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魏安现在的气?,是魏循把?他当空气?,却在每每见到?闻溪时又是另一副样子。
良久,魏安才开口:“你若真?能解朕心头之忧,国师之位便是你的。”
顿了顿,又道:“但朕还有一个条件。”
“母后打算给阿循抬两个侧妃,阿循不愿,你劝劝他。”
国师之位空悬,早晚要有人顶上,他原本属意的是清尘,而今闻溪跟他开这样的口,她既是想要,那这附加条件想必也会应下。
闻言,魏循面色瞬间变了,准备开口,却对上闻溪的视线,忍了又忍,才将话咽了回去,看着闻溪,她让他别说话,那她这是要应下了?为了一个国师的位置,让他娶别人?
魏循深吸一口气?,他想,闻溪要是真?敢应,他便把?这里掀个底朝天。
“此事何故要牵扯到?阿循身上?”闻溪抬眸迎上魏安视线,唇角轻扯:“弟媳知晓皇兄的担忧,问神台在南越百年,却在皇兄这里就此坍塌,并且诸神也不再护卫南越,皇兄是怕成为千古罪人,是以,皇兄才想重建问神台。”
闻溪话语大胆,但魏安并未反驳。
他面色微变,袖中拳头下意识的收紧,闻溪猜的不错,问神台在这他坍塌了,死后,他没办法跟先祖交代,而百姓中亦是有人在慌乱,戳他的脊梁骨,他得稳住民心,否则,南越将乱。
最?让魏安不安的是,这一系列的事都是因为他信了谢观清,死后,他怕真?的要成千古罪人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闻溪道:“皇兄知晓问题所?在,何不往前踏一步?百姓知晓皇兄苦衷,定能理解。”
魏安面色一沉,如何踏?他乃九五至尊。
“皇兄乃万民之父,若皇兄开口,百姓不会不听的,如此,也方能稳住民心。”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魏安嗓音寒凉,不怒自威,“你这是让朕这个九五之尊同?百姓认错?简直荒谬!”
“皇兄唯有认了,弟媳才能让万民舍弃问神台,从而仰望于皇兄,奉皇兄为神明。”
“此话何意?”魏安皱眉不解。
闻溪淡淡道:“天神不护南越百姓,那便换一个天神就是了。”
“你是说朕?”魏安明白?了,双眸微微眯起,“可朕如何能?”
“皇兄乃金龙转世。”闻溪道:“如何不能?我便在皇兄身后,纵全局,只要皇兄肯信我。”
问神台那一日,她以一盘棋驱散暴雨,护住百姓,是有点能力的。
魏安上下打量闻溪,在纠结在犹豫。
耳畔,又传来闻溪的声音,“只是,在此事,不能离开一个人。”
“何人?”
“镇国。”闻溪却只答了两个字。
“镇国?”
闻溪颔首,“弟媳曾听谢观说,他曾占卜到?镇国将军府乃是被灾星环绕,因此,会引来南越大乱,也因此,皇兄对镇国将军府产生了些误会,可实则是谢观清欺瞒了皇兄。”
“镇国将军府的确是被一颗星宿环绕,可并非谢观清口中的灾星,而是一颗少微星。”
“少微星乃是吉星,代表天下太?平,这曾是天神的启示,但谢观清却故意蒙骗皇兄,因此,惹怒天神。”
闻溪说着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一张宣纸和笔墨拿出?,将宣纸摊开在魏循桌上,然后蘸墨提字,当着魏安的面写下两个字,魏与闻。
眉眼?沉着,笔锋凌厉,仿佛是在雕刻一物般,两个字叠加在一处,却也能看清是什么,魏循眼?眸微垂,若说是字,他更乐意说成一幅画。
真?龙盘踞在大地之上。
魏安也看到?了,忽然就怔住了,一下子明白闻溪要说什么。
“天神不再护南越,镇国却还在,皇兄护汴京万民,镇国护边疆万民。”闻溪道:“当年,高祖皇帝割血起誓,是以,在今日,镇国会在前,与当年一样的,为皇兄稳民心。”
“弟媳昨日为南越算了一卦t?,南越多地村庄将面临灾害,皇兄派镇国将军府的人前去,此一去,定保万千百姓无一人受伤,而也唯有镇国能保万千百姓安然无恙,保南越江山与皇兄。”
唯有镇国能?真?是好?大的口气?!
魏安视线缓缓从宣纸上移到?闻溪身上,“若不成……”
“任凭皇兄处置。”闻溪俯身,“但给阿循纳侧妃这件事,弟媳希望皇兄不要牵扯到?此事中来,这是两码事,也得问问阿循是否开心,愿意。”
“弟媳在江南与阿循相?识时,他没有那么开心,但时时都在记挂着自己的哥哥和娘亲,似乎在等着有人接他回家。”
闻言,魏安心头一颤,下意识的看向魏循,魏循已经?起身走到?闻溪身边,拉着她,头也不回的出?了羽宸殿。
出?了羽宸殿,闻溪轻轻呼出?一口气?。
魏循瞧着她,眼?底泛起一抹心疼,伸手揉了揉她发?顶,“我说我帮你,你又不要。”
“登上问神台那一日,便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好?了,自然得一件一件做完,如今也算是一个小结束了。”
“何时才算结束?”
“你皇兄肯定不希望他国人在场,是以,便只能等到?南梁使臣走了。”
话才落,便有小太?监速速出?宫,与身旁人低语,是去往驿馆,魏安本来是要在明日才见南梁使臣,如今,却提前了。
“阿姐!”宫门口,似乎有人唤她,声音清脆而熟悉。
闻溪抬眼?看去,是几日不见的朝颜,她步伐放快,“阿颜。”
“阿姐。”朝颜一把?抱住闻溪,“我好?像好?几个月没见到?你了,可想死你了。”
闻溪也回抱住她,“太?医院很忙吗?天这样黑了还不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