桌上打分手炮

袁憬俞在家里待了几天,得文仍旧不愿意操他,最多帮他揉揉穴,将阴道里的一点儿潮液挤出来。

他见不到聂森玉,见不到珀尔,得文作为大老板不去公司,反常地待在家里和他厮混。

第五天,周雪云明白为什么了,他和得文要离婚了。不过得文前段时间在公司已经告诉他了关于提前终止协议的事情,他倒不觉得惊讶。

得文是在早上拿出文件的,两人面对面坐在客厅的椅子上,餐桌横在中间,像一把将他们隔开的长刀。

“老公,你真舍得和我离婚吗?”袁憬俞笑嘻嘻地看着得文,翻开文件瞟了几眼。条件不错,三套房产,一张存款有七个零的卡。

签名区已经签好一个名字,还差另一个。

“签吧。”得文看了袁憬俞一眼,咬着雪茄继续道:“你还需要什么,可以提出来。”

袁憬俞只觉得喉咙痒,他吞咽了一下,吐出一口气,拿起笔签好字,再开口时换了一个称呼:“谢谢您,得文先生,这几年谢谢您,当初也很谢谢您。”

得文的手一抖,雪茄灰抖落一截,喉口堵塞了一块,不太舒服。他实在很久没听见袁憬俞这样疏离的口气,这种口吻让他很不满意,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怀里溜走了。

袁憬俞在笑,眼睛弯着,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漂亮,坦然的、没有顾虑的。

他由衷地感谢得文。

“我今天会启程回德国,将来不会再来中国。”得文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句话,他盯着袁憬俞,眉心突突跳。

“这样啊,我会去看望您的。”袁憬俞说完,又想到什么,补充道:“在您有妻子之前。”

“不用,路程远。”

“好吧。”

两人告别了,没有拥抱,也没有亲吻。如当初合同规定都一模一样,在协议终止后,他们必须做回陌生人,不能再有任何联系。

袁憬俞站在二楼目送他的车子离开,僵硬地挥了挥手,没有人看见。

他往回走时已经没了对话时的洒脱,总觉得有些恍惚和荒诞,他的丈夫昨天晚上还在吻他,为什么今天说走就走了?

袁憬俞回到楼下,坐在客厅里,坐在得文离开前的座位上。他回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些事情。

他是在一家会所遇到得文的。三年前,他二十一岁,在学校里靠富二代男朋友包养。富二代性格很烂,床品更烂,他经常被玩得一身伤。

大三,富二代追求刺激,想找会所里的服务生轮奸他,结果被走错包间的一群人打断了,那天是得文的一场酒局。

得文把他救下了,从富二代手里以赎的方式换回他的自由。富二代声称在袁憬俞身上花了几百万,实际上是放屁,睡了他两年,连五十万都没有。

袁憬俞清晰地记得当时得文的话,“我需要一个妻子,你很适合成为我的妻子。”

是啊,他没爹没妈孤儿一个,死了都没人帮忙收尸,当然适合。

袁憬俞笑了一声,心口一阵发烫,他低头去发现眼泪掉在胸口上,打湿了一小块。

他太感谢得文了,感谢这个改变自己人生的男人。将他从泥潭中解救出,给了他一个身份,给了他金钱,给了他尊严,给了他包容,甚至给了他一个家。

几年间的情愫堆积着,袁憬俞甚至想说自己是爱得文的,但是回想三年,他没有做一丁点对得起得文的事情。

他们不般配,从头到尾都不般配。

袁憬俞想,他这种人天生是烂货,不挨操不能活。说不定当初就该让他被轮奸,死了才好。

第二天,袁憬俞发了烧,没有听见手机响。他只觉得很冷,又很热,灯光刺眼得他想哭,他想去关灯,但是提不起力气。

睡醒时,他头上贴着退热贴,聂森玉躺在身旁。他不知道为什么心慌,眼睛热乎着掉眼泪,哭了一会儿把聂森玉哭醒了。

聂森玉叹了一口气,声音听上去很疲惫,把他搂进怀里擦眼泪,“别哭了,你在生病。”

聂森玉安慰着他,自己的唇角却上扬。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北欧那边面临着严重的财产支配问题,一群金头发的家伙正争得你死我活。其实原本上次在办公室时两人就该签署协议,是得文临时改意延迟了一周。而珀尔必须暂时离开,即便是精神病人,他揍了警局的人算是摊上大麻烦,联邦政府不会轻易放过侵害他们权威的外国人,国内得避避风头,只能暂时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