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江大人什么时候对我后院的这些事感兴趣了?”
“还是说你也看中了她?那还真是不巧了,她早已经是我的人了。”
他又看向盈珠:“和我回去!”
盈珠按着自己又裂开沁血的伤口,冷眼看着他发疯:“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成了你的人了?”
果然是翅膀硬了有了靠山,都敢这样和他说话了。
谢怀英看了江竟云一眼,心中恨意更甚,张口就道:“你在藏春阁时便被我破了身,那晚你哭着求我带你回京城,发誓说爱我一生一世,愿意永远侍奉在我身边。”
“我答应了你,甚至亲自去扬州城接你,可你却另攀了高枝。”
“盈珠,你可真叫人伤心。”
他朝她伸出手,又放软了声音,“过来,随我回去,我就还像从前允诺过你的那样,纳你为贵妾。”
“别赖在江大人怀里了,你出身青楼,早已不是清白身,江大人尚未娶妻,你留在他身边,只会污了他的名声。”
盈珠只冷眼看他作深情状:“谢怀英,别演了。”
“我不是你的逃妾,江大人在扬州城做了件好事,许我们赎身脱籍。”
“我如今是正正经经的良民,不是你能随意践踏欺辱的。”
“更何况,你如此欺我骗我,若是叫我亲生爹娘知晓,你就不怕他们生气吗?”
闻言谢怀英眼底闪过一丝心虚,但他依旧道:“知道又如何?”
“我何曾欺你骗你?难道不是你主动见我富贵生出了攀附之心,难道不是你主动要与我为妾?”
“我不过是顺水推舟满足了你的心愿,又遵守诺言去扬州城接你而已,我有何错?”
盈珠苍白的脸上顿时涌出一抹悲愤:“可你分明早就认出了我的身份!”
第47章 卖到窑子里做娼妓
“你从见我第一眼,就认出我是国公府被拐的女儿。”
“为了不叫我回去,影响你心上人在国公府的地位,所以你骗我与你做妾!”
盈珠双眸含泪:“谢怀英,当初在藏春阁里,是我救了你!”
“为救你,我挨了老鸨一顿鞭刑,那疤痕至今仍在,我不求你知恩图报,但谢怀英,我以为你至少还有一丝做人的良知。”
“别把自己说得这么伟大,盈珠。”
谢怀英嗤笑一声,眼里是掩不住的讥诮凉薄:“你究竟是为了救我,还是为了未来的富贵,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又如何呢?”
盈珠前世今生加起来,都不觉得追求富贵有什么丢人现眼的,更何况那时候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身在青楼,想为自己博个安稳前路,又有何错之有呢?
“不管我是真心还是假意,总归我是救了你。”
“你不心生感激倒也罢了,还摆出这样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来谴责我批判我,甚至我已经离开京城,你还要追上来说我是你的逃妾,堂堂侯府世子,却用这样卑劣下作的谎言来欺辱一个身世可怜的孤女。”
“谢怀英,我真后悔当初救了你,就该让你被那些人拖出去打死才好。”
谢怀英阴沉着脸,咬牙道:“别狡辩了。”
“你以为你有了江竟云做靠山,就能回到荣国公府做你的千金大小姐吗?”
“我告诉你,不可能!”
在扬州城北江竟云戏耍,被盈珠骗去交州,又风尘仆仆赶回京城,谢怀英早就破罐子破摔了。
有江竟云撑腰又如何呢?
反正今日,就算他带不回盈珠,也要彻底毁了她的名声,将她按死在淤泥里。
叫她即便回了荣国公府,也不敢与阿黎争先!
“你在藏春阁待了整整七年,说是清倌不卖身,可谁知道私底下有没有招待过那些达官贵人?”
“就算没有破身,可床笫之间的花样,并非只有那一种,啊,忘了,你才是妓女,你比我懂多了。”
江竟云眼底已然蕴起一场风暴,他几乎要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恨。
可盈珠拽住了他的袖子。
将将及笄的姑娘,瘦弱得好似一株蒲柳,就这样在他怀里发着抖,愤恨屈辱到了极致。
可他知道,她聪慧隐忍又坚毅,看似弱柳扶风,可其实骨子里扎根着一杆青竹,最是宁折不弯。
于是他只好深深地吸气,压下身体里沸腾咆哮的怒火。
谢怀英不是没发现江竟云像是要杀人一样的眼神,可他满心满眼都是凌辱盈珠的快感,连身后自己带来的人全被抓住,不远处立了两个青衣女冠都没发现。
“你这样卑贱肮脏的人,就算是被认回了荣国公府,伯父伯母也只会赐你三尺白绫了此残生,不会许你污了国公府的门楣。”
他怀着满满的恶意,故作惋惜地叹息:“我破了你的处子之身,看在幼时情分和你救过我的恩情上,愿意纳你为妾,你就该感恩戴德应下,而不是骗我去了交州,又孤身一人上京认亲。”
盈珠发着抖,似乎是被他的话吓到了,小脸白得没有一丝血丝,泪珠儿像扬州春日绵绵的雨,落得悄无声息。
谢怀英满意地勾了勾唇角:“盈珠,你不要觉得现在江竟云护着你,就以为后半生有了依靠了。”
“他也是个男人,只要是男人,就没有能容忍自己珍爱的女人的第一次不属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