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商颜。”
“商颜是谁啊?”
少女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疑惑不解得看着男人,眼中的茫然不像是装的。
商颜坐在床边朝她伸出了手掌,在卿纯的记忆中这样的大掌会抓住她的长发甩她的头,在商颜碰到她的前一秒卿纯捂着头缩到了角落满脸惊恐。
【果然是装的吗?】
商颜心里嘀咕,恐惧是装不出来的,更何况她眼中还带着恨意。他冷笑一声放下了手掌,“纯儿,我不会让你死的,你对我而言,还有很多用处,所以没必要在我面前耍什么心思。”
卿纯不懂他在说什么,她只记得每一次卿越对她发火的时候就喜欢扯着她的长头发甩她的头。不是那种激烈的家暴,而是另一种肢体上的惩罚,她的身上不会留下明显的伤痕,但疼痛不会减少,这是另一种虐待。
“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不要打我…………不要…………”
她在求饶,眼泪是真的。
商颜当她在对之前逃跑的事情求他,他当时确实生气,气到恨不得立刻把她带回去严惩,用皮鞭抽烂她的腿,让她走不了路再也逃不出去。
“那你还跑吗?”
面前的男人脸上的表情又冷又邪,卿纯不认识他但却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怒气。
她必须听话,不听话会被虐待,会被他们欺负。
卿纯拼命摇头,看也不敢看他,全身止不住的颤抖可怜极了。商颜还是决定先放下心中的怒火,卿纯受了这么重的伤,现在惩罚她会加重,还要等她养好了再说。
卿纯在医院里观察了三天,确认没有其他问题后出院送去了海边别墅。别墅上下所有的空房间和窗户全被锁了起来,卿纯的记忆还停留在卿越家里,她被关进别墅的时候只觉得很陌生害怕极了。
“这里是哪里?大伯呢?这里不是大伯家,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面前的男人太陌生,别墅大门已经被锁上,她想逃都逃不掉。
“你大伯?他早就把你卖给我了!你忘了吗卿纯?”
男人脱掉了西装外套,修长的手指扯开领带,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黑色的领带掉在地上,她又看着商颜一颗一颗解开胸口的衬衫扣子。
商颜忍了很久,终于等到卿纯养好了身上的伤,今晚他必须好好惩罚她!
卿纯的脑子一团浆糊,她被卖了?为什么?
“我不认识你…………你在骗我…………”
卿纯害怕极了,眼前的男人高大威猛,眼神中带着怒气和杀意,几乎要生吞活剥她一般。
“卿纯,我忍到现在对你已经够仁慈了!而你却想着逃跑,你以为你就能依靠老爷子离开我?哼哼…………”
男人笑得阴邪,他不容许背叛,但卿纯一而再再而三,商颜对她的占有欲越来越强,就在容温在他面前救下卿纯,并且清楚得听到卿纯的表白后,商颜就彻底疯魔了。
“卿纯,你是属于我的,就算是死也必须死在我手上!”
商颜捡起脚边的领带,一步一步往前走,卿纯对这个男人莫名得害怕,她明明不认识他,可是身体却本能得恐惧甚至无法控制的颤抖起来。
“不要…………不要杀我…………对不起…………饶了我………”
她哭着摇头,抓着窗帘靠在墙角早就无处可逃。
“你爱容温有什么用呢?他斗得过我吗?你给他偷了那么多情报不还是没有扳倒我?我当真以为你老实了愿意乖乖待在我身边,可是我错了,你这种女人这辈子都不可能老实!”
商颜将手中的领带缠绕了几圈在手掌中,卿纯盯着他的拳头,已经能够想到男人的拳头砸在她身上有多痛苦,比起卿越的虐待,她现在更害怕眼前这个残暴的男人。
他好生气,会把她打得半死。
“不要…………求求你…………我会乖的…………我会听话的…………”
“听话?乖?哈哈哈哈…………卿纯,这话你和我保证了多少次了?每一次我都心软放过你,每一次!”商颜咬字极重,他给了她多少机会和耐心,最终都变成了背叛。
猩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卿纯几乎要生挖她的血肉,这只猫从来没有真正臣服过,是他训得还不够好,手段还不够狠!
“你不止勾引了一个男人为你卖命,还有一个宋千丞是吗?你把钱都给了他,想让他带你远走高飞?”
卿纯蜷缩在角落里,男人的黑色皮鞋已经拦住了她最后一点逃生机会,卿纯绝望了,仰着头哀求他最后一点心软,但男人不会。
“卿纯,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我会让你一直做我的情人,没名没份,直到你死的那天!”
这是商颜最恶毒的诅咒,他决定了折磨卿纯一辈子,让她饱受痛苦,这一生都逃不开他,一生一世无法绝对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他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卿纯被男人扔在在床上,她害怕得全身颤抖满脸泪水,她不认识这个男人,更不理解他的愤怒,但她知道今天会被打,她的身体会流血,她会被这个男人杀死。
“我不认识你…………你不要过来…………爸爸……妈妈…………救救我…………妈妈………妈妈救我…………呜呜…………”
卿纯号啕大哭,可是12岁的她明明知道自己父母已经去世了,他们死在了东山,被大火烧成了灰。卿越收养她的4年,她被虐待了4年。寄人篱下原本就是很苦,卿越那一家本就厌恶她,让她睡在楼梯间,给她吃剩菜剩饭,甚至还让她做仆人的活儿。
卿慕很讨厌这个漂亮的姐姐,讨厌她漂亮的脸蛋,更讨厌她漂亮的眼睛,所以她一直骂她怪物魔鬼,说她是阴阳眼能看到鬼,联合其他的小孩子一起欺负她。
卿纯反抗过,把卿慕丢过来的石头丢回去砸了她的头,之后被柳芸汐甩了十几个耳光打聋了左耳。他们没有送她去医院,那只耳朵就这么失聪了。
一直到小学老师发现叫她名字她听不到时才发现卿纯的耳朵已经失聪,那个时候她6年纪快要小学毕业了。那个老师找了家长,卿纯当着老师的面指着柳芸汐说是她打的。可是她并没有得到该有的正义,本该保护她帮她报警的老师面露难色,只说这孩子的左耳怕是以后都听不到了,现在反正都快毕业,他也不想多惹麻烦,想让柳芸汐给她送去残疾人学校,不要拉低他的学生毕业率。
因为告状,卿纯被领回家关在了楼梯间的储物室里,那里很小很挤,她被关了两天两夜,没有饭没有水,她不停拍门求着放她出去,只有看不下去的一个打扫阿姨偷偷给她塞了吃的进去。
卿纯没有去残疾人学校,因为柳芸汐去给她申请的时候遇到了教育局的调查。原本一切正常的卿纯突然失聪,身上还有明显的殴打和虐待痕迹,为此卿家被调查了很久,万般无奈之下她被送去医院治疗戴上了助听器成功升入了正常初中。
教育局的干涉给了卿纯一点点希望,但那也只是因为柳芸汐太贪心,明明只需要给她转学就行,可是穷惯了的小女人满脑子就是钱,她因为残疾人每个月补助的几百块钱主动去申请,一个家产千万的富裕家庭突然给家里的小孩子办理残疾人证明和补助,谁看了不会怀疑?
京城的儿童保护协会立刻上门调查,因为之前就发生过富豪收养福利院的小孩子就为了虐待侵犯他们,为此他们盘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卿越被查了大半年公司都差点倒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