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轻松。”傅临渊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垂,“你的设计很棒,他们会被打动的。”
冷秋语点点头,目光扫过展厅中央的玻璃展柜。
她的“重生”系列被摆放在最显眼的位置,荆棘与玫瑰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这位就是设计师Lune女士吧?”一位穿着考究的中年男子走过来,眼睛却盯着傅临渊,"傅医生,没想到您对珠宝也有研究。"
傅临渊微笑着将冷秋语往前轻轻一推:"陈总误会了,这位才是天才设计师。"
寒暄间,冷秋语注意到不远处几个华人商贾正对着她窃窃私语。
其中一人拿起手机,镜头若有似无地对准了她。
“我去拿杯香槟。”她突然说,松开了傅临渊的手臂。
自助餐台前,冷秋语深呼吸平复心跳。
她不该来的,这种场合太容易暴露行踪。正当她转身想找傅临渊时,一个尖锐的女声突然在身后响起:
“这不是冷小姐吗?抛下丈夫跟别的男人私奔到巴黎,现在还有脸出现在这种场合?”
整个大厅似乎瞬间安静下来。
冷秋语僵在原地,看见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正用手指指着她。
“听说你父母死得很惨啊,是不是报应?”女人笑得恶毒,“现在又勾搭上傅家少爷,真是好手段……”
冷秋语的眼前突然闪过父母被狼群撕碎的画面,耳边嗡嗡作响。她感到无数道目光如利箭般射来,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就在这时,一道修长的身影挡在她面前。
“这位女士,”傅临渊的声音冷得像冰,“你涉嫌诽谤和人身攻击,我的律师十分钟后会联系你。”他举起手机,屏幕上正是刚才录下的画面。
女人脸色大变:“傅、傅少,我只是......”
"另外,"傅临渊环视四周,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冷秋语女士是我的未婚妻。谁再对她出言不逊,就是与傅氏为敌。"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整个会场炸开。冷秋语震惊地抬头,却看见傅临渊背在身后的手对她轻轻摆了摆这是个安抚的手势。
"我们走吧。"他揽住她的腰,在众人或惊讶或探究的目光中从容离场。
回程的车上,冷秋语一直盯着窗外飞逝的街景。
"抱歉,刚才情急之下说了那样的话。"傅临渊打破沉默,“需要我发声明澄清吗?"
冷秋语摇摇头:"谢谢你替我解围。"她停顿片刻,"但这样会连累你。洛斯言如果知道我们的关系,一定会......"
"让他知道。"傅临渊突然将车停在塞纳河畔。他转身凝视着她,月光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银边,"秋语,我不怕他。"
他的眼神太过炽热,冷秋语感到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为什么......”她声音发颤,“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傅临渊抬手抚上她的脸颊,拇指擦过她湿润的眼角:"因为我爱你,从看见你后背那些伤痕的那一刻起,我就决定要保护你。"
他的吻轻轻落在她的眉心,像是一个郑重的誓言:"你可以继续躲,但这次,让我陪你一起面对。"
冷秋语闭上眼,泪水终于决堤而下。她伸手抓住他的衣襟,像是抓住生命中最后一根浮木。
远处,埃菲尔铁塔的灯光突然全部亮起,将整个巴黎夜空照得如同白昼。
第20章
医院的走廊永远充斥着消毒水的气味,刺鼻得令人窒息。
冷秋语攥着傅临渊的病历本,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盯着诊室门上"暂停接诊"的牌子,耳边回荡着院务处主任冰冷的声音
“傅医生,因涉嫌违规处方和药品黑市交易,即日起停职调查。”
“这不可能!”她喃喃自语,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傅临渊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走来,金丝眼镜后的目光依然沉静,只是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
“等很久了?”他接过她手中的包,动作自然得仿佛只是结束了一场普通门诊。
冷秋语抓住他的手腕:“他们凭什么停你的职?那些指控根本就是”
“嘘。”傅临渊轻轻摇头,眼神示意她注意墙角的监控,“回家再说。”
刚回到公寓里,傅临渊将一沓文件摊开在茶几上。
冷秋语俯身查看,越看心越沉伪造的处方单、药品流通记录、甚至还有几个“患者”的证词,全都指向傅临渊利用职务之便倒卖管制药物。
“太完美了。”傅临渊轻笑一声,指尖点了点文件上某个印章,“连圣路易医院的防伪水印都复制得分毫不差。”
冷秋语猛地抬头:“是洛斯言?”
“除了他,没人会这么大费周章。”傅临渊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他动用了在法国的商业关系,买通了几个医疗系统的人。”
窗外的雨突然大了,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冷秋语盯着雨幕中模糊的城市轮廓,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冲进卧室。
她从行李箱夹层取出一个老式手机这是吴叔偷偷塞给她的,说紧急时刻才能用。
“你要做什么?”傅临渊跟进来,眉头紧锁。
冷秋语按下开机键,屏幕亮起蓝光:“找能帮我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