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会堂男人太多,给他憋得?
“那待会儿把他叫上来见见呗。”丁仲言不理解但尊重,听舅舅说以前宫里太监多,龙阳之癖更是不在少数,更别说戏子本就是下九流行当,见他也算是抬举他了。
只要今儿的事妥了,就当是送个人情儿。
秦希珩笑着摇头:“没打算见,就是碰上了。” 也是新奇,去年不是还在国外读书吗,按理说还没念完,怎么就回来了?
丁仲言一听俩人这是有交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这种人情送了也没意思,没准儿台上那位屁眼儿早就被捅过了呢,他想着。
“你大哥还没来?”
“快了,最近南边乱,他也受影响,有的忙呢。”
秦希珩了解过丁伯嘉这人,是个有手段的,出手的方式和那副稳重不太像,不禁感慨:“丁家有你大哥,还得往上走呢,比你那爹强不知多少倍。”
丁老爷的无能是人尽皆知的,背地里嫌弃得不行,又偏偏羡慕人家有几个厉害儿子。
丁仲言听到自己爹,脸当即拉下来,默不作声重回屋里,但秦希珩还是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隐隐杀气,他抬了下眉头,眼底露出一丝玩味。
有意思,亲爷儿俩,恨成这样?
茶喝了三盏,丁伯嘉终于推门而入,屋内两个男人对坐,见他进来一齐投去目光。
“大哥。” 丁仲言先出声,丁伯嘉嗯了声,转头正式看坐在一旁打量他的男人,秦希珩的目光不隐藏,直白狂妄,却不招人烦厌。
“秦二爷,百闻不如一见,在下丁伯嘉。” 因两人同穿长袍,所以丁伯嘉没有与他握手,而是传统抱拳礼。
秦希珩忽地一笑,也回了一个抱拳:“丁大哥才是传奇人物,万会堂还从没在别人手上吃过亏,您是头一个,秦某佩服。” 他的笑带着客套,内里确是刀锋,尖头直逼丁伯嘉面门,又倏然停在眉尖。
这声丁大哥,是随着丁仲言叫得,兰&陞*更*新自下一阶给足了面子,过往那些暗算如今摆在桌面上,也就算一笔勾销,为的是以后的利益,两个抱合的拳头,多了许多江湖气。
“承平军养活几十万人的开支,背后都是丁家出力,丁大哥为人低调,不显山不露水,别人兴许不知道,但我却明白,真心佩服!”秦希珩又说一遍。
丁伯嘉笑着摆摆手,一副风轻云淡,宠爱淘气弟弟的死样:“没办法,世道就这样,谁还不是想求太平,仲言从陆军军校毕业,毅然投身革命,都是为了一方的自保,我这做哥哥的必须支持他。”
秦希珩皮笑肉不笑,听听,多大义凛然!合着丁仲言的个人野心你是一点不提啊。
丁仲言在自己哥哥和好友跟前难得放松,不想再听弯弯绕绕的废话:“行了,先说正事吧。”
“万会堂如今渗透进南边,这一路我领略不少,在北边更不必说,承平军都得礼让三分。”丁伯嘉继续:“仲言在明,二爷在暗,所求目的相同,南边不急,但东南到东北我们可以吃下大半。”
这些谋算三人早就已经有了想法,这次见面不过是…见上一面,所以正经事聊得又顺利又畅快。
秦希珩都不得不再次感慨,要是每一个人都能和丁伯嘉一样通透,他何至于费那些劲!摇摇头,又起身倚在门边往下寻摸。
还不忘邀请丁伯嘉:“丁大哥听戏吗,今儿是荀老板专场,现在正是压轴了。”
丁家兄弟起身踱步过去:“我还好,府里三太太喜欢,以前老爷子生日,听过几回。”
三人大剌剌站在栏杆前,多亏有那名角儿才没叫人注意到他们仨,听了几句,丁伯嘉实在没兴趣,正想收回目光,忽地一顿。
随着楼下女人侧头拿起一颗花生的动作,丁伯嘉的视线焦点,自动对准她扯动的领口下,锁骨上那隐秘的点点红斑。
可能并没露出来,之所以能看到,也是因为昨夜抱着射她一肚子的情景和体感,身上被啃咬成什么样,他门清,那种紧热的快感又一次裹住全身,控制不住想要下一次。
他被她吸引,不止是他,三人的目光无一不落在她身上,谢菱君宛如独在珍馆的一颗夜明珠,在黑暗中散出幽光,不去看她很难。
颜面俊朗的男人并排而立,谁也不知道身旁两人眼里的复杂,心思各异
第0033章 第三十一章 君君脸红被调侃,大少爷守株待兔
“今日里一见也留情,花心拆,柳腰摆,露滴牡丹开”
谢菱君看入了迷,嘴巴嚼动的频率都慢了下来。
她不是崔莺莺,也不是红娘,每一个眉目传情,每一次暗中相见,却让心虚看戏人更心虚。
戏中人终成眷属,戏外人反陷泥沼。
伊芸的余光在谢菱君身上转了一圈,之后往她那边靠了靠,眼盯着台上,半侧脸略带惆怅笑着长叹:“还是没赶上好时候,错生了乱投胎,但凡我要是崔莺莺,再早生一点,准把那张生直接拽进房里!”
谢菱君震惊不已瞅她,又瞄了一圈周围,抿抿嘴怪嗔:“三姐真是什么都敢说!也不怕人听见。”
“哧~怕什么,说说呗,再说了,我可不喜欢酸书生,要是我非得找个硬气的爷们儿。”
硬气的爷们儿?丁老爷子可不符合,倒是像说得酸书生,谁在她心里算是个爷们儿呢?武夫?
谢菱君那点子胡思乱想,被她岔了过去,一闪而过的念头从脑海中闪过,好像曾见过她说得那种人。
伊芸丝毫不介意她会怎么想,甚至盼着谢菱君能发现点什么,她想为自己找个同盟。
按有所指地又说:“唉,你要不是进了府,现在也在追求那什么?自由恋爱?对,就这词儿,估摸着往你身边凑的爷们儿得扎堆,还不得挑花了眼?”
谢菱君的心,荡了一下,什么话!又攀扯她干嘛?顿时觉得好没意思:“说那些没用的干嘛!” 她把手里的瓜子扔在盘子里,木着脸不看她。
此时的楼上,都看见了这一幕,光凭下面女人的动作凭空猜出一二,三太太给她委屈受了?
丁仲言眼睛微觑,转头问丁伯嘉:“老三老四最近干嘛呢?”
他的想法,妈惹的气,那就让儿子受,反正她俩儿子呢。
秦希珩不好插进他们兄弟俩的家事,站在一旁,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抱臂靠在柱子上心安理得窥听别人家事。
但奇怪的是,丁伯嘉并没及时回答他,谢菱君气鼓鼓的侧脸,让他想起来昨晚他磨着穴死活不插进去时,她露出的不满。
“大哥?大哥!” 丁仲言手肘怼了他一下,皱着眉头探究看他。
“啊?你说什么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