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径直朝着大办公桌走了过去,曹斌很快聚了过来,卷毛还在座位上大杀四方。
他要赶紧调查周家的资产情况,以及周衍宸在绘画这个事情上更多的蛛丝马迹。
“老大,你是不知道,多亏了迟夏,她提出用那个步态追踪找人,愣是给我们找着了,你说厉害吧,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们打算让技侦那边再帮忙落实一下,然后和交通局那边同时进行。”
曹斌一过来就说迟夏的好话。
骆寻靠在椅子上瞥了迟夏一眼,目光瞥到她脖子上的一点淤青,脸色变了变,也有点心虚。
“嗯,也行,就这么办吧,你马上把相关资料给交通局那边,技侦那边去了没?”
“刚去,捡了个空儿,立即帮咱们弄。”曹斌有点高兴。
技侦跟法医室一样,每天忙的都不赶趟,每次都要排队,这次仿佛是个好兆头,骆寻心情都好了起来。
“卷毛,你那边呢,让你查周家的资产情况,查的怎么样了?”骆寻问。
卷毛头都没抬:“老大,再给我点时间。”
骆寻嗯了一声,看了看时间,快到饭点儿了。
“老大,那个周衍宸你们也见着了,怎么样,有没有嫌疑?”
曹斌也迫切的想知道骆寻他们那边的进展,赶紧问道。
骆寻看向林文觉:“老林,你说说。”
林文觉走到了案情板跟前,拿起笔在案情板上写下几个字:“从我们跟他的交谈中发现,周衍宸这个人,自信,缜密,大胆,如果他真的是这个案子的凶手,那么这个人已经自信到我们就算确定他是凶手,也找不到他犯罪的证据。”
骆寻一扫眼,若有似无地扫了迟夏一眼,见她唇角微扬,一抹嘲讽沾染其中。
她说:“只要他杀了人,就一定有证据。”
林文觉就是喜欢迟夏这股劲儿,他爽朗一笑:“迟夏说的对,只要他做了,就一定有证据。”
骆寻瞟了林文觉一眼,将手上的文件撇到了桌子上:“张雯和林薇是在同一天购买的画,陈丽那里又有邀请卡,这就意味着她们三个人都同时出现在那场溺水者的展览活动中,周衍宸作为一个收藏家,将自己珍藏的画作以一种极低的价格卖给张雯她们,或者,不是卖而是送,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
曹斌翻着文件:“老大,你怎么知道周衍宸是低价售出的?”
骆寻看向迟夏:“迟夏,你说呢?”
迟夏特意想了想才开口:“我们虽然没有查到的MR.D当初出售这十二幅画背后的买家是谁,但出售价格是知道的,对普通人来说,光是这十二幅中的其中一幅都是高价,而张雯,尤其是林薇却能买到画,而且,我们没有查到她们有大额的经济支出。”
卷毛的声音从另一头飘过来:“对,迟夏说的没错,我查的时候没查到近两年内她们有什么大额支出。”
一幅超出经济水平的画,却在没有大额支出的情况下出现在受害者家里。
而所有的指向都跟抑郁症有关。
骆寻眸光深沉,继续道:“而且,周衍宸承认自己对心理学很感兴趣。”
林文觉又补了一句:“对了,周衍宸有洁癖。”
曹斌咂摸了一下这些线索,手心拍手背:“这不是跟迟夏的侧写都对上了么!”
“可是动机和证据,我们现在都一无所获。”迟夏一句话浇灭了曹斌刚窜起的激动小火苗。
是啊,证据,证据,一个案子里,最重要的证据,他们现在除了猜测,什么都没有。
“查,查周衍宸这个人。”骆寻说。
他说完这话,从椅子上坐了起来,点了点桌子:“迟夏,你现在可以说说,你那个钓鱼法,准备怎么钓?”
“如果周衍宸真的跟案子有关,他在看到那个消息之后,会有两种情况。”迟夏说。
骆寻手肘撑在椅子把手上,拇指和食指捏着下巴:“第一种,按兵不动,第二种,加速行动。”
“是,如果他按兵不动,就是为我们争取了时间,如果他加速行动,那我们就得盯着他的行踪,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占有一定的主动权。”
虽然这样说,迟夏也还有担心的地方:“如果他足够聪明,很快就能意识到我们的目的,我们得想办法,让他不得不去做,最好,是狗急跳墙。”
“狗急跳墙。”骆寻一哼:“说的轻巧,要怎么让他狗急跳墙,而又没有新的受害者出现,这才是最主要的问题。”
“是,这才是问题的核心。”
迟夏深吸了一口气:“可是我们现在,还没有想出那个能够逼得他狗急跳墙的办法。”
骆寻刚要瞟她,就听她马上又道:“所以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在查找其他线索的基础上,盯紧周衍宸的动静。”
这女人把话给他堵死了,骆寻一口气噎在嗓子眼儿好半晌才咽下去。
林文觉真是好久都没见过他这么吃瘪的模样了,乐的不行,借着喝水的动作掩饰笑意,结果把自己给呛着了。
曹斌憋笑也憋的难受,只有迟夏跟什么都意识不到似的。
骆寻白了这幸灾乐祸的两人一眼,食指弯曲撑着桌子:“老曹,看来你得辛苦辛苦了。”
曹斌立马就明白过来,站直了身体:“得嘞,老大,你就放心吧,盯梢,我是专业的!”
林文觉打趣道:“要说整个东州警界系统,论盯梢还真没人能比得过咱们曹警官呐。”
“老林,你得了啊,你说我长得大众我也不会打你的。”
曹斌深吸了一口气:“老大,你看咱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今晚。”骆寻拍案。
迟夏紧接着说:“骆队,我申请跟曹哥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