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时回到牢房已是深夜,浅眠了一会,天色已经微亮,牢房外已经开始有人走动的声音。
闫时估摸着时间起床洗漱,将擦脸的毛巾挂好,像往常一样待在牢房里看着今天的报纸。
一份报纸看完,就到了去A区的时间。闫时不确定钟青的心思,若是钟青不信他,他送上门去,一旦出事难以翻身;可也不能不去,他得试探出钟青在想什么。
钟青在牢房里看着桌上的东西,表情阴鸷,眸底泛起一片冷意。
任冷着脸站在一旁,听着萧向钟青汇报着,这些事情他不清楚,连闫时这个人他都不怎么熟悉,他隐藏身份进监狱是要来接钟青出去的。
听完了一切,任盯着萧,话音里带着几分讥诮道:“你们进了监狱是在吃白饭吗,在眼皮底下养出来一只老虎?”
俞明瞪着任就要冲上去,被萧拉了回来,他看着一脸讥讽的任,道:“你在监狱外也没少吃吧,不然也不至于让老大在监狱里还操心。”
钟青单手碾灭指尖猩红的火光,将手里的东西猛地摔在桌子上,冷声道:“都出去!”
闫时推门进来就看到钟青轮廓优越的侧脸,他往前一步又对上三双各有意味的眼睛。
他看见俞明收拢着桌上的东西,俞明动作很快,闫时只看到是些类似纸张的东西。
闫时没理从他身边走过的三人,看着房间里的钟青,男人指尖捏着一根烟,紧缩的眉头看起来心情极其不爽。
牢房的门被带上,房间里只剩下两人,闫时走到钟青身边,拿下他手里的烟丢进垃圾桶里。
其实混迹在灰色地带里,又做着杀人的事,别说烟酒,就算沾染毒品都是常事。可闫时不喜欢,所以在他可控范围内,就不许钟青沾染。
闫时拿起纸巾给钟青擦着手指,没擦两下就被男人推倒在桌上,欣长的身体压下来,他身上的衣服被粗暴地扯着,领扣都崩开,掉到地上。
闫时惊了一下,握住钟青的手,道:“现在还没到晚上,你…”
钟青打断闫时的话,冷声道:“上床而已,挑什么时间。”
闫时眼眸微闪,看着伏在他身上的男人,松开了握着钟青的手,嘴唇主动贴上钟青,温热的呼吸洒在男人脖颈处。
外面阳光正盛,炽热的光透过窗缝照到紧紧纠缠的两人身上,暧昧的喘息混着水声响在房间里,桌子晃动的速度时快时慢,像是在配合着男人的呻吟声。
闫时的后腰臀处硌在桌沿,在男人一次次坐下的动作中被撞出红痕,他好看的眉皱起,承受着钟青给予的痛苦和欢愉。
一声粗喘声响起,不断起伏的男人动作停下,有些脱力的伏在白皙的身体上,挺翘丰润的臀抬起,让沾满湿滑淫液的阴茎从殷红的穴口滑出来。
钟青的身体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抬臀的动作让两人相接的地方一阵酥麻,像细碎的电流传遍全身,让他忍不住咬上面前温热的皮肉。
“唔…”
突然的疼痛让闫时呼出声来,钟青的力道明显不是调情,而是在泄愤,他紧紧掐住男人的腰,忍着胸前的痛意。
闫时的声音沙哑微喘,道:“钟青,松口…”
钟青啃咬的动作停下,撑着闫时的身体起身,一些精液因为他的动作从穴口流出来,滑下腿根,看在闫时的眼里,格外色气。
闫时揽住男人的腰不松手,他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钟青拍拍闫时的手,慵懒地道:“乖,松手,给你看个东西。”
闫时只能松手,看着钟青裸着身体打开抽屉,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他。
“看看,眼熟吗?”
闫时的心里打鼓,等看清照片后眼底的bzm情绪剧烈地一颤,他抬眸撞进钟青湛蓝色的眼眸里,感觉像被抛进无边的冰冷深海里,浑身的血液都凝固。
“闫时,我给过你机会。”
钟青的声音环绕在闫时耳边,像无常的勾魂索,勾着他的魂,让他不能求生。
第44章 “那让你去死呢”/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照片被闫时捏在手里,他极力隐藏着情绪,一言不发。
空气仿佛都在凝滞,两个人的目光胶着着,微妙而危险的气氛在寂静的空间里越来越浓郁。
钟青微微靠近闫时,在很近的距离里凝视着闫时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眼睛里找到一丝慌张和害怕,来证明这副八方不动的样子全然是伪装。
钟青手指点在照片上,慢慢地说道:“于晓,你那个相好的弟弟,黑头发的叫郢跃,黑枭的老大,是边境这几年凭空起来的势力,据我所知,于晓没少扶持他。”
闫时的眼眸落在照片上,看着照片中谈笑的两个人,钟青查到了这么多,恐怕于晓和郢跃的失联也跟他脱不了关系。
钟青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桌上的闫时,单手掐住他的下巴,拉进他的脸庞,在几乎算得上耳鬓厮磨的距离里,低声说道:“我有不少人都折在了他手里,这笔账,你来还吗?”
闫时心里情绪翻涌,面上不显,一双眼眸直截了当地看向钟青,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钟青嗤笑了一声,松开了捏着闫时下巴的手,拍了拍手,语气里是披着赞赏外壳的嘲讽,道:“好啊,那于晓背后的掌舵手,那个身价过亿的男人跟你有没有关系?”
闫时喉结上下滚动,指尖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看着钟青幽深不见底的眼眸,道:“有没有关系能改变什么,我依旧在你身边,做着一切你想让我做的。”
钟青踢开碍事的椅子,拉开抽屉,拿出一把俄式手枪来,枪身漆黑发亮,看得出常常被拿在手里把玩。
漆黑的手枪被握在男人手里,钟青声音低沉冷淡:“那让你去死呢?”
闫时的眼眸微抬,视线落在那把手枪上,随后视线上移,与钟青对视。
男人的表情淡漠,连眼神都透着冷淡,眉目间是上位者的震慑,微仰着头,从闫时的角度看去,喉结明显,像是雪地上冰刀的尖刃,尖锐森寒。
闫时看了一会,动作极快地从钟青的手中夺来手枪,对着太阳穴扣下扳机。
闫时的眼睫轻颤,枪机撞击滑轨的声音在他心底惊起涟漪。
空枪!
他看着钟青的眼睛,毫不犹豫开了第二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