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1 / 1)

我捧起他软乎乎的小脸,他便傻笑了起来。麟儿便是我那五姐与七弟所生,我只好把这不为世人所容的孩子给了性情贤淑的越氏小姐抚养,并封她为贵妃,待她荣宠至极。

从帘缝中看去,果然便见一曼妙的身影缓缓行来,我有些尴尬,扫了一眼萧独,好在这銮轿宽敞,不至于让我的贵妃一眼便瞧见了他。萧独脸色不大好,坐着没动。

是了,我不曾立后,他可不是正宫么?

“麟儿,下去。”我费力把黏在身上的小孩儿抱起,他一眼看见了萧独,当下手舞足蹈起来,“哇!堂哥!堂哥!”

说罢,便一头扎到了萧独怀里:“狼狼呢,我要狼狼!”

“殿下,狼狼今天没跟臣一起来!”萧独不知所措地僵坐着,我强忍笑意,自打一年前某日萧独带了雪狼进宫,正巧遇见萧麟在我寝宫中,为与我独处,便遣狼陪萧麟耍了一回,这小崽子就黏上了它,老缠着萧独要骑狼,把他烦得不行。

把萧麟从他怀中捞过来,我起身下轿,越柔朝我行了个礼:“臣妾参见陛下。”

“平身。”萧麟在我怀里扭动了两下,越柔忙将他接过去,瞥了眼我身后的萧独,有点哀怨:“麟儿一直要闹着见父皇,臣妾只好带他出来了,惊扰了圣驾,臣妾知错,请陛下责罚。”

说罢,便跪将下去。

我扶住她双肩:“是贵妃辛苦了,不必如此。”

将她召进宫中,是为笼络越家,我却不曾召她侍寝,其实算是亏欠了她,可龙榻夜夜都被萧独占着,亏欠也只有亏欠了。

越柔眼圈泛红,睫羽轻颤,跄踉两步,朝我身上倒来。

我不及让宫人来扶,只好伸出双臂把她和麟儿一并抱住,便听身后“唰啦”地一声,是萧独从轿中猛地站了起来。

我头皮发麻,心知他醋坛子定是翻了,忙命白异来接把手。

“越贵妃累了,就早些回去休息,臣还有要事要禀奏皇上。”

萧独语气嚣张至极,说完,便走上前来,我背后一凉,刚想躲,又被他不由分说地拦腰抱起,大摇大摆地走向寝宫。

我憋着,等到了寝宫才骂出来:“胡闹!朕的贵妃在,你也不收敛点儿!要满朝文武都传你是个恃宠而骄的佞臣不成……”

话音未落,嘴唇便被封了严实,身子被硬实铁甲抵在墙上,被一番激烈的深吻褫夺了所有理智,繁冗的衮服也层层滑落下来,落到足下,萧独将我双腿托起,令我挂在他身上,气息紊乱地耳语:“佞臣就佞臣,反正有你宠着,谁敢动我?”

“混账小子……你非得让我背上个昏君的骂名。”我勾住他脖子嗔斥,心中却满足难言,在他顺着颈间吻下时,不自禁地发出一声颤栗的叹息,“独儿,去,去榻上。”

“今天罚你,站着做。”他一手操口着我的腰,一手去解甲。

铁甲铿然落地,露出他精壮的身躯,一眼掠去,我便欲口火难抑,低头往他颈间吻去,我半月不曾见他,亦是如狼似虎,萧独踉跄着跪了下去,我索性将他一把按倒,骑坐在上,捏住他下巴,弯腰轻笑:“为人之臣,就该有个当臣的样子。”

萧独眯起眼,眸底淬火,胸膛剧烈起伏:“萧翎,你怎么越来越像个妖精,是不是近日我不在,你又偷学了什么招式?”

“新学了一招,看看能不能榨干口你。”我低哂一声,覆住他嘴唇,自行将亵口裤褪下……想榨干萧独,算是我异想天开,二十几岁的年纪正是生猛的时候,我已逾三十,哪里招架得住?

一夜春宵似大火燎原,我连次日早朝都没去成。

又过了三日,便到了萧独生辰,他向我讨了一天,让我陪他去游猎。纵然政务缠身,我自也不能不抽空陪陪自己的皇后。

阳春三月,正是外狩的时节。

我与萧独一人一骑,并肩而行,将随行的侍卫远远甩在身后。

放眼望去,前方山坡之上,一群麋鹿正在吃草,其中一只鹿角犹若浑金,我与萧独放缓马速,双双从背上取下弓弦,悄然接近。这三年我与萧独时常出来游猎,他教了我许多蛮族的骑射技巧,使我的身手比少时更加骁健,这会儿我不禁摩拳擦掌:“独儿,不如我们来比比,谁先猎到那麒麟鹿?”

“输了的人……”

他挑眉一笑,成足在胸与其他人不同,他向来不让我,次次压我一筹,害我每每只能在棋艺上挽回点颜面。

“臭小子,嚣张。”

我轻哼一声,搭箭上弦,狠狠一夹马腹,抢先冲了出去。

鹿群闻声而动,四散奔逃,眼见那通体浑金的麒麟鹿往密林间奔去,我飞身下马,落稳在地,双腿仍有些发颤。但我知晓,我的膝骨早已痊愈,不过还是不大习惯奔跑罢了。

听见萧独紧追而来,我拔腿便跑,见那麒麟鹿往山下冲去,纵身一跃,爬上树枝,拉满弓弦,放出一箭!

这一箭倏然射去,有雷霆万钧之势,正中那麒麟鹿背部,但见它仰头嘶鸣一声,还想跑,又是一箭贯穿了它的脖颈。

“哈,我又赢了!”萧独朗声大笑,得意洋洋。

“谁说的,分明是我先射中了它!”

我气不打一出来,就要跳下树去,一不留神,脚下踩空,眼看就要失足摔落,萧独纵身一跃,将我稳稳接在怀中。

“好好,你赢了你赢了。”他落在地上,尚还惊魂未定,一颗心噗噗狂跳,上上下下的察看起我有没有哪儿弄伤来。

“本来就是朕赢了!”我不满地锤他一拳,“还要你个小辈让朕不成?”

萧独忍俊不禁,咧了咧嘴,低头凑到我耳畔:“萧翎,你撒起娇好可爱,真让我忍不住想欺负你。”

“胡说什么!”我耳根一热,成天跟这小子打情骂俏,有时候想想都害臊,他倒不知羞耻得很,“还不扶朕起来!”

萧独把我扶起,吹了声口哨,但听一声狼嗥,一大团白影蹿进林间,一口叼起了那麒麟鹿,朝我们骑来的马儿奔去。看着那雪狼背影,我便想起他出征期间以狼身与我行房之事,耳根热意漫到脸上,萧独却似看穿我想什么,窃笑一声。

“怎么样,要不要再来一次?”

我一窘:“去你的。”

狼那器物比他本人还大,虽未全然进来,便已让我第二天都下不了地,再来一次,我明日还上不上朝了?

“也是,我人在这儿,还怕满足不了你?”

“……混账。”

夜间,我们便宿在皇家猎场,没有回宫,晚膳是我们二人一同猎到的麒麟鹿,萧独大展拳脚,用上了他征战西域时学到的烹饪技巧。我可算见识了蛮族如何烹制肉食,与宫廷厨师精致得捏出花来的方法截然不同,野浆果揉碎在肉里,用皮一包,便埋在土中,盖上叶子,上头架火,闷烤小半时辰挖出来,香得我当下是胃口大开,足足吃掉了两个大鹿腿。

萧独亦是狼吞虎咽,几下便解决掉小半截鹿身,剩下的留给了雪狼,被它风卷残云地便啃得只剩下骨头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