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同一天生辰,好像就没人记得。
汴京人对他也很是排斥,若不是他脾气暴躁,又残忍爱杀人,估计就没人想要去记得他,甚至,很多人都在想着,他为什么?不死在那一年。
但元墨却?觉得,魏循并不是外人口中的那般,他的所做自然?是有理由的。
魏循瞧着散落一地的长寿面,元墨用手不停收拾,他眉头拧了拧:“不必收拾了。”
元墨不解,又听魏循问?:“面是你做的?”
“是。”
“再去做一份吧。”
闻言,元墨心头一喜,忙站起身来:“奴才这?就去。”
跟了魏循这?样久,这?是魏循第一次这?样跟他说话,大许是认可他做面的本?事?那他更要努力了,不能做一事无成的人。
魏循瞧着外头的身影,不过因他的一两句话,就开心成这?般?愣了愣,不理解,开心就那么?容易吗?
他垂眸,继续描还未完成的画。
忽然?,外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眸色微顿,随手拿了几本?书遮住桌上的画,书房门又被?人敲响,他手指微微蜷缩,没有应。
第三次被?敲响之?时,房门才有了些动静,轻轻被?人从外面推开,紧接着,一颗脑袋便露了出?来,眼珠四处转动,嘿嘿笑声入耳。
“永亲王,你在吗。”少?女声音清甜,明明瞧见眼前人,却?还是故意问?。
“我进来了。”
“……”
脚步声越来越近,魏循终于抬眼,目光却?是下意识落在她手腕:“你来做什么??”
“我来找你玩啊。”闻溪眼眸弯了弯,走至他身边,“你在作画吗?”
魏循伸手拦住想要靠近的她,声音冷沉别扭:“我说过了,不要来找我。”
闻溪也没再上前了,轻哼一声:“你这?个气能不能明日再生?我也就今日来找你,你这?种?态度,让我很生气。明日我真的不会来了。”
“那今日还来做甚?”
“!”
“魏循!你不要太过分了!我长这?么?大,还从没跟人低过头呢,你是第一个!若不是念着从前,我今日还真不来。”
来时的愧疚在瞧见魏循这?般语气神情时,渐渐消散,魏循好似并不在意,也不需要。
魏循额角突突跳,他咬了咬后?槽牙,讽笑出?声:“这?般施舍语气?闻溪,别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
“我从来就不在意你做什么?,你在哪里,又或者是你对我如何?。”
“你简直莫名其妙!”闻溪怒道:“我什么?时候说施舍你了?你怎么?老是这?般,真是气死我了,我不想跟你说话。”
“那就滚。”
“……”
“我凭什么?滚啊?你怎么?不滚?”
“……”
魏循懒得搭理她,起身便要先行离开,哪知,刚刚还跟他双手叉腰,瞪大眼吵架的人,脸色忽然?一变,往他面前一站,笑容动人,手上的东西也展示在他眼前。
“好啦,不逗你了。”闻溪嗓音含笑,一字一句道:“阿!循!生!辰!快!乐!!长!命!百!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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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 “求之不得”
东西晃眼, 闻溪明媚笑容若隐若现,嘴巴还在一张一合说着话。
魏循眉间有一瞬的失神。
闻溪道:“陛下已经召了群臣进宫,晚上或许有宴会, 或许会热闹, 但我猜, 你应当不入宫吧。”
往年魏安生辰时, 闻溪倒是瞧见魏循了, 与热闹的宴会不符,他极为冷清,四下环顾, 好像也没人祝他生辰快乐,远远看着他, 挺孤单的,她本想?着等?宴会结束后,去悄悄跟他说一声生辰快乐, 再将自己很?喜欢的凤梨酥分给他。
结果呢?
每当这个?想?法才?起, 魏循便开始生事?, 找谢观清的麻烦,闻溪气的, 真想?暴打他一顿, 那?想?法也就破灭。
那?么讨人厌,难怪无?人祝他生辰快乐。
“我去东南街买了凤梨酥,我跟你说, 汴京的凤梨酥比江南的还要好吃。”闻溪将手里?的凤梨酥打开,“今日太过匆忙了,过几日行不行,或者明年, 等?你生辰的时候,我再给你准备一份大礼。”
在江南那?三年,她每年的生辰时,魏循嘴巴虽然讨人烦,但他还是会给她准备好她说过的所有喜欢的东西。
她很?高兴,也问魏循生辰何?时。
魏循却说,他忘了,也不喜欢过生辰。
直到再重?逢,闻溪才?知道,他的生辰是与当今帝王同一日,这样?盛大的日子?,他怎么会忘了呢,再后来才?知道,原来,他“死”的那?一天,也正是他的生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