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曜沉回到自己的房间,但还是无法逃离那种空虚和心慌的感觉,他打开房门,走到盛晚照的房间,在进去的那一刻,他的瞳孔缩小。
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不该是这样的,裴曜沉走进去,他记得盛晚照的房间有很多东西才对,比如桌子上,应该有照片,比如柜子上,应该有礼物,比如床头,应该有…他的呼吸急促起来,脑袋一阵发痛,他到底忘了什么?他到底把什么弄丢了?他为什么会这么在乎盛晚照?
裴曜沉感到一股没由来的怒气,他走出房间猛地摔门,惊动了匆匆上来的管家。
“裴总。”管家低头。
“为什么盛晚照的房间这么空?她当了这么久的裴太太,难道什么东西都没买吗?”裴曜沉烦躁的问着。
管家欲言又止,裴曜沉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皱着眉冷声。
“说实话。”
“是这样的裴总,盛小姐一直节俭,自从您三年前在机场把她带回来结婚后,盛小姐的房间里基本上只有您送给她的东西,现在都不见了,应该是因为,盛小姐自己带走或者…销毁了。”管家说得战战兢兢。
机场?我送她的礼物?裴曜沉的头又疼起来,他什么时候去过机场,他和盛晚照不是毫无感情的联姻吗,他又怎么可能会送她东西,这些事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裴曜沉头痛欲裂,他忍不住一只手按住了脑袋,视线更阴郁了扫过管家。
“继续说!我跟盛晚照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管家被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开口。
“裴总,您忘了吗?三年前盛小姐逃婚,您用枪指着自己,才把盛小姐追回来,然后您跟盛小姐就一直极为恩爱,所有人都知道盛小姐是您不要命也要得到的人,只是自从苏小姐来了后…”管家后面的话没有说,但裴曜沉已经知道了。
自从苏仪欢来了后,他就忘记了这一切。
他的头痛得快要晕过去,身子也撑不住跪倒在了地上,好像有什么莫名的力量在强制他忘记这一切,裴曜沉的额头满是汗水,他大口大口喘着气,撑在地上的手渐渐握紧成拳。
那些模糊的记忆全都有了合适的脸,是他在机场追回了盛晚照,是他向她发誓,绝不会忘记这些,是他向她保证,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被剧情所控制,是他亲口说,如果他真的不爱她了,那就亲手杀了他。
而如今,裴曜沉没有死,反而是盛晚照,逃离了这一切,再也不要他了。
后知后觉地,他才觉得心痛,他竟然真的被剧情所控制,对盛晚照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
“裴总,您没事吧?需要给您喊医生吗?”管家担心的问。
裴曜沉慢慢站起来,他英俊的脸上都是汗水,额上的发丝也被浸透。
“不用,用尽全部力量,去找盛晚照,一定要查到晚晚现在在哪!”
第12章
管家震惊于裴曜沉的决策,明明昨天还完全不在乎,今天竟然就如同回到了过去那样,但他不敢多言,裴曜沉说什么就是什么,管家赶紧带着人离开去找盛晚照的踪迹。
而裴曜沉在看见管家走远之后,他转头看了看,随手抓住一个瓷瓶打碎,然后捡起一块锋利的碎片扎进自己的胳膊上。
瞬间,痛意袭来,裴曜沉是一个疯子,他完全不顾这股疼痛,反而把伤口划开,血液滴落到地面,他才从这种疼痛中获得了清醒。
他一步一步回到盛晚照的房间,面对空荡荡的房间,他的心中忽然悲哀后悔,仿佛手臂上的痛意转换到了胸膛,他扎的不是胳膊,而是自己的心。
他怎么能忘了盛晚照,他怎么能忘了自己最重要的的人。
在三年前,他分明就和她约定好,要抵抗剧情的控制,绝不会不爱她,为什么他在做了这么多错事后才恍然觉醒?
裴曜沉一边汲取着房间里最后一点属于盛晚照的气息,一边思考着这些年来发生的事。最开始,对苏仪欢的出现他并没有在意,他已经和盛晚照在一起三年,当然不会再和一开始那样战战兢兢,身边随便出现个人就当成剧情中的命定之人,可就是因为这股松懈,才让他一步步走进陷阱中。
没错,是苏仪欢,她一定知道什么,她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但,他喜欢苏仪欢真的是因为剧情的控制吗?
裴曜沉刚产生这样的想法,他的手就狠狠在胳膊上又划了一道,更多的血流出来,他的额头也冒出冷汗,但他的心更坚定了。
他爱的人只有晚晚,不可能会是苏仪欢。
所有的怀疑都是因为剧情上的控制,只要他制造疼痛,就能够保持清醒。
他走出房间,先喊人过σσψ来包扎伤口,然后挑了一把合适的匕首,不长不短,锋利无比,却不至于丧命。
他的目光沉沉地盯着匕首,看得管家心有余悸。
“裴总,您…”
下一秒,裴曜沉猛地把匕首插进自己的小腹,他闷哼一声,身子颤抖两下然后恢复平静,眼都不眨的拔出匕首。
“很好,就这样很好,去把苏仪欢喊来。”他哑着嗓子。
管家看着那自残一般的行为,哪怕多有无奈,也只能听裴曜沉的吩咐,去向苏仪欢传达了信息。
苏仪欢现在居住的地方离裴曜沉的别墅并不远,没多久就来到了这里。
“曜沉,管家说你找我有事?”苏仪欢还是那样笑着,但是嘴角多了几分胜券在握的得意。
哪怕之前裴曜沉和盛晚照觉醒了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受到了剧情的控制无法挣脱,只要她是这个小说世界的女主角,那么裴曜沉就会一直爱着她。
盛晚照走了的时候,她发现裴曜沉是那种反应,她还担心了一瞬,害怕裴曜沉会去把盛晚照追回来,不再管自己,没想到还不到一天,裴曜沉就又离不开她了。
苏仪欢勾起嘴角,她刚走进别墅,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裴曜沉。
她脸上一喜,赶紧走过去,紧紧贴着他坐在旁边。
“曜沉?”
男人微微点头,任由她贴得紧,一只手伸过去搂住了苏仪欢的腰。
很紧,苏仪欢下意识觉得不太好,她的视线余光还发现茶几上竟然有一把沾了血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