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梧惊讶挑眉:“司徒前辈的心上人,不是秋月白么?”

他不曾了解过感情之事,一直觉得司徒瑶对秋月白与众不同,以为这便是喜欢。

司徒瑶:“……”秋月白这个杀千刀的狗东西!

“若你问的是最讨厌的人,或许我会很高兴念出他的名字。”司徒瑶冷笑道。

她厌恶秋月白,并非没有缘由。

作为一个前辈,即便她喜欢装作小丫头的模样,也没有人会因此而冲撞她。

司徒瑶与秋月白初次见面,是在四大仙门联谊试炼的比赛上。

那也是直播彻底兴起之前的最后一场比赛。

她带领年仅及笄的白溪前去无双殿参加比赛,同为仙门百家里最顶尖的天才,白溪对上秋月白却仍旧输了几分气势。

少女输了比赛本就难过,谁知秋月白这个贱人却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想法,用法器将人家的符箓搅碎便罢了,还要语言嘲讽长山门后继无人。

嘲讽完,白溪哭了,秋月白又觉得心烦,继而使出用金钱羞辱的法子,理所当然地表示,自己脾气不好,所以一千两黄金换一句难听的话还请姑娘见谅,直接让白溪掩面逃出擂台。

司徒瑶虽然不怎么喜欢白虞,白溪却是她看着长大的,多乖一姑娘,被一个嘴贱的人欺负成这样,她脾气未必就比秋月白这个臭小子好到哪里去,当时就没忍住,一句没过脑子的话脱口而出,“长山门后继无人,也总比有些人自小便无人教导来得好。”

她会如此说,是因为无双殿殿主逼死发妻之事人人皆知。

那一瞬间,秋月白冷冷睥睨着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一个不过十七岁的少年为何会有这样骇人的眼神?

司徒瑶只当是自己看错了,直到当天夜里,她于睡梦之中感觉到不对劲,猛然睁开眼,却发觉自己被五花大绑拎在一个蒙面黑衣人手里。

堂堂金丹巅峰的她,被人无声无息绑架,简直奇耻大辱。

她就像货物一样被人丢在了少年脚边。

彼时的秋月白不过刚刚筑基,俯视她却像俯视蝼蚁。

秋月白将手里那袋沉甸甸的钱袋丢给一侧待命的黑衣人,嗤笑一声,“金丹修士,不过如此。”

司徒瑶早知无双殿的少主是位了不得的天才,但白溪也是天才,所以此前她都不以为意,直到此刻她看着秋月白小小年纪却已能利用无双殿的权势与自己的财富达成目的,才恍然发觉自己看清了他。

“知道这下面是什么吗?”秋月白淡淡扫了她一眼,并未等她回答便自顾自道,“是万蛇窟。”

秋月白尤其喜欢用蛇王之血在他所锻造出的法器上写下符文。

“在你之前,刚有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因为妄图偷走蛇王而‘不小心’掉进去。”秋月白蹲下身,低声道,“司徒前辈下去替我看看他死没死可好?”

司徒瑶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眶,破口大骂,“秋月白,我乃长山门长老,你敢把我丢下去,长山门不会放过你!”

可是那时的长山门还没有让直播间兴起,又非仙门魁首,在无双殿眼中,什么都不是。

秋月白无动于衷站起身,冷冷道:“把她给我丢下去。”

她不知少年话中有几分恐吓成分,但她知晓,那夜她被一根锁灵绳吊在万蛇窟上方,而蛇王就从密密麻麻的蛇窟里探出头,蛇信离她的脸只有一寸远。

待她被人扯回去,秋月白仍旧是那副傲慢模样,漫不经心问她:“看清楚了么?”

“看清楚得罪我的人都是什么下场了么?”

司徒瑶根本不愿去回忆那个场景,她甚至连一根骨头都看不见。

她咬牙点头。

秋月白便抬了抬手,命人给她松了绑,冷嗤一声,就这样转身走了。

司徒瑶此后想过无数种法子潜入秋月白的寝殿,想要报仇,但秋月白显然将自己的命看得很重,里外三层全是金丹以上的修士,更别提屋内还有法器陷阱。

一个没有母亲教导的孩子,在父亲与继母的冷眼与磋磨下,早已成长为可怖的存在。

可秋殿主口中的秋月白,却仍旧是个心高气傲喜欢得罪人的毛头小子。

荒谬又可笑。

直到后来直播间兴起,长山门成为仙门魁首,她也终于有了与之抗衡的能力,方才将昔日旧恨表露出来。

可说是旧恨,却又没到你死我活的程度。毕竟那日在万蛇窟,就算她真的死了,除了白溪,怕是无人会为了她得罪无双殿。

若是旁人敢说她喜欢秋月白,她绝对会让那个人生不如死,可偏偏这人是谢梧,是满怀赤城的谢梧。

她气急败坏又一点办法没有,只好将祸水东引。

“你若是好奇我与他的渊源,不妨将同样的问题去问问秋月白。”司徒瑶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他一定会很乐意为你解答的。”

心堵是何滋味,她尝了,自然也要让秋月白尝一尝。

第131章 你是断袖?

谢梧不知她话中深意,懵懵懂懂应下。

大家都是朋友,朋友之间有误会,他多问一句应该没什么吧?

司徒瑶心情顿时松快起来,雀跃地朝他摆了摆手,“好啦,我就不耽误你喝药了,知道你喜欢练剑,但身上的伤刚好,也不要太累着自己了哦。”

待少年高挑的背影看不见了,她脸上的笑容又褪了干净,瞥了眼地上晕过去的白虞,烦躁地摸出无双殿用来传音的法器。

“催什么催?一直传音烦不烦?”

形状如海螺的法器里传来熟悉的嗤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