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像他爹，但对他爹一般般，父子俩都凉薄性子，谁也不主动搭理谁。最爱娘亲，还有喜欢叔叔顾熙哲，怕月德与啸乐。娘亲怎么训他甚至抽他，都最爱娘亲。对爹爹就是，“你谁呀”的态度。叔叔顾熙哲对他是温和细心的教导，月德和啸乐两位就是直接揍他的。

这不，月德敲了一记暴栗给他小脑袋上，顾怀善立即疼得捂住小脑袋。“我不能打你的爹！我还不能打你吗！怎么和姨姨说话的！姨夫是吧，你叔叔不打你你就喜欢叔叔，将我们凑对是吧！”

“你姨夫是啸乐舅舅！我让姨夫收拾你！”月德故意这样说，吓唬他。

九尾数量稀少，怀善是新一代九尾里第一个孩子，虽然是静虚宗顾惊鸿的，但姮山宝贝得很。那时候谁都疼他，月德与顾熙哲在静虚宗，苏舞忙的时候，是啸乐经常带他，牙牙学语时还喊过啸乐爹。

啸乐带孩子粗糙，但还是疼爱的。后来长大皮实了，管不住才打他的。

这时，顾熙哲走了进来，目光幽幽摄人，问月德，“谁是他姨夫？”

月德怂了，立即不认这话自己说的。现在顾熙哲心黑得很，不要招惹他。

“怀善，来。”

顾熙哲拍拍手，顾怀善立即搁下笔，跑过去被叔叔摸头，然后抱起。顾熙哲将他抱回矮脚书桌上，细心教他课业，顺便回答顾怀善其他千奇百怪的问题。

正是每日一千一万个年纪的顾怀善问什么，都能看着顾熙哲温笑回答，他实在博学，怎么都解答得出。

顾怀善那个臭宝宝幼小的眼睛里都是崇拜。

月德托着下巴，手肘撑在书桌旁看着叔侄两人。他忘记了与顾熙哲还是在吵架期，不自觉也跟着傻笑用崇拜的目光注视着顾熙哲。

她曾经想过：自己要当好母亲，而孩子的父亲也要是有担当有责任还聪明的好父亲。这不就是照着顾熙哲找的吗？怪不得自己发情期选的顾熙哲……

这时，苏舞卧房处传送法阵亮起。“舞姐姐！”月德以为是苏舞，笑着跑过去。而下一瞬顾惊鸿就转移到了书房，原来是毒蛇姐夫……月德的脸一下挎了，恨不得偷偷呲小兔牙。

“顾惊鸿！你怎么将传送的法阵设置在姐姐的卧房里？”

顾怀善知道，因为爹爹半夜会传送过来，趁着娘亲熟睡，将娘亲抱走，扔下自己。有时候怕自己哭会吵醒娘亲，才会勉为其难捎上自己。

现在已经完全不带自己了。

顾怀善看见自己爹，反应平平，只是站起身来叫了声爹爹就算完了。

“从今天起，你娘亲不带你了，你来静虚宗修炼。”顾惊鸿不是来哄儿子的，更不是与他商量的，而是来通知他。

顾怀善小身子僵住了，盯着他爹，没动。无声抗争就是没答应，他不想去他爹爹那。

他幻出小水镜，要找娘亲，顾惊鸿收了他的水镜。他又快速换传音，朝传音里哭了几声，顾惊鸿立即掐断他的传音，眉心微拧。

“不准故意哭给你娘亲听，惹她担忧！”

顾怀善撅着小嘴。他觉得啸乐舅舅抽他肯本就不算什么，他真正怕的还是他爹爹。

月德兴致盎然，观看这一大一小相同模样的父子俩的对峙，乐得嘎嘎笑，“看吧，小凉薄有大凉薄制，大凉薄有小凉薄磨。这父子俩，依旧那么不熟呀。”

顾熙哲也觉无奈。

月德将顾熙哲拉低，凑到他耳边，压低声调，恶狠狠诅咒：“以后咱们孩子出世之后，要是也这样磨你就好了！不止孩子要磨你，我也要磨你！让你后悔假扮我夫君，当爹！”

顾熙哲跟着月德的话想了几息，凤眸灿然晶亮，“那样的幸福，简直是不敢想象。”

月德……

顾熙哲察看时间，已经到时辰了，月德需要准时准点回去上古法阵内修养，他揽着月德就要告辞了。临走前揉了揉顾怀善的头，送了将稀奇古怪的小灵器给他，算是小玩具。

顾怀善在爹爹那吃了瘪，现在终于高兴了一点点。

月德一摸口袋，空空如也，啥也没给侄儿带！怪不得牙牙学语时顾怀善老是喊自己婶母！顾熙哲也太会收买人心了！

月德等不及苏舞回来，不想回去，不乐意回去。还是被夫君强行带回了，回家后，又是撒泼的闹。顾熙哲惯会哄她，月德转念一想，自己现在的行为比臭宝宝还宝宝，遂放弃了闹。

然后看着顾熙哲意犹未尽的失望。

月德想完了……莫说一个，估计以后再多几个孩子，顾熙哲也是笑意绵绵的受着的。

姮山这边顾怀善找娘亲也没用。

苏舞听见传音，本还在床榻上不想动弹，火急火燎就回来了。她这儿子从来不轻易哭，啸乐狠狠揍他他都不哭。小孽种和他爹不怎么亲近，他爹脸又冷心又硬，为父子俩真是头疼。

“你跟你爹爹在静虚宗学习，有空了再回来姮山好不好?”苏舞蹲着抱着儿子的小身子，一下下轻拍地哄。

一开始苏舞也不想让儿子去的，静虚宗复杂，不是什么纯净之地。但顾惊鸿说得对，姮山太安逸了，姮山的孩子也都心思单纯，没人能与顾怀善抗衡。所以他惹事，管不住。以后容易生出傲气。

“他没那么娇气，哄他做什么。让他生出哭闹就能改变的歪心思。”顾惊鸿将苏舞拉起来，不让她惯着儿子。

当初怀上顾怀善苏舞是始料不及的，她这个娘亲一开始当得并不怎么开心。

当年苏舞从静虚宗逃出后，便将与顾惊鸿的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在人间与玳皇的事，也令她心疲……

在知晓顾惊鸿这样危险的人后更是潜心修炼，不再踏出姮山地界。

却不曾想，这个男人心机如此深，给自己下了上古情欲同心咒！

苏舞破身后，知道了情欲的滋味。但离开顾惊鸿，自己自渎却永远达不到云巅。若是想接受别的男人，只是一瞬，胸口更是灼痛难忍。

一直都查探不出，苏舞一直在怀疑与否认之间徘徊，只当是自己受伤未愈，被骗了许久。

直到仙魔大战，姮山参战，苏舞再次出世。她原本以顾惊鸿凉薄的性情，又道貌岸然，必将两人之事隐瞒。她想要天池，便答应静虚宗的邀约，以两人曾经的私情威胁顾惊鸿要天池。

顾惊鸿这样的人绝不会被任何掣肘，苏舞原本以为会要拼杀一番。却不成想，顾惊鸿薄情，但重欲。当年惊鸿一舞，自己就已经入了他的情欲牢笼。他发动了上古情欲同心咒，苏舞当晚就又被困在了静虚宗，再次锁上了铁（金）索，被随意折腾玩弄。

儿子就是那样怀上的。

所以这个娘亲，苏舞当得怎么会开心。苏舞生的，但儿子却又像他爹。她虽然平日里一口一个小孽种喊着，面上对顾怀善还算严厉，但心底软，疼爱儿子疼得不行。

顾惊鸿还不了解自己儿子？顾怀善就是敏锐抓着娘亲心软这点，所以他才说苏舞这个娘亲管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