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子只是薄薄的一叠,沈笑林满脸激动地翻着,脸色却渐渐变得阴沉下去。最后,他沉着嘴角走回到琏意面前,将册子掷在琏意脸上:“你说的师父留给你的册子,就是这些废话……这些养花的废话?”他恨声道,“来人,给我夹他的腿!”
夹棍被骤然收紧,袁大登时惨叫起来,他的脚因疼痛不断摆动着,手指也疯狂的抠挖起坚硬的地面,按压他的卫士必须将全身体重沉在袁大身上,才能止住他的挣扎。
“啊师兄!师兄!我说的都是真的啊!”惨叫灌耳,琏意觉得自己就要疯了,他被枷板枷住的双手努力向外探向沈笑林,“师兄你信我啊……师父留给我的就是它啊,师兄,师兄,你给我上刑好了,你别折磨他啊……求你啊师兄!”
“你给我说实话!”
“我没骗你啊师兄,求你啊……求你啊师兄,看在我们师兄弟的面子上,放了他吧,放了他吧!”
袁大被夹得昏死数次,眼见着脚腕受刑处已经夹破了皮肉。袁二嘶吼着,被捆绑住的四肢因挣扎磨出血来,他看向琏意的眼神也充满了质疑。
琏意被袁二的眼神刺伤了,他无力的哭着重复:“我没说假话,你信我啊师兄……”
沈笑林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一个计划慢慢生了出来,他摆摆手:“停下吧,”他亲手用破布塞住琏意的嘴,止住琏意的哀求,看着他流泪的双眼,道,“我暂且信你,信你说的一切。”
琏意的眼中流露出感激。
沈笑林却慢慢蹲在袁大面前,看着袁大因受刑而惨白的脸,缓缓吩咐:“把这个二人的履历给我。”
便有一个背着包袱的小吏垂着头快步走来,从包袱中取出一本厚厚的册子,快速翻动着,最后,他从诸多页数中翻出薄薄的一页,躬身递给沈笑林。
沈笑林笑呵呵的看着昏黄纸张中,渺渺几笔的履历。
“袁大,袁二,这是你们的本名?家乡沢县?哈,假的吧,给你们伪造户籍的人恐怕不知,沢县十几年前就因疫病成了一座荒城别和我说你们是逃出来的,你们俩的口音,明明是樟地的。”
袁大惨白的脸愈发苍白起来,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要打颤,心里不住有个声音在呐喊,这个人……这个人是妖魔吧,他怎么可能只通过这几行字便轻易的揭穿他们伪装多年的身份?他,真的看不出是他犯了命案吗?
“啊……你们这是身上背了命案,所以才改名换姓避到狴狱这个阴沟里的吧?算算今年,你们已经干解差八年了,八年……哈哈,”沈笑林轻点袁大,“你们二人的功夫,也算是流利了,进不了诏卫司,至少还能当个捕快,那至少还是个平民解差可是贱民啊,若说其中没什么猫腻,我可不信。”
底细被慢慢揭穿,袁大逃避似的闭上了眼睛,另一边的袁二也低头不再挣扎。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把一切看在眼里,沈笑林愈发愉悦起来,他的手指不断磋磨着纸页,另一手轻点额头,“八年前,发生了什么是了,八年前,正是朝廷打击这些武林门派的时候,多少在门派里称王称霸的大佬,都被抓进了狱里,你们是被派来服侍他们的弃子吧!”沈笑林伸出手来,一旁的小吏早已掏出另一本案卷,翻至某一页上。
“青岩山?红莲门?蝙蝠帮?”沈笑林一个个往下数,每说一个,袁大便是一个颤抖,“你说,我要是真的追究起来,你们还有活路吗?”他笑着问。
忘 憂 艹 獨 鎵 付 費他话中有话,袁大抬起头来,挣扎着道:“求……大人……饶命……”
“命是自己挣出来的,”沈笑林拍拍他的肩膀,“现在就是一个机会。距离你们把他送到西南大营还有十天的时间吧就给你们十天。十天,从他那里拿到真正的秘笈。”沈笑林指指琏意,“拿出你们的手段吧,拷问也好,色诱也罢。找到秘笈,我给你们一个改天换地的人生;找不到秘笈,就死。”
袁大低下头去,他的脸色变幻不定起来。
沈笑林哈哈大笑起来,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琏意。人的信任啊,在利益面前,就如同狗屎一般。
他拍拍手站起:“就这样吧,放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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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彩蛋里林少将的原型就是沈笑林,一个高级搅屎棍==
第40章 三十八 磋磨(彩蛋:壁尻)
简陋的草鞋踩在泥泞的山路上,露出的脚掌被雨水泡的发白,脚趾缝里满是污泥。凄风苦雨里,五个人影前前后后的缓慢行走着。
“他妈的,晦气!这种苦差事怎么落到咱哥俩的手上?”洁白华丽的制服在雨水的敲打下变得污秽不堪,身上更是沾了水汽,秋风一起,便是满身的寒意,卫士甲不禁骂骂咧咧。
“少骂了,省省力吧!”另一个卫士有气无力的说,他撩起手中的鞭子,胡乱抽打在蹒跚前行的一名囚徒身上,“不是说附近有座破庙吗?奶奶的,敢情你是在骗老子!”
后背未愈的伤口被再度抽打得撕裂开来,点点血迹浸透了湿淋淋的布衣,袁大的脸色晦暗,唇色更是惨白,他眉头紧蹙着忍住疼痛,低声央求:“大人再忍忍,很快……翻过这座山就差不多了。”
一听到还要在山林中走不少的路程,卫士乙更是心中冒火,鞭子雨点般的抽打在袁大身上,袁大一个摇晃,脚下一软,便跪倒在泥泞的路上。
他的手上戴着手杻,身前身后与琏意、袁二连着锁链,他一倒下,牵扯着前后的二人不由也停下了脚步,卫士乙愈发恼怒起来,对着袁大拳打脚踢。
“动我大哥?我草你妈……”袁二早就忍不了这两个簪花白衣目中无人的样子了,一路他们受了这两人无数磋磨,见大哥屡次被打,窝火猛地变成怒火,高举着腕间的手杻向卫士乙砸去。
“哟,哟,怎么着,这是想造反?不想活了?”卫士乙闪身避过,腾地抽出刀来,雪亮的刀刃直直逼向袁二,一旁的卫士甲见状,赶忙架开他的刀:“哎哟,别闹腾了,快些赶路吧,这雨真是越下越大了……”
夜色渐渐深了起来,赶在风雨更加猛烈之前,几人终于避到了破庙中。
卫士甲和卫士乙架着瘫软的袁大走回看押三人的区域,袁大鬓发凌乱,低着头,不知是醒是昏,被随意扔在铺着茅草的角落。
袁二见状关切的挪了过来,被卫士乙不耐烦抬脚踹开:“别挡道!”他们重新为袁大锁上手杻,又为袁二解开束缚,点着他的鼻子警告他,“乖觉些,少给老子生事端!”
说罢,二人这才摇晃着回到生着火的柴堆边取暖。
“这个鬼天,真是冷啊……”
“操你奶奶的……”袁二口中小声的骂骂咧咧,斜眼瞟着簪花白衣们重新坐回到火堆旁,这才赶忙凑近袁大,“大哥你还好吗?你怎么样?”
琏意以肩上的大枷为支点,斜坐在墙边,努力不让重量压在伤痕累累的屁股上。两日的风雨兼程,加之刑讯带来的损伤与未曾拿下枷锁的苦痛让他感到虚弱,甚至无力运行内力,将浸透雨水的长发与衣物烘干。
他半睁眼睛麻木的看着袁二将袁大的身体舒展开来,摆成侧躺的模样,小心翼翼的为他脱下衣服,再从口袋里摸出藏匿的伤药细细涂抹袁大被雨水泡得发白的伤口。袁大的身体细细的抖着,像是疼得不行,可是他终究没有发出一声惨叫。
琏意不禁庆幸他还存有半瓶师父赠予他的疗伤神药当日在小院时转交由袁二为袁大疗伤,这才没有被簪花白衣们侵吞袁大得以留了命艰难地行走了两日。他伤的严重:胸膛和后背被鞭打的伤痕累累,腹部被击打造成淤伤,几日都时不时小口小口的吐着血沫;他的小腿处是最难处理的地方,夹棍虽没有造成永久性的伤害,却使得他那已经跛了的腿行走愈加无力了。琏意每每都是走在最前头,听着身后袁大撕心裂肺的咳嗽,感觉牵连着他们的铁索时松时紧,心被绞的紧紧的。
他不由感慨自己的好运,没有遇上如簪花白衣这样的解差袁大、袁二之前的恶劣行径比之甚至算得上温和了。因被派遣了押送袁大、袁二返京的任务,两个白衣卫士不得不跟随着袁氏兄弟走完流放琏意的路。他们心思极为恶劣,生怕袁氏兄弟做出些什么不善的举动,干脆也用刑具将他们锁了,与琏意连着,一道被打为了囚徒。
一路上,他们做尽了那些解差在流放中常见的恶事。
心情一旦不顺就要用鞭子打人取乐,两日下来,琏意三人身上都多了不少新伤;此外,休息时的做饭烧水、服侍洗浴按摩这些杂事也都落在了他们这些囚徒的身上。袁二伤得最轻,被驱使着干这干那,一不留意便要被大声斥责。
到了夜间,白衣乙便将袁大拖至隐秘的角落中,肆意折辱他袁大的驯服这才换得袁二被拆下刑具照顾二人的短暂时间。
小心翼翼的用布条将袁大的小腿伤处裹起,袁二在破盆里洗净双手,拧干手帕,手停在了袁大的腰间:“大哥……”
袁大撇过脸去,对于让弟弟处理自己隐秘之处并不十分情愿。
情非得已啊……袁二叹着气,违逆着袁大的意思扒下他的裤子,为他清理私处。袁大的身体紧张的弓起,腰间的鞭伤因此再度被扯破,然而这都不重要了。私处被粗糙的抠挖着,被撕裂的部位尖锐的疼痛,被残酷强暴与羞辱的经历似乎再次重演,血又流了出来,袁大面目扭曲,低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