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B……”0933欲言又止,B每天看着的一切都是假象吗?全息投影?为什么!

“走,”0416握紧他的手,领着他,走向那片森林,这时是夜间,不知道几点,“我们先出去,找地方躲起来,等天亮再说。”

他的策略是对的,进入林子没多久,他们就找了一棵高矮合适的树,爬上去搂在一起,枕着对方的肩膀等待黎明,0933很紧张,动来动去地不安稳,0416就胡乱哼一首歌给他,断断续续的,贴着他的耳朵,不时用鼻尖蹭他的鬓角。

“这歌好熟……”0933窝在他怀里,借着枝桠间的月光望进他的眼睛,“像是……”他随着他哼,“啊,是B屋里那首。”

0416愣了:“好像还是真是……”他讪讪的,“可能最近听多了。”

言外之意,他去过B那里很多次,0933静了一会儿,问:“他经常听这首歌吗?”

“嗯,”0416也不遮掩,“就像是他的Background music,一首一百多年前的老歌。”

“谁唱的,你知道吗?”

“Edith Piaf,”0416懒懒地揉着0933的头发,“她的《玫瑰人生》很出名的。”

0933记了记,接着问:“你喜欢复古音乐?”

“是啊,”0416像是怕他掉,把他往上抱了抱,“复古音乐、黑白电影,还有桥牌,我喜欢的东西挺多的,”他笑一笑,“以后一样一样说给你听。”

0933乖乖点头,然后好玩似地捏他的下巴:“告诉我你的名字。”

0416故意吊他胃口:“不行,”他狡猾地讲条件,“你得先告诉我你的。”

0933就软绵绵地贴上来,小声说了,0416听完,呵呵地笑:“听着有点冷!”

“快点,该你了,”0933挠他的胳肢窝,在他身上摇晃,“你到底叫什么啊……”

他们迷路了。这片林子比想象中大,他们试图寻找公路,或是车辆进出的痕迹,但一直没发现,这像是个与世隔绝的迷宫,没有尽头。

“太他妈奇怪了,”0416在前头走,不时回头看一眼0933,看他翘首望着枝头,“看什么呢,注意脚下!”

“这些树……”0933快走几步,讨好地拉住他的手,“总觉得在哪儿见过。”

0416很受用:“树嘛,都差不多,”他顺手从灌木丛上摘一颗莓子,递到他嘴边,“还好吃的不缺。”

他们俩在莓树边坐下,本来是肩并着肩的,0416非拽着0933到自己怀里,用两腿夹着他,摘了一堆莓子,扔到他袍子上:“吃,吃饱再走。”

0933没多想,低头就吃,吃得指头尖红彤彤的,正想用嘴吸一吸,0416慢慢把他的袍子下摆提起来了,先是小腿,然后是大腿,白花花地露在眼前,肩膀被从后头箍紧,0416的下巴枕在他锁骨上:“喂,我硬了。”

0933举着两只手,不大愿意地扭了一下:“干嘛啊……”

0416腻腻歪歪在他脸上亲了几口,把手伸到他袍子里,光溜溜的屁股,摸了一圈,掐着他细瘦的大腿根:“来嘛,野战一下啊。”

0933红着脸躲,好一会儿,才偏过头:“那你让我来。”

0416挑起一侧眉毛,抬手比了比他在自己下巴上的位置:“这个身量,上我?”他笑着把他的袍子往上拽,堆到腋下,“来,我摸摸胸……”

0933不干,用胳膊夹着薄薄的胸口:“要么我上你,要么不干!”

“不是,”0416挺无奈的,“在螺髻山的时候你都让我上,怎么出来了,倒想上我了?”

“那不一样,”0933虚着声,“俄罗小轨长得好看……”

“哎我没发现啊,你还挺色!”0416故意在他屁股上拍了一把,然后看见他挡着自己下体的手,指头尖是诱人的粉红色,不经意的,喘息声就急起来,“手拿开,”他一边脱袍子一边用腿圈他,“让我看看下边。”

0933也不管手脏了,拼命推他,没推两下,两个人就赤条条滚到一起,太阳正好,照着0416的背,背上的肌肉拉伸扭动,不一会儿,莓子丛上就竖起来一只白脚,高高的,五个脚趾缩在脚心,像有猫挠似地在灌木上蹭。

口水声、微微的哼声,还有肉体摩擦的声音,“起来,”0416急吼吼的,指着前头一根半拖在树杈上的藤条,“脚搭上去。”

0933红透了地站起来,两个屁股蛋之间湿淋淋的,袍子窝窝囊囊抱在胸口,0416推着他过去,扶着他的脚往藤上搭,一搭,被舌头和手指玩弄过的缝隙就暴露出来。

0416站在他侧面,捏着那只细脚,把他发颤的红指头含进嘴里,0933怕他的纠缠,弯着腿想把脚往回收,借着他收腿的姿势,0416直接搂上去,扶着下边一使劲,就把他的屁股顶开了。

“哎?”0933一点准备也没有,大腿紧紧抵着胸口,他不知道还有这种姿势,整个人都慌了,“你怎么……从侧面!”

“你敞得挺开的啊。”说着,0416就开始动,进的不是很深,但角度刁钻,0933没处着力,只好抱着他,任由他不要脸地在那儿疯狂进出:“慢……你慢……”

“刺不刺激,嗯?”0416汗涔涔地盯着他,掐着他的脸盘一通乱亲,一根歪歪扭扭的大东西斜撬在里头,楔得0933挺着肚子收不紧屁股,翻着眼睛打哆嗦。

“哈……哈!”他开始往0416身上蹭,鼻子里哼哼唧唧的,明明没弓背,袍子却从背后鼓起来,越鼓越大,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头长,0416看见了,惊讶地去摸,陡地一下,什么东西从头上罩下来,兜住他们然后收紧,是手工打的粗网!

0416挣扎着往周围看,浓密的树影间先后冒出来几个鬼祟的人影,手里拿着长剑和棍棒,居然……是穿粗麻僧衣的修士!

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其中几个人同时拧开随身的水囊,对着0416,劈头盖脸地往下浇,只是水,0416却觉得周身的皮肤都烧着了,冒着带酸味的烟气,即使这样,他仍紧抱着0933,用身体遮蔽他,不让他受苦。

接着他们向他撒盐,苦咸的颗粒粘在灼痛的皮肤上,他撕心裂肺地喊,他们把他从网里拖出来,拿绳子捆上,然后去拽0933。

“别碰他!”0416在流血,被水和盐腐蚀了的皮肤开始溃烂,他无妄地叫嚷,那些人置若罔闻,掀开0933的袍子,抓住袍子底下的东西。

一对翅膀,雪白的,还没来得及完全打开。

0416愣住了,盯着0933,他似乎不知道自己背上长出了什么,两手疑惑地往后扑打,抓着他的修士有些犹豫:“这是首座天使啊,真的要割吗?”

旁边立刻有人说:“你也看见了,他淫荡地让魔王的阳具插入了他的肛门,还是什么首座天使!”

于是长剑抵在了翅膀根部,0933懵懂地挣扎,猛地,背上一疼,血顺着肩胛和肋骨漫下来,他惨叫,痛苦地念着0416的名字,他们粗暴地拖拽他,之后有马蹄声,有金属笼架的拍打声,他渐渐虚脱,惨白地晕眩过去。

再往后,是蒙昧的记忆,没人给他吃的,也没有水,无数次,他以为自己死了,可摇摇晃晃又活过来,他知道是在马车上,被带到一个地方,落日余晖很荒凉,但穿过的那道闸门他认得,走过无数次了,是圣徒岛!

怎么回事?他用仅剩的一点理智思考,0416呢,他也被抓来了吗?他们明明逃出了边沁,为什么又落入到游戏的世界?

他们把他拉到地下,一个正在修筑中的机关,从穹顶优美的雏形他认出来,是圣徒墓下头的圆石室,他虚弱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甲尖而长,异常锋利,不像人,倒像是某种传说中的怪物。

过了很久,也许有几个月,或许是几年,他仍活着,暂时被搁在石室墙边,额前的头发停止了生长,颜色也渐渐褪去,成了毫无光泽的灰色,但袍子耐不住时间的冲刷,残破暗淡了,只能勉强看到衣摆上的刺绣。

他开始接受这个事实,他就是天使,是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