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贵人与柔贵人美貌不相上下,恩宠也大差不差,两人之间互不对付,一人瞧不上那股弱柳扶风的做作劲,一人则看不惯那讨好殷勤的媚上劲,言语颇有摩擦,被余莺儿一通训斥后也安分许多,不敢再明目张胆争风吃醋。

昭贵妃与齐贵妃有次在御花园中偶遇,小坐片刻,二人攀谈半晌,自此,齐贵妃似脑袋清明了些,也甚少与景仁宫亲近。她是愚蠢,却爱子情切,寄予厚望,断不容得旁人来夺他儿子。

其余,如敬妃,莞嫔,欣贵人,淳常在,沈答应等几乎都以昭贵妃为首,和和气气,互有来往,十分融洽,不曾有过针锋相对。

皇上得见后宫安宁,也对昭贵妃甚为满意。

惯常的一个悠闲午后,夏蝉栖与繁枝密叶间长鸣,日头暴晒,大块的冰在室内消融,宫人执了扇子取凉,四面生风。

雕花木桌上,骨角牌摩擦碰撞的清脆声叮叮。

“三万。”

“碰了!”

“又是你。”

“……”

“九索。”

“和了!”

沈眉庄连输多把,还是败在同一人手上。她似狠瞪着甄嬛,眼里却没有丝毫怒意,嘴上说着,“我瞧你莫不是在耍赖,回回都看准了我。”

“技不如人,该愿赌服输才是。”甄嬛扬了扬眉,朝她身后的锦盒望去,“姐姐,镯子拿来。”

“哎呀呀,是莞妹妹手气好。”敬妃笑道,手里利落地洗牌,“这一下午啊,就见你一人和得最多了。我倒也不错,给我们温宜呀赢了各位妹妹们不少好东西。”

欣贵人也笑说:“我倒不信了。今儿个我也霉,来来来,再来。”

“我带来的玩意可都要落进你口袋里了。”沈眉庄轻哼一声,采月取了盒子里一个玛瑙镯子去,甄嬛即刻就戴在手上,像是炫耀似的,在沈眉庄眼前展了展,“这成色果真不错,我瞧我带着是好看极了。”

“还说。定要叫你吐出来才是。”沈眉庄含笑打出一张牌,这会手气还不错。

几个妃嫔聚在一块,孩子们也窝在一起玩闹,在殿中跑着笑着,童趣声欢快明亮。

淑和公主俨然是孩子王,裙摆后跟着咯咯笑的温宜,后边还吭哧走着弘冀,他口里喊着大姐姐,二姐姐,玩到兴头上,他还去拉甄嬛的衣服,问:“姨,妹妹呢?”

“妹妹在睡觉呢,弘冀乖。”甄嬛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实在可爱,喜欢得紧,“去玩吧。”

“哎呀,昭贵妃是难见一面了,近日都没空来同咱们一起乐呵乐呵,还真是有点念着。”敬妃打出一张八索,随意聊着。

“眼见着莺儿都快成半个翊坤宫的人了,这些时候见她憔悴不少,皇上嘱托,她也当真是累。”沈眉庄说,“可也没什么办法,等皇贵妃身子好了,她也就能松快松快了。”

“永明公主还那样小,昭贵妃妹妹那性子认真,怎么放得下永明,这忙完六宫的事,还得去照顾公主。皇上又叫她顺带看照一下皇贵妃,可真是难为她了,的确是千头万绪,难以脱身啊。”欣贵人环视看了看众人,笑了一声,“我看满宫里头,就我成天地没事干。也怪我闲的,一叫我我便上赶着来,倒快叫我要输光了月例了。届时别怪我讨嫌,往你们宫里打秋风去。”

敬妃丢出一张,甄嬛眼睛一亮,又碰了一下,边摸牌边也玩笑说:“没事,这要输了,妹妹我再借姐姐一点,姐姐可别不来找我们玩才是。”

一时都笑起,恰似风来卷拂过,枝头群芳窸窸窣窣地颤动。

第126章 差一点点(已删减)

{好东西已被全部清空,你知道的}

修身养性

年世兰闲来练字,知道余莺儿喜爱这二首明词,便在宣纸上一字一句写道:

项脊轩,旧南阁子也。室仅方丈,可容一人居。百年老屋,尘泥渗漉,雨泽下注;每移案,顾视无可置者。又北向,不能得日,日过午已昏。余稍为修葺,使不上漏。前辟四窗,垣墙周庭,以当南日,日影反照,室始洞然。又杂植兰桂竹木于庭,旧时栏楯,亦遂增胜。借书满架,偃仰啸歌,冥然兀坐,万籁有声;而庭阶寂寂,小鸟时来啄食,人至不去。三五之夜,明月半墙,桂影斑驳,风移影动,珊珊可爱。(阶寂寂一作:堦寂寂)

然余居于此,多可喜,亦多可悲。先是庭中通南北为一。迨诸父异爨,内外多置小门墙,往往而是。东犬西吠,客逾庖而宴,鸡栖于厅。庭中始为篱,已为墙,凡再变矣。家有老妪,尝居于此。妪,先大母婢也,乳二世,先妣抚之甚厚。室西连于中闺,先妣尝一至。妪每谓余曰:“某所,而母立于兹。”妪又曰:“汝姊在吾怀,呱呱而泣;娘以指叩门扉曰:‘儿寒乎?欲食乎?’吾从板外相为应答。”语未毕,余泣,妪亦泣。余自束发读书轩中,一日,大母过余曰:“吾儿,久不见若影,何竟日默默在此,大类女郎也?”比去,以手阖门,自语曰:“吾家读书久不效,儿之成,则可待乎!”顷之,持一象笏至,曰:“此吾祖太常公宣德间执此以朝,他日汝当用之!”瞻顾遗迹,如在昨日,令人长号不自禁。

轩东,故尝为厨,人往,从轩前过。余扃牖而居,久之,能以足音辨人。轩凡四遭火,得不焚,殆有神护者。

项脊生曰:“蜀清守丹穴,利甲天下,其后秦皇帝筑女怀清台;刘玄德与曹操争天下,诸葛孔明起陇中。方二人之昧昧于一隅也,世何足以知之,余区区处败屋中,方扬眉、瞬目,谓有奇景。人知之者,其谓与坎井之蛙何异?”

余既为此志,后五年,吾妻来归,时至轩中,从余问古事,或凭几学书。吾妻归宁,述诸小妹语曰:“闻姊家有阁子,且何谓阁子也?”其后六年,吾妻死,室坏不修。其后二年,余久卧病无聊,乃使人复葺南阁子,其制稍异于前。然自后余多在外,不常居。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浮图文瑛居大云庵,环水,即苏子美沧浪亭之地也。亟求余作《沧浪亭记》,曰:“昔子美之记,记亭之胜也。请子记吾所以为亭者。”

余曰:昔吴越有国时,广陵王镇吴中,治南园于子城之西南;其外戚孙承祐,亦治园于其偏。迨淮海纳土,此园不废。苏子美始建沧浪亭,最后禅者居之:此沧浪亭为大云庵也。有庵以来二百年,文瑛寻古遗事,复子美之构于荒残灭没之余:此大云庵为沧浪亭也。

夫古今之变,朝市改易。尝登姑苏之台,望五湖之渺茫,群山之苍翠,太伯、虞仲之所建,阖闾、夫差之所争,子胥、种、蠡之所经营,今皆无有矣。庵与亭何为者哉?虽然,钱镠因乱攘窃,保有吴越,国富兵强,垂及四世。诸子姻戚,乘时奢僭,宫馆苑囿,极一时之盛。而子美之亭,乃为释子所钦重如此。可以见士之欲垂名于千载,不与其澌然而俱尽者,则有在矣。

文瑛读书喜诗,与吾徒游,呼之为沧浪僧云。

余莺儿看完,笑赞她一手漂亮好字。

第127章 做饭(已删)

(全文全部已删)

--修身养性-

胤禛考学功课,让三阿哥说贞观之治。

三阿哥道:

“唐初,由于隋炀帝造成的大乱,隋朝留下了破坏严重、民生凋敝的局面。北周“留给”隋朝的人口有690万户(根据学者岑仲勉、杨志久等人的考证),而且没有大的战乱,而隋炀帝造成天下大乱,人口锐减,隋朝“留给”唐朝户口仅有200余万户(按《通典》记载杜正伦奏,经隋炀帝的消耗以及造成的大乱,到了唐初武德年间仅200余万户) [2],以及内外众多强敌、破坏空前严重的烂摊子。李渊、李世民统一中原与南方,为贞观之治创造了条件。

唐太宗即位后,因亲眼目睹大隋的兴亡,农民战争瓦解隋朝的过程,认识到了农民阶级对君主专制统治稳定的重要性,所以常用隋炀帝作为反面教材,来警诫自己及下属。吸取隋亡教训,纠正前朝之弊端,调整统治政策,在国内厉行节约、使百姓休养生息,以缓和阶级矛盾,稳定社会秩序,恢复经济。

由于唐太宗励精图治,在政治上加强对西域等地区的管辖,在外交上加强与亚洲各国的友好往来,在军事上积极平定四夷,在民族关系上对待少数民族“爱之如一”,贞观年间,唐代版图空前辽阔,超过汉宣帝在位时期,至唐高宗龙朔元年(661年)达到鼎盛,是时领土东临於海,西逾葱岭,北逾漠北,南至南海。

隋末民变,使唐太宗认识“民依於国,国依於民”的道理。隋末之混乱,使二十七岁登基、英气勃发的太宗时时引以为戒,叮咛自我克制欲望,与大臣们经常议论历代王朝兴衰成败的原因,叮嘱臣下勿惧上不悦而停止进谏,致力纠正前朝君臣猜疑之失,这是贞观君臣共济致治的基本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