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她看似狠心的拔了电板,不过十分钟,她心软下来,会自己再装上电板开机,去翻他有没有回她什么,而那个人什么都没再回。
越是这种时刻越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叶絮觉得这是她永远都学不来的狠心和理智。
她打开QQ,上面也没有他的消息,她点进空间里看,试图想看到点什么,比如他的一丝不舍,他的一丝内疚,她打心底里觉得他不会发那些东西,可偏偏她就翻到了。
那是十分钟之前的一条动态,他说:希望你别恨我。
叶絮一怔,盯着那行字愣了许久,她下意识觉得他在说她,可转过头来想到上次吵架时的自作多情,她就不敢对号入座了,也许他说的不是她呢?毕竟他们在一起三个月,他从来没有为她发过一条动态,她不想再显得那么蠢了。
她忽然想,他是不是没那么喜欢她。
因为没那么喜欢她,所以那个时候不愿意告诉她一些事情,因为没那么喜欢她,所以没有带她见过他的朋友,甚至也没听他提起过,因为没那么喜欢她,所以没有生日礼物。
她是不是太赶着上了,是不是这样的她让他觉得不用花心思?
是不是他一早就为这段感情定好了期限,因为他总有一天要离开这里,所以这段感情只是他在这里的一次消遣?
可如果真是这样,那些日日夜夜的呢喃都是假的吗?
她忘不了他在她耳边说想见她的声音和神情,忘不了他耐心又温柔的叮嘱,忘不了他说的以后,也忘不了他曾将自己的血肉翻出来给她看,那样脆弱的说只有她一个了。
叶絮退出页面,回到和他的QQ聊天页面,聊天记录停留在星期六的晚上,他说分手,可再往上翻,他们亲昵的称呼着对方,每晚对互相说我爱你。
那天晚上他们还在为以后的孩子取名,叶絮的月经周期不准,她很怕自己以后不能怀孕,还试探着问他,如果她不能生怎么办,他说那就领养一个。即使当时知道那可能是他随口说说的,但还是觉得很暖心。
再往前翻,他说以后想带她环游世界,想和她去很多地方,他说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和喜欢的人一起去旅行。
他还在那寂静深夜突然和她说,我有点想你。她一边责怪他昨晚又睡得晚,一边为此愉悦,想着以后搬校外吧,这样就能陪一陪他了。
那些吴侬软语和甜言蜜语,历历在目,叶絮的眼泪一颗接一颗打在屏幕上。
可这些都回不去了。
她又拿出那本日记本,从第一页开始翻,她还记得第一次约会,在那家麻辣烫餐馆,不怎么好吃的麻辣烫,坐在他身边慌乱的不敢轻举妄动,但还是大着胆子给他喂了个丸子。
画面清晰的,恍如昨日。
怎么一转眼,已经物是人非。
叶絮看着那一行行字,字里行间都是当初自己对未来的憧憬和幻想,这是一本没人知道的秘密,她的秘密全都是关于爱他这个事情。
可这是一场梦吧,一场他编织的华丽又现实的梦。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能保证每天更。因为还要写川下。然后最近写这个每次都哭,三千多字要写两三个小时,我就哭两三个小时,第二天眼睛还是疼的。。。
其实我不觉得谁先放手就是不对,那个年纪的感情很难说清。
如果一个人真的那么不好,谁也不是傻子,不会恋恋不忘很多年。
我现在手上有两个版本的结局。一个是最初的偏激式结局,一个是比较真实的结局。
我现在更倾向于后者
第49章
华灯初上, 入冬时分的夜晚朔风凛冽, 四通八达的街道灯火分明, 为了美化环境, 那一年冬天路边的树上缠上了小灯串, 行人来往,马上又要周一,今晚儿是最后的狂欢。
梁嘉泓拿上外套出了小区,小区对面的学校亮着光, 他路过, 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 他几乎可以想象叶絮在里面上晚自习的模样。
他翻出手机, 没有一侧消息是来自她, 往常这个时候,她应该在和他聊天的。
听说六十天就可以养成一个习惯, 事到如今, 他是不习惯了。
路灯夹杂在成排的香樟树间,他的身影在斑驳的光影被拉长, 那条路行人不多, 朝北望去更是漆黑一片,他抿着唇,一步步朝台球室的方向走去, 修长清瘦的背影慢慢与黑夜融为一体。
酒吧分两场,他们一般都约午夜场,在寂静夜晚里喧嚣是爱熬夜的人惯性。这岛上娱乐项目不多, 王邵俊走了,牌搭子也散了,大家各自忙着事业,偶尔会约着打几杆球。
那是新开的台球室,就在酒吧边上,其实地盘也算酒吧的,但韩阳想搞产业链,就把边上的地租给了别人,他又给人出了个主意,说开台球室肯定赚,一来二去大家就混熟了。
梁嘉泓去的早,偌大的台球室里只有杆子与球碰撞的清脆声,白光吊灯下烟气弥漫,台球室老板给他拿了一杆最新进的,手感,质量,都是一等一的好。
两个人靠在台球桌边上闲聊着,老板说他今天来太早,平常不都踩点到吗?
梁嘉泓抚着杆子的顶端,笑得有些勉强,却不动声色的说:“今天空了。”
老板习惯性的从胸口袋里掏出一盒烟,烟盒歪向梁嘉泓,“抽一根?”
老板又后知后觉道:“你是不是不抽?我没见你抽过。”
梁嘉泓笑笑,拿了一根,食指中指夹着烟凑到嘴边衔住,老板凑上前给他点火,火苗攒动,点着后他深深吸了一口,就这么吞入了肺里。
老板也不过二十五左右,没什么代沟,更何况这些富家子弟总不能和平常学生比,他也司空见惯,老板抖抖烟灰,和梁嘉泓前几天的斯诺克比赛,梁嘉泓没怎么关注,就顺着话题询问了一番,空旷静谧的台球室里,两个人低沉的嗓音显得有些寂寥。
不超过一刻钟,杨旗那帮人从冷风里赶来,他这个人性格开朗,一进来就咋咋呼呼,喊着开开开!
那几场球梁嘉泓打的不怎么样,甚至话都没几句,看似注意力很集中,其实不然。
杨旗看出了端倪,男人的反常其实很容易看出,他们不会像女孩子把不开心三个字写在脸上,也不会逮着朋友就发泄倾诉,男人喜欢闷着不说,像往常一样说笑,可那些笑容很沉很死,并且不会维持很久。
晚上十一点多,杨旗把杆子扛在肩头上,似大话西游的孙悟空一样,他屁股一抬,半边坐在台球桌上,笑着说:“夜场开始了,去嗨一嗨?”
梁嘉泓也笑,“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