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的地方就在别墅里,闫时还是不放心钟青出门,特意把神父请来为两人证婚。
于晓和于星不在附近,陈晨一直被他派去保护于晓,闫时来不及通知,所以婚礼上就只有秦仪一个闫时亲近的人。
神父看着一对新人,虔诚的祷告:“我们尊父的名为圣,他在天上,旨意落在人间。父赐予饮食,救我们脱离凶恶,也将权柄,荣耀赐予我们。父赐你自由,生命,你当以温柔耐心照顾你的伴侣,尽你爱的本能以至终身,你在父和众人的面前许诺愿意这样做吗?”
闫时坚定诚挚地看向钟青,“我愿意。”
神父看向另外一个同样出色的男人,“父赐你健康,生命,你当以尊重敬爱帮助你的伴侣,尽你爱的本能以至终身,你在父和众人的面前许诺愿意这样做吗?”
钟青对上闫时镇定又饱含期待的眼眸,淡淡勾唇,“我愿意。”
“那么请交换戒指。”
闫时拿起一枚戒指郑重地戴在钟青的手指上。钟青回以微笑,将另一枚戒指戴在闫时的手指。
交换戒指完成,接下来是新人的亲吻。
钟青没等闫时吻上来,便主动送上薄唇,温热相贴,透着暖意。
圣洁的光和音乐为两人祝祷,闫时和钟青在神父的作证下结为合法伴侣,从此相扶相守。
秦仪看着亲吻相拥的两人,眼角湿润,她的小时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艰难生存,变得如此强大,又得到了幸福。
真好。
随着一声枪响,秦仪满溢着祝福的眼眸瞬间惊恐,她看见闫时的嘴角流出血来,胸前的白色西装也被血染红,以心脏为中心,红色向周围迅速蔓延。
“小时!”
秦仪踉踉跄跄地跑过去,她扶住倒下的闫时,手指颤抖着,满脸的惊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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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该怎么救闫时,只能求助地看向钟青,却对上一双淬着冰的眸子,“钟青…救救小时,求你…”
钟青看着她满脸的泪水,蹲下身子,一字一顿地说着,“救?本来就是我要杀他。”
“!”
秦仪不敢置信,她手上沾满闫时的血,眸子里一滴滴的泪止不住地落下,“怎么会,你们…明明在结婚…”
钟青看着倒在秦仪怀里,眼眸逐渐涣散的闫时,伸手抹去他嘴角的鲜血,却怎么都抹不干净。
钟青将手上的血抹在闫时眼角的红痣上,让那里浸满血色的红,然后缓缓说道,“闫时,你不该骗我。”
他摆了摆手,从外面冲出来一队人,领头的是消失已久的封和生死不明的萧。
闫时看着钟青和他身后的人,手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却只是从嘴里吐出更多的血来。
钟青叹了口气,似乎是拿闫时没办法,低头吻上闫时唯一没被血色污染的额头,声音似乎包含着无尽的爱意,“闫时,神父是真的,结婚也是真的,你放心。”
闫时皱紧的眉松了松,他看着依旧俊朗如初的钟青,想要摸下男人的唇角却做不到,只能用唯一能动的眼睛传递着情绪。
钟青看着闫时眼底的道别,眼睫微动,他微扯衣袖露出蓝色的手绳,向闫时传达着他承认这段婚姻和感情。
“老大,快走!”
萧端着枪警惕着瞄准着闫时,刚才那枪他瞄准了闫时的心脏,不出意外的话,他终于能为俞明报仇了。
钟青紧盯着闫时后退了几步,然后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开。
用作结婚的礼堂里不再是单一的白色和圣乐,还掺杂着闫时的血和秦仪悲伤的哭声。
钟青离开别墅后就和封带来的人汇合,他们迅速驾车离开这座偏僻的山,以防会有什么变故。
封开车一路疾驰,钟青坐在车厢的后座,垂下眼眸盯着沾上血的衣角和昨晚闫时亲手戴上的手绳。
他目光凝视的地方是闫时的生命和爱意,而现在这两样东西都只属于钟青一人。
他接纳了闫时的爱,也结束了闫时的生命。
这是他愿意给出的爱吗?
钟青自嘲地笑了笑,他回头看向已经变成一处黑点的别墅,那里是葬着他此生爱人的地方。
也是他最黑暗,却也是最幸福的地方。
黑暗在于背负着很多人的前途和性命,幸福在于和闫时仅有的一段温和时光。
闫时要是当时没逃,他不会杀掉闫时,可闫时逃了。
退一万步说,闫时当时若是被他关起来了,还是要逃的,那么此刻葬在别墅里的就不会是闫时,只会是他。
所以,他们之间终究是个无解的命题,只有一条死路。
封和萧轮换着开车,他们逃奔了两天,闫时中枪的消息很快被传出去,他们这一路都在被追杀。
带着的人也损失了不少,现在只能从几次交锋中得知追杀他们的人不是闫时的人。
钟青手臂中枪,伤口只能暂时绑住,没有充足的药物补给,只能这样。
封和萧一直冲在交锋的最前线,掩护着钟青撤退。钟青看着两人的背影,心里涌上些悲凉。
他当年为了和钟毅证明自己的能力,只带着亲自挑选的人另创了支队伍,隶属于卡萨,依旧干着bzm雇佣兵的职业。
萧这群人就是从最开始跟着他的,一路摸爬滚打,连监狱都陪他蹲了,现在生死关头,冲在他身前的,还是他们。
虽然直到今天,那群人只剩下了萧和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