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爷子也接话:“就是就是,以后都是一家人,记什么仇,你让你妈在把人喊来不就行了,都是自家小辈,还能拒绝不成?”
王知语也上去扯他的白大褂:“璟铂,你在......”
云璟铂把对方的手把拉掉:“阮糖那边就别想了,叔叔阿姨另请高明吧,我还有工作,叔叔切记保密。”
说完也转身要走,王知语大喊:“云璟铂,你要是不管我爸了,我就、我就、我就和你分手,咱俩完了。”
两人私下处了一年多,她知道云璟铂有多喜欢她,他就不信这人真能舍得和她分手。
果然云璟铂一下停住脚步,他明白他母亲刚刚话里什么意思,他还在犹豫还在纠结,可对方却在威胁他,有些失望的闭上眼睛,从唇中挤出一个字。
“好,分手。”不再停留,大步离开。
王知语呆住了,愣愣看着云璟铂走远的背影,不敢置信,她也喜欢他,好喜欢好喜欢,她才不会跟他分手,绝不。
再说她爸都这样了,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好起来,云璟铂是她现在能找到的最好的对象了,她绝对不会分手的。
而只要她不跟云璟铂分手,云璟铂和他妈妈总会为她爸爸的身体上几分心的,毕竟身居高位的亲家怎么也比瘫痪在床的岳父有用处不是?
床上的中年男人跟儿子们招手,让几人上前,他则费劲的和家里人说明,坚决不能把今天的事情传出去,不然一家人的前途便全完了。
当一家人听到那个证件居然是上面的红色证件时,所有人都后悔极了,如果真是红色证件,是不是就证明那个年轻女子真有些本事?
王知语她妈妈拽过女儿的手:“小语,你还要在云璟铂那下下功夫。”
一家人也都把目光落在她身上,还有王父期待的目光,王知语瞬间觉得自己被需要了,用力点头:“你们放心,我一定让那个阮糖再来给父亲看病。”
第300章 很难评
“今天看谁,您老这有计划了吗?”走路当然也不能闲着,该了解还是要了解的。
“阮糖,我们所里有个年纪最小的,他年少时见义勇为致使高位截瘫,因为没钱治疗,家人不但放弃了治疗,还放弃了照顾他,把他送到了他救助的那家人家里便不再管了。”
说着叹口气,这个就很难评,少年内心赤诚,舍己救人却不想至使终身残废。
本来温馨的四口之家一下破损,父母为他治病掏光积蓄,最后实在无力,看着由小康变的贫困潦倒的家。
对这个儿子因爱生恨,恨他多管闲事,恨他把家里拖累成这样,两人上还有老人要养,下还有一个小儿子要养,根本没有精力去照顾一个高位截瘫的病人,最后把人送到了他救过的那人家里就不管了。
既然你是救别人成这样的,既然救的时候没有考虑过后果,那便让对方负责吧,反正他们夫妻俩是无能为力了。
可少年救助的那家人,已经拿出十万元作为医药费,家里也已经没有余钱在供养少年,事情从最开始的感激的救命之恩,变成了嫌弃,没那本事就不要逞英雄。
少年也从满心赤诚,善良向上的好孩子,变的沉默变的不解,变的敏感,他只是做了个好事不是嘛?
可他内心还是个好孩子,他不想给别人添麻烦,他觉得他现在就是一个累赘,最后在一个深夜独自推着轮椅磕磕绊绊到了桥边,想要解脱。
最后是一个出租车司机发现了正在努力翻越栏杆的他,把人救了下来送到了派出所。
派出所的民警问他什么,他都不说,最后通过一些途径联系到了他的父母,可父母直接说不认识,这让民警也非常难办。
因为少年实在没处去,又是这么个情况,派出所民警直接上报,经过层层筛查了解到少年的真实情况,最后把人送到了研究院。这一住就是6年。
阮糖听了邓教授的讲述,也沉默了,想起一个词叫:大恩即大仇,她的父母不也是如此,报多了报不起,报少了社会舆论能把人淹死。
阮糖从来主张的都是量力而行,三思后行,切莫冲动。可要是能三思而行的就不叫见义勇为了。
人成功救下来并且自己也安全那叫见义勇为;人成功救下而自己牺牲了那叫英雄;可人成功救下来自己却身受重伤,终身无法治愈,这又叫什么?
可能也叫英雄,可这样的英雄也只会得到一时的关注,可能三天可能五天可能一个月,可是以后呢?
他是英雄了,可英雄的家人要怎么办,继续给英雄治疗?没有钱。给英雄好的照顾?要挣钱没有时间。放弃英雄?社会舆论骂不死你。不放弃?自己受不起。
所以才说,是真的很难评,而这样的事情在社会上还真不少,英雄是英雄,可结果都是家人、父母、孩子、爱人去买单。
对于社会他是当之无愧的人民英雄,对于父母他是不孝顺,对于孩子他是不慈,对于爱人他是不负责任。
可社会需要英雄,受苦的人也需要英雄,挣扎的人需要英雄,他们是值得敬佩的人。
第301章 小辰
来到一个相对较小的独立病房,青年坐在轮椅上,透过窗户看外面的世界,这里能看到马路、车辆、也能看到阮糖几人刚刚进来的情况。
青年不知道那一行人会是为他而来,也不知道这一天将改变他的未来,让他可以用双腿走出病房,亲自感受外面的阳光。
他只是习惯性的看看而已,他每天都要像是这样看着外面发呆,这个习惯已经有五六年了。
“小辰”听到邓爷爷的声音,青年才转过轮椅,浅浅一笑。却也并没有出声。
阮糖这才看清少年的样貌,面色瓷白头发微卷,眼睛是无辜的狗狗眼,坐在轮椅上像个瓷娃娃,眼中没有什么情绪波动,还真像个堕落人间的天使。
他眼中仿佛看不到其他进屋的人,眼中只有邓爷爷,就连秦泽轩也不能引起他丝毫注视。
邓老主动上前揉揉青年的头:“今天来了位医生,让她给你看看。”青年这才微微歪头看向门口唯一的陌生人阮糖,这才微笑对着邓老点头,便挪动轮椅往床边去。
秦泽轩主动上前帮忙,把人先抱上床,再让人躺好,这才冲着阮糖点头。
从他们一行人进入病房到现在,青年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也没有过任何多余的表情,就像个假人一样。
阮糖想大概是受了打击,心理上出了些毛病,便上前把诊箱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坐下来开始把脉。
静静体会一会便让秦泽轩帮忙把人翻个身,趴在床上,开始给人摸骨。可摸的半天床上人一点声音也没有,阮糖有些发愁。
“邓老,这人会说话嘛?”邓老也知道阮糖为什么蹙眉了,低头:“小辰,要是疼要说出来,不然没有办法判断,知道吗?”
这才让整场检查下来像了点样子,让阮糖没有了好像在摸人体模型的感觉。
从后心的那块脊骨开始一点点摸索,最后依次顺到尾椎骨,这才收了手让人躺回来,才坐在椅子上开始闭目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