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上次魏长烨与他和魏安在一起时,不慎落水,他母妃对他很?是生气。
那日之事,也不知怎么传的,宫中人人都说是他推了魏长烨,但其实,是他与魏安起争执了,魏安并非故意推他的,闹开了,魏长烨母妃不依不挠,无法,父皇只?能下了责罚。
瞧着魏安那苍白的面色,他没?有辩解,也就认了,反正解释也无人信。
小小的魏循轻叹一声,忽然想起今日是什么日子,猜想着魏安估计已经睡着了,忙扔了手里?的小石子,快步朝坤宁宫跑去。
“母后。”人还未进坤宁宫,声音便先到了。
却无人应他。
魏循跑进去,一幕景映入眼帘,帝后坐在一处,魏安则坐在他们中间,温声笑语荡在耳畔。
“母后,我厉害吗?”
“我们安儿最厉害了。”
“真厉害!”
魏循只看了一眼,便抬脚走进去,独自坐在阶梯上,单手杵着下巴,眼眸微垂,另一只?手不停在地上比划,也不知在画什么。
皇后终于发?现他,愣了一瞬:“阿循回来了?”说着,朝他招了招手:“快过来,今日是安儿生辰,安儿身子不好,母后与你父皇商量了,不办宴会,就我们一家人一起吃些好吃的得了。”
魏循抬眸看她?:“母后,您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
“当?然记得呀,安儿的生辰嘛,怎么会忘了呢。”
“……”
魏循深吸一口气,这一段熟悉的令人窒息的路总算走完了,那夜夜困扰他的梦,也总算消散。
“王爷。”元墨一直在宫门口等着他,见他出来,忙躬身迎上来:“是要回府?还是……”
魏循捏了捏眉心,天色如此?之暗,竟让他有些看不明元墨,轻轻闭了闭眼,想要将心头翻涌的情绪压下,却在此?时,一道?熟悉又洪亮的少女声音传来:“阿循。”
魏循眼睫一颤,缓缓睁眼。
不远处,一个少女站在那,身着一袭蓝色长裙,外?罩白色狐裘大氅,裙摆摇曳之间,如万千星辰璀璨,弯弯的眉眼,宛如月牙,耀眼夺目又光彩照人。
“阿循。”少女朝他挥了挥手:“你怎么才出来,我等你好久了,朝颜呢?”
魏循上下打量她?,白皙的面颊微微泛红,站在这风口处,定然是冻的。
她?是蠢的吗?又为什么要t?等他?凭什么要等他?他们什么关系?他说的那么清楚,闻溪为何还屡屡要靠近他?她?明明喜欢的是谢观清,明明讨厌他,为什么又要这样子?
是想着与他关系打好些,然后再接着利用?欺骗?
“你为什么在这等我?”魏循问,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闻溪。
闻溪感受到魏循语气里?的暴躁风雨,暗暗皱了皱眉,这是怎么了?不等她?细想,魏循声音又传来,“说话。”
凑近她?一步。
这般逼迫逼近,让闻溪心脏微提,下意识道?:“我担心你和朝颜啊。”
而且,她?也并非一直在这,一盏茶前她?还在对面马车之上呢,只?不过是瞧见了魏循才下来的,看他一个人出来,有些疑惑,她?亦是答应了朝颜,要在宫门口等她?的,怎么反倒是魏循出来了,她?还在宫中?
魏循盯着闻溪看了好一会,喉间才发?出一声嗤笑:“闻溪,这话你信吗?”
“差不多?够了,本王不是玩物。”
“……”
闻溪一时哑然,不解魏循怎么会对自己?用这样一个词语?如此?的嘲讽又带侮辱,细细瞧着魏循,终于发?现他与往日的不同寻常。
他不开心。
跟初遇他那年一样的神情,破碎而凌乱,可怜的像是被人抛弃的小狗。
她?皱眉瞧着仔细魏循,这才看见,他脸上竟是有一个巴掌印,面颊红红的,闻溪心头一惊,能打魏循巴掌的,估计也只?有太后了,太后不信魏循吗?
闻溪一瞬间,鼻尖有些酸,忙问:“怎么了?”
“你别不开心,我说过了,我护你清白。”
她?尽量说的温和,轻声安抚:“没?事的,此?次,我保你。”
抿了抿唇,她?想要伸手轻轻拍他的肩膀,却被魏循避开。
四目相对。
魏循双眸布满红血丝,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也是个骗子。”
闻溪心口一闷,她?此?次并未骗魏循啊。
见闻溪不说话,魏循心头说不出的暴躁疯狂,他没?有办法克制住,一把攥住闻溪手腕,将人往前扯,这突如其来的靠近,吓了闻溪一跳,此?刻,他们就在宫门口,若是被人瞧见,对他二人都是不好的。
“魏循!你做什么?”
闻溪这般神情,莫名熟悉,魏循脑中忽然就响起两年前,她?冷漠又残忍的话语。
“你连谢观清的头发?丝都比不上,我凭什么要选你啊?”
“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就是你了!”
话语清明洪亮,魏循脑袋嗡嗡,他彻底失去理智,放开闻溪,闻溪还来不及松下一口气,冰凉手心便覆上她?后脖颈,又将她?用力往前扯,距离之近,她?清晰的可以?瞧见魏循细小毛孔,那双布满狂风暴雨的眸子,令她?心惊不已!
“魏循!”闻溪仰头瞧着魏循,冷了脸:“这是宫门口!你发?的什么疯?赶紧放开我!一会有人该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