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1)

“为夫觉得炎而说得不对。”眼看夫人要生气,镇国侯连忙道:“怎么是姐姐,分明是妹妹才对,夫人如今看上去不过二八韶华,和刚嫁给我的时候一样,从未变过。”

镇国侯夫人嗔了镇国侯一眼,眼中带着羞涩,脸上也泛起红晕,妩媚动人,镇国侯一时看呆了,两人脉脉对视。

谢景行觉得自己有些多余,正想退出去,他大哥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娘,听说小弟回来了。”

夫妻俩回过神来,他俩竟然当着儿子的面眉目传情,镇国侯脸皮厚没什么,镇国侯夫人脸都红透了。

谢景行装作没看到他娘脸上的羞窘,快步走出去,边走边叫:“大哥。”看到跟在他大哥身后温婉的女子,施了一礼道:“大嫂。”这女子正是他的大嫂陈蕙兰。

“子炎,你可算回来了,娘最近一直在念叨你。”陈蕙兰看到谢景行笑意盈盈,语气亲近。

陈蕙兰是他表姐,她和大哥两人也如爹娘一样是青梅竹马,两人自小感情就好,成亲后也是夫妻恩爱,对他这个表弟兼小叔子也是好得没话说。原主能够一辈子靠着父兄的庇佑过好日子,也要这个大嫂愿意,否则一家人怎么可能那么和谐。

“大哥,大嫂,我看爹娘吃了药膳效果都不错,你们如何?”谢景行问道。

陆子赫闻言脸上立马出现喜色,陈蕙兰也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谢景行这才仔细观察大嫂:“大嫂这是有身孕了,恭喜大嫂。”

“子炎这都看得出来。”陆子赫十分惊讶:“看来这每天跑太医院也不是跑着玩的。”

陈蕙兰嗔怪的看了陆子赫一眼:“说什么呢,子炎,别听你大哥的,大嫂还得感谢你。”她和夫君成亲已经三年了,一直没有子嗣,虽然娘人好,从没有催过,也没想过给夫君纳妾,但她自己却着急,没想到吃了几次子炎准备的药膳,就怀上了。

谢景行连忙摆手道:“这可不是我的功劳,是缘分到了而已。”他这可不是谦虚,原剧情中大嫂也是差不多这时候怀孕的,可见跟药膳没有什么关系。

“我给大嫂把把脉。”谢景行道,他记得原剧情中他大哥大嫂只有一个孩子,说是大嫂生产的时候难产伤了身子,他看看可不可以忙得上忙。

“好。”陈蕙兰连忙道,她现在对这个表弟是十分信任的。

三人进屋坐下,镇国侯夫人已经恢复正常,见谢景行要给大儿媳妇把脉,以为她肚子有什么问题,连忙问道:“蕙兰不舒服?”

“娘别担心,小弟只是给兰儿看看。”陆子赫解释道。

谢景行把完脉道:“大嫂的身体很好,胎儿也很健康,药膳暂时不要吃了,毕竟是药三分毒,平时注意饮食就可以了。”

屋里的人听完都松了一口气,谢景行又一一给其他人都把了脉,确认他们身体健康才放心。

这之后镇国侯夫人就让丫鬟抱来一堆画像,拿出其中一幅打开给他看,问道:“炎儿,你看这幅画怎么样?”

谢景行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真以为他娘让他赏画呢,便仔细看了看道:“不错。”虽然太过注重雕琢画中的人物而忽略了其他,布局也不够好,但可以看得出画师画功还是不错的,至少人物就被他画得很美,不过和爱人的画相差甚远。

藏在暗处的暗三听到谢景行这句“不错”差点没摔出来暴露的身影,陆公子不会真的想娶妻吧,主子怎么可能同意?他连忙给暗一传信。

镇国侯夫人闻言一喜:“这是户部尚书的女儿,刚及,性格温婉,据说琴棋书画样样精……”

“慢着,娘,您说这些做什么,不会是给我相看妻子吧?”谢景行如今总算反应过来。

“是呀,不然你以为是什么,你都十七岁了,该娶妻了。”镇国侯夫人道。

谢景行看了看他娘,又看了看屋里的其他人,所有人都一副你该娶妻的表情,他坐直身子,正了正脸色道,看着镇国侯和镇国侯夫人,神情严肃道:“爹,娘,我这辈子都不会娶妻。”

屋里的人一惊,唯有暗处的暗三松了一口气。

镇国侯见小儿子神色坚定,显然不是随便说说,问道:“为什么?”

“我喜欢男人。”谢景行道。

镇国侯也是见过世面的,他手下的士兵就有和男人结契的,他想了想道:“那就娶男妻。”

屋里的其他人都没有说话,镇国侯夫人虽然有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显然是赞同镇国侯的话。毕竟儿子喜欢男人,她总不能逼儿子娶个女人回来吧。

谢景行有些感动,大景朝虽然不排除男风,但因为注重传宗接代,有钱有势的人家要是喜欢男人一般就是纳男妾,正妻的位置还是女人,而镇国侯一开口就让他娶男妻,说明他从没想过逼他娶女人,比起传宗接代,这一家人更看重他的幸福。

第53章 炮灰纨绔嫡次子(十二)

想到娶爱人为妻: 谢景行莫名觉得这个提议十分有诱惑力: 想到那样的场景: 他忍不住嘴角上扬。

最终他颇为遗憾的摇了摇头:“他的身份怕不是我能娶的。”他相信爱人不会介意嫁给他: 但爱人毕竟是帝王: 顶着男妻的身份又该如何治理天下。

“你这是有心上人了了: 是谁?” 镇国侯夫人忍不住问道,小儿子无论是表情还是话里无不透露出这层意思。

镇国侯闻言不知怎的脑海里浮现出在宫中时小儿子与皇上相处的场景,当时小儿子出宫时: 皇上叫小儿子“早点回来”: 他当时就觉得这话有些怪异: 原来如此!原来他们竟然是这种关系!难怪皇上对小儿子那般纵容。

“是皇上?”

“是朕!”

镇国侯和景玄帝的声音同时响起: 屋里的人看向站在门外气喘吁吁的皇上,除了谢景行所有的人连忙行礼:“参见皇上!”

景玄帝一边向里走一边道:“免礼!”

他从出现在门口眼睛就没有看别人,直直的看着谢景行,快步走到他身前一把将他抱进怀里,紧紧的扣住,似是这样这个人才不会跑掉一般。

谢景行听着他胸膛传出的又重又急的心跳声: 抬起头,看着他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水,此时男人呼吸急促: 连身上的衣衫都有些凌乱,谢景行还从未没见过男人这般狼狈的模样,这该不会是跑过来的吧?

男人的反常让谢景行担忧,他也顾不上屋里有其他人在场: 抬起手抱住男人的腰,一只手在他的后背轻轻的拍抚,见他呼吸渐渐平顺下来,才关切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急?”

景玄帝一只手依然紧紧的扣住他的腰,一只手缓缓的抬起摊开,一块被攥得皱巴巴的白色绢布此时正躺在他手心。

谢景行拿起绢布,绢布有些润,显然是被男人手心沁出的汗浸润的。他打开绢布,上面字迹潦草的写着“陆欲娶妻”四个字,陆不用说肯定指的是他,难怪男人这么着急。

谢景行觉得自己这时候可以稍微作一下,质问男人是不是不相信他,所以才如此急急忙忙的赶来,但是触及到男人眼中那一抹掩藏得极深的绝望和痛楚,他立马就心软了,哪里还舍得逗他。他不禁反省自己,难道他平时的表现让爱人太没有安全感,才让他如此患得患失。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强大如景玄帝在爱情面前也不过是个会忧会怖的普通人。就如谢景行一开始会担心景玄帝会想要子嗣一般,景玄帝同样也担心爱人某一天会想要子嗣从而想要娶妻,他相信爱人不会爱上别人,但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因为任何原因介入他们之间。

景玄帝紧紧的抱着怀中的人,这个人是他的,其他人哪怕碰了一分一毫他也会忍不住想剁了那人的手。

谢景行在男人唇上安抚的亲了亲,道:“是暗三给你传得信吧,他没有听完,你刚来我猜也没听到,我已经跟爹娘说了,我不会娶妻。”

见男人紧绷的脸色微松,他目光灼灼的看着男人,掷地有声道:“因为我爱的人是你。”他看着男人的眼神带着炙热而厚重的爱意,任谁都不会怀疑他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