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之摸了摸她脑袋,便头也不回运功离开,去支援丁宝儒。
他们突然这般,明显吓着了不少人,尤其是一起来的哈伦他们三人,裤子都没提,甩着肉棍子就赶紧跑过来看,“你们,怎么了?”
顾瑾之专注与那些僧人交手,没有回他,倒是方丈过来,让他们先离开,不管他们愿不愿意走,都被僧人强行带回了密道,那些中了药的女人,春药还未解,没了男人,只能互相抱着磨蹭,有些抱着柱子,完全没意识到危险。
顾瑾之与丁宝儒背靠背,防着他们偷袭。
很快两人手上的簪子飞掷得差不多了,顾瑾之手上只剩藏有毒针的簪子,估摸着时间,小梨儿差不多也该找到祖母了,可祖母那边还迟迟没有动静,也不知祖母到底打着什么算盘。
“打不了了,先躲,你先走。”顾瑾之低声说着,闪身躲过他们的棍棒,趁势踩着棍子凌空而起,将火力吸引过来,丁宝儒得空,朝另一边薄弱之处攻去,并不恋战,冲向外围,往一旁林子里躲去。
他们用长棍,顾瑾之他们只有几个簪子,武器长短上就吃了亏,根本不能近他们身,只能做暗器使,飞掷完,虽伤到了几个人,但都没大碍,顾瑾之有心夺他们的武器,无奈他们人数太多,都防备着,根本夺不了。
攥着最后一根簪子,与他们过了几招,丁宝儒一走,明显更吃力,无奈只好将这支簪再掷出去,掷出去的那一刹那,顾瑾之将银针弹出来,簪子带着银针,贴着一僧人脸颊擦过,带出一点红,簪子未落地,那人就应声倒下,死不瞑目。
竟还真是见血封喉的剧毒!这么危险的东西,祖母竟也敢给小梨儿,万一划到了……
顾瑾之原本对毒针没抱什么希望,觉得祖母是夸大其词了,没想到会这么厉害。
他们似乎也都没料到会突然反转,都愣了一下,顾瑾之趁此时凌空而起,脚踏几人,飞身上前抓住了要落地的簪子,蹲下身贴地一滚,滚到打过来的僧人脚边,一扫手,银针划过他们腿间,不待他们反应,就倒地而亡。
短短瞬间,他们就死了三人,俱不敢大意,顾瑾之捡过棍子,可算是有了趁手的武器,可以与之一战,不过取人性命,还是毒针好使,拿着长棍,捏着毒针,远距离就用棍,近距离就使针,寻着机会就是一扎,一时让他们也不敢乱动,怕不小心被刺中,瞬间而亡。
姜还是老的辣
他们怕了就好办了,不过他们很快适应了他这个打法,都尽量避免与他近距离交战,顾瑾之此时也不敢轻易将簪子飞掷出去,怕被他们夺去,一时间又落了下风,被他们逼到角落。
不过小梨儿刚说过,这里头的针可以弹射出去,一共有五根针,顾瑾之估算着距离,按下木珠,银针突然飞射出去,正中一人眼,从眼没入脑中,那人惨死当场。
这一下,围过来的人又退了,不确定他还有多少花招。
“你们退下。”方丈来了,手中禅杖落地,脚下微振,不少土石也被振起,其功力,不是那些僧人可比。
“你们是何人?”方丈倒没有直接动手。
“替天行道之人。”
“有我在,你们逃不掉。”
“要不试试?”顾瑾之说着,拿着棍子袭上,方丈从容接下,与之交手。
“是何人指使你们借寺庙之名,迷惑妇人?”顾瑾之一边打一边问,先是白莲庵,再是常安寺,他突然想起关岳山的话,方外之人,求生之人,想天下大乱之人。
方外之人想必说的就是白莲庵和常安寺了,也是,欢喜密教打着欢喜佛的名头,从寺庙庵堂下手似乎更能掩人耳目,尤其女人们又信仰这些个,传出个求子灵验的名头,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女子上门,他们这完全是不花本钱的妓院,不花本钱的敛财。
求生之人,和想天下大乱之人又对应的是谁呢?
顾瑾之没有头绪,忙于应付眼前,方丈武功在他之上,再纠缠下去他也讨不了好,可是方丈纠缠得紧,想逃也没法逃,丁宝儒躲去林子里,失去了踪影,祖母那边也没有动静,也不知小梨儿有没有安全找到祖母。
打斗间,顾瑾之无意看到方丈手臂上的纹身,顿时一惊,“你是藏头腹!”
“竟被你认出来了。”方丈说着,手上招数明显更凌厉了。
“你不是两年前就被下令斩头,怎会……”顾瑾之突然意识到什么,难道这常安寺的和尚,都是本该处死的重犯?
是谁将他们救出来的?谁有这个能耐?
顾瑾之连连败退,一直到退无可退,木棍已经断做了两截,毒针也废了两根,他根本无力招架藏头腹的攻击。
“老大,闪开!”丁宝儒踏叶而来,两把细如牛毛的银针掷出,随即落到顾瑾之身前,将他再带远一些。
夜里暗,本就视物困难,又何况是细如牛毛的银针,像雨点似的撒下,场中所有人,都没逃过,连藏头腹也不例外,各个被扎成了个刺猬。
针上淬了毒,倒不是致命的,只会让人被刺处肿胀僵硬,动弹不得。
药性很猛,饶是藏头腹及时封锁经脉,被刺的手掌很快也动弹了不得,没多久半边身子也僵住了,不用顾瑾之再出手,他们就全瘫地上了。
“你哪来的毒针?”顾瑾之问他。
“你家老太太给的,我是真没想到,老太太有这么多好玩的东西。”两把毒针放倒这么多人,丁宝儒此时很兴奋。
“她们在哪?”
顾瑾之跟着丁宝儒过去,一出现,江清黎就赶紧迎上来,着急问道:“相公,你没事吧?”
“没事。”顾瑾之摸摸她脑袋,自然而然将手落在她背上,与她一块儿进房。
“祖母。”
“嗯,身手还不错,能与藏头腹对打那么久。”说着给他倒了杯水。
顾瑾之一口饮尽,“您怎么会来这儿?”
“怎么,心疼你媳妇儿了?”
“您别转移话题,您为何会来这儿?怎么会知道常安寺有蹊跷?明知凶险,又怎么还带梨儿过来?”顾瑾之一连几个问题问出来,看样子是铁定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回答你的问题之前,祖母先问问你,祖母做的这一切可有差错?可有拉你后腿?”
“没有,祖母神机妙算,孙儿自叹不如,今日若没有祖母相助,孙儿肯定不能这么快破局,且还有可能丧命于此。”顾瑾之老实承认。
“现知道祖母教的有多厉害了吧,当初就因别人嘲笑就不跟祖母学本事了,现在后悔了吧?”顾瑾之没想到祖母会说起这事,最开始他是由祖母教习基本功,后来和万钦一场较量,他用猴子偷桃胜了,被人好一阵耻笑,那时候起,他就没再跟祖母学武,后都是父亲教的。
顾瑾之点点头,坦诚应道:“今天过后确实后悔了。”
老太太听顾瑾之这么说,顿时开怀了,小人得志般道:“你后悔也没用,你求我也不教你,我都教给小梨儿。”
“我?”江清黎有些不可置信,顾瑾之和丁宝儒也不信,练武都得打小练,小梨儿这岁数已经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