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个战虫真的不在状态,斯恩搓了搓指尖,挑了个合适的话题:“接到了那个宠物也不和我说一声?”

医虫说话的时候面容淡淡,但语气里的傲慢却相当浓厚,就像是中心的虫面对边远虫族带着的优越感。

不过确实是如果胥寒钰早点和他说清楚了斯恩也不会在中心待那么久。嘴上一副平平淡淡的样子,其实没事喜欢往胥寒钰身边凑,要不是弄丢了清他早回来了。

“想看看你会查到什么而已。”胥寒钰说着坐下来,指挥小机器拿来东西泡茶,面对斯恩语气里的指责一点也不带心虚。

他之前一段时间在中心游走不是没见过身为医学院首席的斯恩不如说已经和胥寒钰有连接的斯恩找到机会就会去见面,哪怕当时自己本来是脱不开身的但斯恩一直不知道清已经在胥寒钰的地下室里了;这明显是胥寒钰故意隐瞒和诱导。清进入地下室后血脉连接受到阿普尔什韦特制作的隐匿系统阻挡,开完会的斯恩找不到这个被主人预定的宠物,只能延后自己回到胥寒钰身边的安排留在清消失的地方寻找线索胥寒钰和老雄虫的交易里面也有斯恩为了找到清做的功课的帮助。

斯恩坐到胥寒钰对面,自然而然拿过刚刚泡好的茶水,装模作样地抿一口当然不能真喝,烫;但是要装作喝了的样子显然第一个喝到主人泡的茶水让斯恩心里很满意,装完嘴角的弧度都柔和的几分:“那对我在中心的部署还满意吗?”

问句里显然没考虑过不满意的回答。

药剂师X能快速进入中心的核心领域斯恩的功效不说全部也是大头。他完美地提供了大量有效信息并且把一切关系安排妥当,合理又疏离,符合胥寒钰要的神秘感和距离感一个神秘而可靠的药剂师,没有虫知道他的来历却都信任他的手段和品性。

“所以……”斯恩并没有等胥寒钰回答,他一边说话一边靠上椅背,“我来索要我应得的奖励了。”

白发披散在他身后,被搭理得当的发丝没有一丝毛躁,散发出柔顺的光泽,像是淡奶油拉丝的纹路;那双异色的瞳孔望着眼前的虫族,里面的光芒熟悉而陌生,就宛如容貌高贵的布偶猫在外面叼来花朵给主人却偏偏要放在餐桌上装作不是自己叼的也不是送给主人的又要蹲在窗台边偷偷观察主人反应的模样。

身为他的主人,胥寒钰喜欢这个眼神。

一颗圆润的珠子抛到斯恩的手心:“等我叫你。”

斯恩嘴角的弧度上扬了几分,异色的瞳孔却瞟过新来的战虫,嘴里说着语气轻佻暗带不屑的话:“是等什么?等这个焚雷?”

安特尔脸色不好,看着这个首席面带警告。

这届医学院首席是这个性子的吗?

在安特尔记忆里这届医学院首席是一个不喜和别的虫打交道一心扑在学术中,高冷但专注的雌虫;而不是眼前这个一身孤傲,洁白的服饰下遮不住的恶劣像是某种无影随行的东西散发出来的虫子。

斯恩没有多说什么,好像焚雷两字足够羞辱眼前的战虫了,偏偏就连旁边的巴特威尔都不由自主露出了一点相似的神情。

巴特威尔不喜嘴炮,他的表情说明这两个字是实打实安在安特尔身上的,而且确实有羞辱安特尔的意思,似乎是整个虫族都知道的安特尔的缺陷。

胥寒钰淡淡地喝着杯中茶,垂眼看着眼前的面板,安特尔的血显栏是灰色的【焚雷虫】。

灰色的。

血显应该只有有和没有,有多少的区别才对,灰色的是什么,是还没有觉醒的潜血显?那也应该是不止一个潜能才对吧,因为严格来讲现在的虫族都是重度混血,而血显只是某个血脉的显现而已,如果要说潜能理论上混到的血都有血显的潜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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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个面板到底不是万能的,甚至可以说漏洞百出,还在完善;曾经都没有看出来斯恩的医虫是血显不是职业的事情。这个面板的数据还要拥有者对虫族的理解程度以及情况的收集。

胥寒钰顿了顿,放下手中的茶,叫其他雌虫坐下,然后带安特尔“去看房间”。

“看房间”。

被留下的雌虫心里都知道怕看的不是房间,是肉体。谁看谁还不一定呢。1⒈0⑶㈦^⒍8②1

第一百一十章、跪礼/灌肠/主人和所有物

安特尔被安排在地下室的房间是不能和他的私虫住所相比的房间是地下室里布置温善的一类,但也仅仅是比较监狱和惩罚室类型的更温馨一点而已,在面积和布局上大同小异;奴隶室,当然是比不上十大领帅之一的安特尔府邸中随便一个客房。

只是安特尔并不会对此感到不满。就像他可以毫无身段地在中心用尽虫脉跟随一个谜团重重的药剂师一样。当他被药剂师X吸引的那一刻开始就失去了在这个虫面前骄傲的东西。就像一个雌虫遇到了特别的那个雄虫一样。

安特尔只会觉得这里配不上X;只是因为他已经提过居住更好环境的建议,在不被采纳的情况下多说仿佛是在表露不满,所以目前不再提。

战虫站在这个刚需房型的房间里,面上是游走在中心上流社会中无可挑剔的礼貌仪态,笑容着感谢X的安排。

“谢谢。”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双深色的眼睛专注地看着眼前的虫族,其中仿佛有千言万语,温柔又浓厚的情绪。嘴角的弧度微微翘起,是仪态完美,又带着真情实意的感染力。

像一个迎刃有余的贵族,一个年少继承爵位的老爷,面对心中的娇花细心又呵护。那是千锤百炼后的表现,来自于他良好的家教,身经百战的经历,以及远超大多数虫族的眼界。但这个完美的弧度在药剂师X摘下面具的那一刻产生了一丝抖动,变动僵硬。

“我带你去洗漱吧。”摘下面具的X要比戴着面具的时候温柔很多虽然隔着面具也可以感觉到这是一个温柔的虫族,但当他摘下的时候,那张脸,那个声音,那不再被机器无情分割的音色以及被遮挡的东西暴露出来,他的气度足以迷倒世界上任何一个雌虫。

任何一个。雌虫。

在面具摘下的一刻,明显的雄虫气息扑面而来。

说扑面而来也不恰当,就好像是安特尔一直站在雄虫的领域里被雄虫的气息环绕,但那一刻才发现一样一瞬间被包裹和占有。分不清那是强势还是柔情。

这位雄虫一手拿着面具一手轻轻拉着新雌走入浴室。他并不怎么在意这个战虫表现出的讶异,因为他知道安特尔之前不会完全没有感觉。

这个战虫早就发现了,只是一直在无视。

线索早已穿成线,指向最终的节点,只是有虫视而不见,装作毫无发现。当终点跳到眼前的时候他会有所讶异,会感觉到原有的框架破碎,但不会接受不能,因为在此之前他其实早已看见。

看见了不止一次。

浴室里雄虫的精神力宛如实质,在X的控制下脱去了领帅的衣物。安特尔每次准备见药剂师都会穿得相当慎重,哪怕看起来休休闲闲;所以脱衣的步骤毕竟繁琐,时间也比较长,长到这个战虫还反应不过来就是傻了。

没有雌虫希望雄虫以为自己傻。尤其是门外还有许多雌虫虎视眈眈的情况下。

安特尔回神,抿了抿嘴,神情迷晃地看着X。

胥寒钰的动作恰到好处地一停,仿佛给对方留下了后退的余地:“后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