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古陡地扑向她,把她扑倒在苦荞口袋上,捏住她的下巴:“好啊,”他挑衅地说,“测试结束就去找你爸,让他把我从边沁踢出去!”

他力气很大,阿各疼,但挣不脱,乃古冷笑着掐她的脸蛋,看了看她柔软的胸脯,连捏一把的兴趣都没有,站起来,推门走了。

阿各靠在破口袋上,久久没起身,鼻子发酸,眼睛红了,她窝囊地抹了把脸:“操,”看那一手泪水,她自嘲地骂,“哭个屁啊!”

天彻底黑了她才起来,想盖上火塘这就睡下,忽然记起刚才叫住乃古时,他好像正要去大屋,他去大屋干什么?

顺着没关严的门缝,她往外看,大屋的火还亮着,小轨那么骄纵的人,会让他进屋?

蹑手蹑脚地出门,她四下张望,偷偷往大屋的东墙绕,那里有一棵老桑树,杂树枝掩着旧窗,她藏进枝杈间,踮脚往屋里看。

火塘燃得正旺,火上斜支着一把大烟枪,小轨侧躺着,半醉半醒地吸,周围是袅袅的烟雾,迷迷蒙蒙看不清,他从肚脐往下似乎白花花的,没穿裤子。

阿各猛地捂住嘴,小轨胯下趴着一个人,扎着歪髻,两鬓泛青,光着的膀子上有刚结痂的鞭伤,是娃子乃古!

他快速蠕动着脑袋,嘴里像是含着什么,能听见咕咕的口水声,边含,他两手捋着小轨的大腿,那双腿大大地敞开,翻了盘儿的青蛙似的,牵动起细长的筋腱,腿根和整个小腹则湿淋淋的,被彻底细致地舔过。

乃古在给他吃……?阿各吞了口唾沫,不由自主去看小轨的脸,那张脸熏熏然像是要睡去,没有难耐,没有轻喘,只有一点闷热的潮红,可能是不舒服,他扭着腰哼了一声,用脚踩着乃古的脸,让他走开。

乃古不甘愿地把他吐出来,软塌塌一根,裹着一层湿黏的口水,从头到尾是可笑的粉红色,显然,他鸦片烟抽得连男人都不是了。

“歇、歇一会儿,”乃古的声音倒火辣辣的,舍不得地抓着那根软东西,磨人地在他胯骨上亲来亲去,“再来一回,肯定能起来。”

小轨没听见似的,凉飕飕地张着腿,一味用口鼻追逐缥缈的烟雾,失着神瑟瑟发抖,他的瘾太大了,就是现在杀了他,他可能都没有感觉,算是趁人之危吧,乃古扒着他的腰往上爬,这时候他那根凶猛的东西就露出来,硬邦邦直撅撅的,蹭着小轨的肚子,留下一串卑劣的痕迹。

小轨仍迷着,乃古不敢惊动,轻轻掀他的衫子,掀起来往里摸,捻他一侧的乳头,这场面太不堪太淫靡了,阿各不得不用指节抵住嘴,红着脸偷眼去看,小轨可能是被捻疼了,不大不小地呛了一口,乃古立刻手脚并用着退下去,看家狗一样惴惴地观察他的神色,乖乖趴回他腰间。

“头人,”他轻声叫,把小轨垫在身下的察尔瓦拽过来一点,折成几折堆在胯下,“还舔吗?”

“嗯……”小轨哼,也不知道是要,还是无意识地呢喃,总之乃古又把他那根东西吃进嘴里,深深地吞下去了。

这回小轨发出了一点声响,很短促,他鼻音本来就重,这样浅浅地哼鸣,阿各眼见着乃古受不了地搓着自己,往叠起来的察尔瓦上拼命耸胯,粗糙的羊毛料子扎得他浑身发抖,挺着背、勾着脚,狠狠蹬地。

小轨被他吸得跟着一起晃,怠惰的眼睛慢慢睁开,迟钝地,看着这个畜生一样在自己身上发情的男人,他是谁呢?0777,还是B?

他用手按住那颗头,拿指甲尖在青色的头皮上抓,乃古一把攥住他的手,怕跑了似地牢牢握住,开始低吼。

达铁坐在阿各的火塘边,右手搭在盘起的膝盖上,动了动:“有人说在你家的田里,看见了我的娃子,”他拿眼瞥着她,轻轻地看,“叫乃古。”

阿各的眼睛从晃动的银饰间挑起来,阴测测地眯缝着:“没听过,不知道。”

她身上看不出一点0416的样子,达铁有些焦躁:“你家头人呢?”

“他不到日头当空是不起身的,”阿各喝着茶,说完笑了,“你来的不是时候。”

达铁不想绕圈子,他索性朝自己的人使个眼色,让他们到外头去等,阿各看他这样,知道他有话说,叫自己的人也出去,关上门,留他们两个密谈。

“你……”达铁凑近了些,“一点认不出我来?”

阿各放下茶,奇怪地瞧着他,瞧着瞧着,忽然懂了:“乃古跟你说的?”她好奇地支起腮帮子,“他跟你说我是谁?”

达铁愣愣地和她对视,可以肯定,她不是0416:“你是……”不可能是长官们,那只能是装成了偷盗者那个皈依者,或者是,“0777?”

阿各端起茶抿一口:“你是0416,还是0933?”

他们在交换真实身份,系统却没有甄别并发出警告,看来测试版还有漏洞,“0416,”达铁低声说,“你还知道谁?”

阿各摇头:“你可真不像,”她从头到脚把他扫一遍,“厉害,”然后指着大屋那边,“那俄罗小轨应该就是0933了。”

达铁瞪着她,惊讶地微张着嘴,他曾经让乃古杀了俄罗小轨!这时阿各下流地勾了勾小手指:“乃古对他很感兴趣,说不定已经上手……”

达铁一拳捶在火塘边,振起厚厚一层灰尘,阿各怔了怔:“至于么,”她酸溜溜地嘲讽,“在边沁你就护食护得厉害,到了螺髻山醋劲儿还这么大。”

达铁站起来,抖开厚重的察尔瓦,猛地踹开门,叫齐他的人,怒吼着:“底惹家的!俄罗家拐了我的娃子藏起来,你们给我把人找着!”

乃古上山捡柴,捡得差不多要下山的时候,山腰上跑来几个人,看裤脚是底惹家的,人人肩上扛着一坨什么,五颜六色,像女人的裙角。他躲到树后去,在其中一个女人身上看见成串的银器,那么熟悉,是美都!

底惹家下山打冤家了?他头一个想着的是小轨,扔下柴就要往山下跑,跑了两步,又想到美都是小轨的妹妹,于是折回来,冲到那几个人前头。

这伙人吓了一跳,看是乃古,谁也不敢动手,领头的把女人在肩上掂了掂:“乃古呀,头人为你去打俄罗家了,这不,抢了几个女人。”

乃古没和他搭话,指了指美都,领头的立刻明白了:“喂,把那个臭烘烘的给他!”

美都被放下来,吓坏了,额头上全是倒流的鼻涕和眼泪,乃古摁住她,把她满身的银子往下拽,她不干,打狗似地给了乃古一巴掌。啪地一响,底惹家的人火了,从后揪着她的头帕要揍她,乃古把那些零碎银子往他们怀里塞,让他们走。

头帕掉了,银子没了,美都只剩一条脏裙子和满胳肢窝要命的狐臭,乃古却没像扛猪那样扛她,而是拿她当个姑娘背起来,迎着风,驮她回家。

“臭娃子!”美都不服气地骂,在他背上闹腾,乃古狠狠掐了她大腿一把,她老实了,慢慢趴下来,细胳膊圈住乃古的脖子,乖顺地把脑袋枕在他肩膀上。

“离我远点儿,臭死了。”乃古憋着气说。

照美都的脾气,该撒泼、该叫骂的,可她却听话地夹起胳膊,小声嘟囔:“毕摩说了,等我有男人就好了。”

“哎哟,”乃古笑她,“毛还没长齐呢,就想男人!”

美都又是一反常态的,暖烘烘贴着他的背,没回嘴。

寨子里一片混乱,破箩筐、支火塘的石头、染到一半的布,都在地上横着,破了鼻子的水牛,是底惹家想牵没牵走的,还有丢了闺女的阿妈,和姐妹们抱着头哭,再有就是血、断手断脚的娃子、看门狗的尸体。

乃古背着美都,从这样的风景里穿过,前头听得见厮喊声,不断有底惹家的人甩着满手满脸的血冲出来,擦过他,往外跑。

乃古直奔小轨的大屋,半路,在银匠的火炉边看见他了,显然是刚醒,头巾还没来得及包,天菩萨翘得风骚,身上没披察尔瓦,也没穿披毡,衣领子开着,半面的血,拿一把新开刃的镰刀,追着人杀。

放下烟枪的他像变了一个人,挥刀的胳膊跳舞一样漂亮,一扬,乃古就想起那天他在罂粟花田,鸽子似地摆动手臂。他落刀也狠,专找血脉密的地方下手,划出去,就一片喷溅的血泊,还有他的眼睛,罗汉般瞪着,看一眼就叫人丧胆。

俄罗家的汉子们跟着他,满路都是底惹家的尸首,没死的看见乃古,伸着手朝他匍匐,血污的手掌眼看要握上脚面,小轨的镰刀尖“噗”一下从背后扎过来,勾着人拽走。

乃古站在那儿动不了,美都在他背上起劲儿地喊:“杀光他们,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