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她能跑到那里去,这里是?梦月租的房子, 慕晚也不可能把?秦景曜锁在房间?里自己跑了。
“你自己过来?, 还是?我亲自过去。”
床头柜上?摆着一把?小剪刀, 慕晚弯腰拾起, 背着一只手将武器藏在身?后。
“秦景曜, 你别过来?。”
但秦景曜哪里会听她的话,不过片刻,男人就?来?到了面前。
慕晚的肩膀被人抓住, 纯黑的阴影覆盖下来?, 光影交错里, 缠绕着青筋的手游走到了脖颈。
她往下吞了吞口水, 以极快的速度使出了手里的武器。
这是?用来?剪线头的剪刀, 力气小点,一定会痛,但不会伤害到人。
慕晚的后背撞在墙上?, 她手里的剪刀停滞在空中,秦景曜摁住了女孩握着利器的手腕。
室外?蝉鸣喧嚣,粉钻手链色彩艳丽,白金链条垂下。
那只戴着珠宝的手,握着一把?剪刀,此刻正往自己的咽喉刺去。
秦景曜反手一折,剪刀调头换了相反的方向。
对面人的眼眸里,是?深不见底的冷意,手里的剪刀朝着慕晚的脖颈刺去,她背靠着墙无路可去。
颈部的皮肤白嫩,碰上?尖锐金属,慕晚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在房间?里回环,她拼劲全力,手指攥出深重的血色。
慕晚想抵抗,但两人的力气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只要秦景曜再往下压半寸。
那把?她用来?防身?的剪刀,将会在下一秒捅穿自己的气管。
剪刀既没让人流血,也没刺破皮肤,慕却觉得她快要死了。
面前的人一言不发,秦景曜紧紧盯着女孩的眼睛,里面有害怕有恐惧,可她就?是?不肯张口向自己求饶。
千钧一发之际,客厅里有倒水的声音,吴梦月穿着拖鞋在外?面来?回地走。
是?朋友回来?了,慕晚的喉头干涩,血液冲上?脑门。
“跟她没关系,是?我自己要来?的。”
门底透过洁白的灯光,慕晚更?害怕的是?吴梦月会打?开这扇门,看看自己有没有睡着。
“她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秦景曜保持着攻击的姿势,他的手掐住女孩的脖颈,迫使慕晚仰头,“慕晚,这么想我死,你又在怕什?么。”
吴梦月在酒吧里喝了酒不清醒,朋友的卧室门关着,她朝着里面喊了一句,“晚晚,你睡觉了吗?”
无关紧要的问候,门内全然是?另外?一种景象。
慕晚艰难地呼吸,秦景曜的手底是?她的脉搏,正在鲜活地颤抖。
要真想废了一个人,这把?剪刀割开动脉,一切就?都完了。
血流成河的场景无声展开,慕晚逐渐喘不上?气,她得保证吴梦月的安全,“我走。”
吴梦月喝完水,次卧内无人应答,也不像是?开灯的样子。
她洗了把?脸,就?走到自己的房间?,衣服也没脱,就?那么睡了。
剪刀砸到地上?,慕晚的腿软得站不住,她瘫坐着,大口地呼吸喘气,仿佛刚刚死里逃生?。
“你要杀我,这不是?回去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了。”秦景曜站定,他游刃有余地蹲下身?,手抓着女孩的散开的乌发,“你是?想断手,还是?断脚,我让你选一个。”
脑后的发丝被拉扯,有轻微的刺痛感,慕晚倒吸一口冷气,她当然不是?想要秦景曜的命,“我没有,我只是?害怕。”
秦景曜不信她的鬼话,“害怕我什?么,我不是?还给你带了礼物。”
银色剪刀就?躺在不远处,慕晚不敢拉秦景曜的手,“我知道我打?不过你,所以我就?是?想让你不要过来?。”
确实,以她的力气,一把?剪刀还不足以伤到自己。若是?早有蓄谋,慕晚应该备着一把?专用的刀,而不是?临时起意拿了柜子上?的剪刀。
“是?你先答应了我,然后又出尔反尔。”秦景曜的手松开,他看了一眼地上?的慕晚,“我想试着跟你好好相处,但你从来?不给我这个机会。”
慕晚笑?了,眼里却装满了泪,“很不幸的是?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我不愿意和不喜欢人在一起。”
她的性格是?倔强的,即使是?上?天也不能擅自决定慕晚自己的命运。
良久,这间卧室仍旧在黑暗里,像是?一间?暗格。
一滴眼泪滴在手背上?,慕晚低声地啜泣,委屈和恐惧宛如一把?抵着她咽喉的剪刀,而她现在要把?剪刀吞进肚子里消化。
刚才还要捅人,现在又哭什?么呢。
秦景曜伸手,想摸一摸慕晚有没有受伤,“你想来?申城可以,可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慕晚避开男人的触碰,她恢复了点力气,站起来?说:“秦景曜,我们现在走吧。”
慕晚不想吵醒了吴梦月,让朋友看到自己这狼狈不堪的一面。
“车在楼下,收拾你的东西。”
秦景曜丢下这么一句,他在虚空中曲了曲手指,却什?么都没有碰到。
门锁转动一圈,空间?都留给了慕晚一个人。
轻轻打?开了灯,慕晚脱下睡衣换上?了正式的衣服,她把?摆放好的生?活用品都依次地放回行李箱。
床上?的被子也是?乱糟糟的,把?床铺叠平整了,慕晚捡起地上?的剪刀,她后怕得不行,里外?包了好几层才放进行李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