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憬俞没有注意身后,冷得打哆嗦想抱住墓碑,微微一侧身,忽地被人单手整个搂进了怀里。

简直像抱娃娃一样轻巧。

“夫人今儿心情不好?”李海粼低下头问他,仔细地把湿透的小继母整个裹进风衣里,只露出一截白得晃眼的脚踝。

年轻男人的胸膛很烫,衣服充斥着淡木香和烟草味儿。肌肤得到抚慰,袁憬俞浑身发软,往他怀里缩了缩。

“今儿个不躲我了?”

袁憬俞心情不好,闷在衣服里软塌塌地冒热气儿,听到问话就胡乱点头,不想争辩。

他知道李海粼会跟过来。

两人离开墓园,司机等在车旁。

李海粼将他塞进车里,关上车门按下控制隔板的开关。“咔哒”一声,前座和后座立马被截成两个独立空间。

袁憬俞全身湿透了,他安静地坐着,用手背轻轻地揩掉脸颊和颈窝黏着的雨水。刘海湿漉漉地搭在前额,半遮住眉眼,显出点儿青涩的味道。

毫无疑问,他拥有出色的、让人爱慕的外貌。纯真、洁净,看上去像朵快被雨打散的蔷薇。

从墓园内到大门口的路程有些长,李海粼的风衣被雨打湿一大片。他脱下外衣,拿出车上备的干毛巾,握住袁憬俞的手腕拽到身前,准备给人擦头发。

“坐过来。”

袁憬俞不愿配合,咬住唇往后躲。

可细胳膊细腿儿的,总归敌不过一米八五的继子,最后还是被卡着后脖坐在男人腿上。

“别动,马上好。”李海粼沉声道,威胁般拍了一下他的屁股。

男人身上有许多青色纹身,大多藏匿在衣服下。卸掉风衣后,挽起袖子的黑衬衫遮不住脖颈和手臂,颈侧上繁复的图案露出冰山一角,小臂外侧纹的一只蛇头蝴蝶,随擦拭的动作晃晃悠悠。

无论在什么场合都非常震慑人。

袁憬俞提不起精神,蔫蔫地垂下头,甚至不愿意给李海粼一个眼神。

就好像在生谁的闷气一样。

“谁闹你了?这么可怜做什么?”李海粼叹了口气,凑近往他的唇角亲了口,没来得及进一步,猛地被一把推开。

“啪”的一声,他的脸歪到右边。

李海粼愣神几秒,抬手摁压了一下血腥气涌出的嘴角,眼神不善道:“扇我?”

袁憬俞往后躲,动作慌张地用手背蹭蹭嘴唇,看上去不知所措,表情也像要哭了。

清醒状态下的亲密接触让他感到十分难堪,可看到嘴角被扇红的继子,心里揪了一瞬,又有些心疼。

“你打过姜易理吗?”李海粼靠住车窗,丢开手里攥着的毛巾,压低声音质问他。

“小海,我、我…”

“所以,已经偏心到这种地步了?”

男人猛地前倾,气息喷洒在他耳廓周围,袁憬俞动作一僵,歪头压住耳朵。

“别说、别说这个…”他眼神闪躲,示弱般放软声音。

“好啊,和我结婚。”李海粼往后一靠,刚拿出烟盒,转念一想又放回去,不耐地摸了摸喉结,翘起一只腿,皮鞋尖抵住前座。

“这样你就又成家主夫人了,不是么?”他哼笑道,并不掩饰语气里的讥讽。

“我是妈妈,不、不能和你结婚,不要说奇怪的事情。”袁憬俞嗫嚅道,声音发着抖。

类似的话题在李海粼口中已经听过无数遍,自从李京死后,他彻底暴露了真实面目。就好像一只藏在水下的鳄鱼,先前只露出两只眼睛观察水岸,一旦抓住时机,便扑上去死死地咬住猎物。

早在几年前,两个继子已经轮流和他发生关系。那时丈夫没有去世,他兢兢业业地扮演着一只嫁入豪门不过半年的小凤凰。

最初是姜易理,某次校园party半夜喝醉了溜进卧房里,不知怎么鬼迷心窍地上了继母的床。直至后半夜过于激烈的动静吵醒李海粼,堪堪结束闹剧。

为了掩盖姜易利醉酒强奸袁憬俞的事实,几人没有再见面,成为彼此心照不宣的秘密。

姜易理出国继续学业,连父亲的葬礼也未曾参加,彻底消失在家族视野中。距离如今,大概有六年了。

更何况李京去世后,失去丈夫等于在这个家里失去靠山。他依旧只能选择藏匿丑事,保住身份。

“好啊,妈、妈。”李海粼低笑着叫了声,伸手摸到皮带扣,刻意扭头看向袁憬俞,对视间手指轻轻摁下,金属扣发出“啪嗒”一声。

听到声音,袁憬俞的肩膀抖了一下,显得有些慌张。

李海粼往后一靠,挑了挑眉头,“这种表情,还真是让人不爽啊。”

“我想,还记得约定吧。”

袁憬俞点点头,心虚地不敢说话。他头发还没擦干,显得稍微有些凌乱,低头垂下眼睫,让人只能瞧见一点儿鼻尖和下巴。

雪白的,白得让人恍惚了。

“毁掉约定的后果,好像很严重吧?”

李海粼将衬衫撩到小腹上方,解开一截拉链,他正是性欲强烈的年纪,微勃的性器撑起裆部,内裤边缘露出几根阴毛。

“想不想在车上做?”他看向袁憬俞,说出了目的。毕竟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能毫无负担威胁继母的机会非常宝贵。

“马上就到家了,不能在这里…”袁憬俞紧张的不得了,揪住男人衣角小声哀求。

“小海,我、我跟你道歉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