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拉自己为同盟?谢菱君抬起清亮的眼:“就算是三少爷,四少爷也无妨?”

伊芸斜过眼抬到一半,看着谢菱君胸口上绣着的花纹,她的胸脯鼓鼓囊囊,那处,是男人的那口废井,让他们投身溺死也心甘情愿了吧。

这小姑娘还真是个厉害的。

她露出一个和善地笑,轻松的语调:“你若真下得去口,又有何不可呢?你们年纪相仿,左右是你自己的选择,我还能拦着你当我儿媳?”

说完兀自大笑出来,整齐的白牙在嫣红的嘴唇里白得透亮,笑得放肆,整个人就和窗下的牡丹一样招摇。

“做戏嘛,做得好就骗过别人了,做得不好就骗自己。老爷子岁数大了,家里又妻又妾又丫鬟,外面不知道还有多少,那身子骨早就掏空了,能支QQ群㈢9O⒈3③⒎一4起来三分钟都不错,你要是没个儿子傍身,这高墙能把你吃的骨头都不剩。”

伊芸带着一副过来人的经验,语重心长道。

谢菱君没在意她的冒犯,她知道这高墙里,可怕的不是人心的诡动,而是生命的消磨,是在她那四方小院里,耗着一眼望头的日子。

逼不死她,但会逼疯。

她也明白伊芸的用意是,想自己有个孩子,心底不至于没寄托,不然太难熬。

伊芸是过来人,她清楚,但也正是清楚,所以毅然决然跳出了牢笼,谁能不觉得她是个明白人呢?

伊芸继续对她说:“在这个宅院里,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谢菱君没忍住冷笑出来:“那我能做什么,做人做鬼都四不像,动物都得夹着尾巴活!”她真是说的轻巧,没摊上她这份,怎么劝她!

两个女人的一来一回,聪明如伊芸,也琢磨出来,府里的四个大小伙子都出手了,美人正是精神身体双重受难之际。

伊芸垂眉了然一笑,慢条斯礼道:“要么你做一盆花,趁着开的正好,凭着自己争香斗艳去,谁见了都想撷两瓣儿。”

“要么你就只能做那池子里的鱼。”朝院子里努努嘴,“谁想起你了过来给你扔把食,看着你甩着尾巴过来,他也就笑一下,过后指不定什么时候想起你…”

她停顿下来,眸底漫上几分狠绝,声音也低了几度:“就算你是一只飞出去的鸟,回到这院子里你也出不去,那养在家里的鸟哪有不用链子拴,不用笼子锁的。”

“飞出去?可以啊,那你就做个野鸟吧!”

回头恰好瞧见‘金丝雀’失神的模样,心里泛起了怜惜,谁都不容易。

“这世道,那野的可不如家养的好…”拍了拍她的肩旁,语气放缓又意味深长:“这做什么你自己拿决定。”

……

回去后,仔细想着三太太的话,谢菱君觉得有道理。

现在的状态已经左右为难,家门迟早要交到丁伯嘉手里,在外有丁仲言撑腰,与其做个不清不楚的禁脔,不如沉沦其中,赌他们有一两分真心。

嘴里泌出的血腥味收回她的意识,不知何时咬伤了唇肉,屋内黑漆漆忘记点灯烛,谢菱君靠在床边,不远处桌边的镜子,映出她明亮泛泪的双眼,在月光下更有几分坚决。

昏昏噩噩闭上眼,脑中空白的边沿是混乱的梦境,睡得并不踏实。

一双温暖的手掌抚摸在她的脸颊,指腹轻轻揩去流到颧骨上的泪珠。

谢菱君迷迷瞪瞪睁开眼,那人见她醒了,挑了挑眉:“怎么哭了,做噩梦了?”

他的到来悄无声息,像是入梦的神明,珍珠白色的绸缎长袍反射出一层月光,许久不见的人就这样多了神性。

谢菱君无意识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脖颈,拉向自己。

她决定试一试,看她这盆花,究竟能否活过漫长的冬季,挨过严寒风霜。

“你好久没回来了……”呢喃细语在他耳边。

君君要主动了

猜猜这是谁来了~

第0064章 第六十二章 大少惊美人乍变,君君心痒初求欢(h)

丁伯嘉坐在床边,上身弯下来,女人口中的热气洒在耳侧,身上散发出的馨香将他包裹,这段时间的惦记,轻松从体内深处勾出来。

“怎么,想我了?”他柔和的眉眼弯起,一下一下抚摸谢菱君的发顶。

原以为这只是像往常一样,得不到回应的独白,没想到收获了一声轻轻地“嗯”。

抚发丝的手微顿,他有一瞬间错愕,甚至开始怀疑床上躺得是不是谢菱君本人。

直到她又说了句:“有一点…”

还是熟悉的声音。

脸颊接着迎来软嫩的贴蹭,像只表达亲近讨好的小兽,无需多说,只用最原始的方式。

男人拉开些距离,目光如炬细看她的每一处,似是想找到那层画皮的粘合处。

谢菱君变得让他不可思议。

要知道,上一次两人清醒地亲密接触时,谢菱君还是避之不及的态度,让她多说一句话,丁伯嘉得威逼利诱半天。

可现在竟能从她嘴里说出“想”这个字眼,她别是睡迷糊了吧…还是把他当成谁?

这个念头一冒头,丁伯嘉眼一眯,想到最近在家的只有老三…

难不成现在这样子,都归功于丁叔懿?

他这是,坐享其成了…啧,居然有点不爽。

男人的眼神太过直白热烈,外露的情绪几经转变,谢菱君有点招架不住,心里极为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