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 / 1)

娇藏 崔行舟柳眠棠 2139 字 5个月前

又比如像柳娘子这般,将价值千金的布料子随随便便做成皮大氅的内衬子。

贺珍也虽然老早猜到了崔家有些背景,可没想到柳娘子竟然比着那准王妃的廉小姐都奢靡,不禁哑然道:“还是崔夫人大手笔……”

那争抢帕子的赵夫人也讪讪的,觉得自己跌了份儿。

而柳眠棠后知后觉,知道了自己糟蹋了名贵的布料子,倒是心内生火,无心再听夫人们的恭维了。

等回到北街时,眠棠终于在入夜时等到夫君回来,立刻向夫君忏悔自己的滔天罪孽。

其实崔行舟也不大在意这些。如今北街宅子里的东西,都是高管事送的。

他怜惜眠棠吃了太多的苦楚,只吩咐管事调些好东西送来,也不晓得这所谓渐变平缎的好处来。

眠棠先审了夫君买这布料子花了多少钱。崔行舟眼睛都不眨地道:“莫逆之交相赠,不知价钱几何。”

眠棠倒吸一口冷气,一边替夫君梳理长发一边问:“什么交情送你价值百两的布料子?”

崔行舟面不改色道:“也不算相赠,他下棋输了,我便要了这布料作赌资……”

眠棠倒是知道夫君结交的都是赵神医这类花百两银子买画的富豪败家子,所以并不怀疑崔行舟的话。

所以知道夫君没乱花银子,剩下的时光,她便可一心一意忏悔自己糟蹋东西了。

崔行舟见不得她愁眉苦脸的样子,便道:“布料子而已,用在何处不是用?”

眠棠看了一眼夫君一身素色宽袍,披散着浓黑长发的谪仙模样,再次喟叹着夫君的不食人间烟火,然后幽怨道:“赵夫人说,这布料子挨着肌肤生香,颜色渐变得也自然难得,用来做衣裳才好。可我却用它做了内衬和肚兜……”

听了这话,崔九稍微来了精神:“肚兜?没见你穿过……”

眠棠的脸儿一红。她新做的肚兜,还没没来得及穿呢!夫君自然看不到了。

而且她虽然与夫君同床共枕数遭,但是都是穿内衫,捂得严实才睡的。……

不过价值百金的布料子,岂能如此埋没了?总要有人欣赏才好。

那天夜里,眠棠漱洗完毕后,倒是躲在屏风后面将贴身新衫换上了。

当崔九如往常一般,看书到深夜,直到眠棠睡熟了再上床时,可是撩开帷幔时,便一股甜桃叠加花香的沁人味道钻入鼻息。

而那小娘子眼睛晶亮,毫无半点睡意。

只听锦帐里传来眠棠略带娇羞的话:“相公,你看这布料子好不好看?”

那天,眠棠没有从夫君的嘴里得到答案。

只见夫君死死地盯着她,突然紧紧捏住了她的手腕子,将她拉扯了过来……可是眠棠还没稳住身子,他复又松开,将她推倒在了床榻上,然后出了屋门。

这大半夜的,相公是要去哪里?

眠棠急急问道:“相公,屋外天凉,你没穿外衫要做什么?”

“才想起今日拳脚功课没做,我要练一套拳……”外面的院子里不一会,便传来了虎虎生威的拳脚声。

眠棠这才放心地又躺回到被窝里,舒服地掖着杯子,心里想着一会夫君回来,身上不要太凉了,她要将被窝捂得暖和些才好……

只是李妈妈听见主屋有动静,便探头张望,看着王爷大半夜突然练拳,时不时,还从缸里舀凉水喝,当真是年轻火旺啊!

第41章

当他回屋的时候,帷幔里的小娘子已经歪着头,披散着乌缎秀发睡着了,细白的胳膊扔在被子外,一副睡相不佳的样子。

幸好她又穿好了内衫……崔行舟一时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有些难抑的失望?

眠棠并不知他并非她的丈夫,总不能这么稀里糊涂地便纳了她。

崔行舟并非奉行君子之道,不过是秉承的男儿的自傲。他又不是街上的泼皮,要坑蒙拐骗才能睡到女人。

若是趁着她什么都不知,便将她占了,这实在是折损崔行舟的骄傲。

因为眠棠畏寒,他又在床边坐了一会,待身体温暖了,才上了床去。

只是那小娘子睡梦里习惯性地靠过来时,依然是香气袭人,崔行舟深吸了一口气,皱眉闭上了眼……过了一会,却也忍不住搂住了她,便这般发丝缠绕,依偎着睡去……

古人关于养身的典故,都是有出处的。

这样大半夜练拳喝凉水的自虐行径,铁打的身子也承受不住。

第二日,一夜没睡踏实的崔行舟晨起时,便觉得头有些昏沉。

眠棠发现了枕边人的异样,伸手去摸,滚烫烫的。

可病成了这样,他还要出门去赴什么棋友的约,眠棠将他按回到床榻上说:“今日就算皇帝老儿寻你,你也得老实呆在床榻上!”

说完,就将投凉的帕子拍在了他的额头上。

崔行舟难得生病,此时正发着高烧,关节酸痛,一时也惫懒了起来,便顺着小娘子的意,躺在了床榻上。

眠棠见相公终于听话了,便放心下来,一边挽着头发,一边探窗唤莫如去寻个郎中来看病。

在小厮莫如看来王爷生病,总不能找了些江路赤脚郎中来看。可若请王府里用惯了的郎中,这所谓的“外宅子”传到太妃的耳朵里岂不是气到了她老人家?

莫如也是八面玲珑,思来想去,只能寻了镇南侯爷来顶一顶。

不过最近,镇南侯跟淮阳王有些友尽,听闻这厮在北街病了,疑心他是装病博得娇娘怜惜,心内顿时骂娘。

可架不住莫如一顿好话温劝,这才换了衣服,拎提着侯府的医箱子出门了。

赵泉以前来这时,直觉得这北街的宅院冷冰冰的。不过是屋子摆设而已,压根就是个钓人的据点罢了。他当时还怜惜着柳娘子,顿顿吃着萝卜干,苦兮兮的,可怎么熬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