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其实在来到地下室之前他也没有发现。

嗯……很难表述啊,胥寒钰是雄虫什么的,自己被雄虫接受了什么的。

因为这是用言语传递不过去的事情。

“清觉得是什么呢?”

胥寒钰那里,他按照对待刚刚捕获的野生奴隶素体的规格把虫铐上锁链,才等那个雄虫慢慢转醒。

坎贝尔醒来的时候自己正在一个漆黑的房间里,墙壁都是金属的黑色,直白的冷硬。

他又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身下的床也是那么的硬,简直是躺在地上一样。不,地上又地毯,这个连地毯都没有,应该说简直是躺在大街上一样。

他皱起眉,满脸不耐地坐起来。身上有些痛,还有……

坎贝尔动了动手,确定那个声音确实是他身上传来的。

“哗啦哗啦”

锁链……

胥寒钰看着对方不解的样子。

这里和这个雄虫并不相配。黑暗石硬的房间里,那个雄虫看上去柔软可爱。坎贝尔身型娇小,一头粉色的短发蓬松,连纤长的睫毛都是浓密的粉色,配合他此时的表情看上去还是个孩子,漂亮的,纯净的孩子。

说起来他是这么和巴特威尔结怨的来着?

在雌虫的追求约会上,插入两虫之间,问雌虫是他坎贝尔可爱还是坐在雌虫面前的约会对象可爱。

听起来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但其实坎贝尔已经成年很多年了,也就是说作为成年雄虫这样插入别的虫族的约会并且进行不合时宜的比较的事也持续很多年了。

所以清才说坎贝尔的行踪很好确定游走在中心各个约会场所。

坎贝尔自己在那边捣鼓了很久,才看到站在角落的胥寒钰。

没发现的时候这个虫会完全融在背景里,黑乎乎的,确实不打眼。但当坎贝尔要说什么的时候,直觉压住了他所有骄傲的言辞他不该对这个虫说什么无礼的词汇。

他缓缓地想起来自己昏迷前经历了什么。

像往日一样去餐厅休息,看看那些约会的虫,去看看雌虫们怎么看他的……然后被一个穿着黑袍戴着面具的虫族压到了墙角……

是挟持。

他被挟持了。

但当时他还可以强硬的反抗,现在却说不出话来。

雄虫磁场。

一种无形的,但谁都感觉的到的东西。

雄虫是最高贵的,没有虫给雄虫分三六九等,但雄虫之间显然也是有等级的。天然形成的等级,甚至不需要考核查评,大家都会知道谁优谁劣,雄虫之间没有那层雌虫本能于是更加明显。

而现在坎贝尔感觉到的,是一种强大的压迫感,来自高等雄虫的压迫。

坎贝尔从未感觉到这么鲜明的压制感,他虽然算不上雄虫中能力数一数二的,但也是在中心相当优异的那一批,所以他招摇又任性,大多数雄虫还会对他包容。

这不是雄虫的感觉,因为没有雄虫会带给他这种感觉。

那这是谁?

这个奇怪的磁场又是什么?

胥寒钰等了很久,眼前的雄虫都没有说话。

他还以为坎贝尔会傲慢的质问以及说出许多命令的言语。

原人类活动了下,动作有些随意:“初次见面坎贝尔,我是这里的主人。我的名字你以后会知道的,如果你达标的话。”

达标?

坎贝尔看着眼前的虫族,不出声。

还真是谨慎啊,居然真的不开口。

被这样的长相的虫注视着感觉像是被小孩注视着……胥寒钰不得不开着奴隶面板看着板上的“35”安慰自己不是对小男孩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你来这里的原因我就不介绍了。我直接和你说一下现在的情况。”久违的使用了精神力实体化,凭空出现的椅子承载住胥寒钰的体重:“我是这里的主人。而你是这里的奴隶。你没有任何权利,然后乖一点,不要让我用鞭子教你什么叫服从。”

第八十三章、关于雄主带了雄虫来

雅无法用言语和清说清楚发生了什么。

其实如果清愿意接受事实的话,说到“精神力”一切都应该明了了:只有雄虫才拥有精神力,所以这里的主人是雄虫,雅受到了雄虫的收留,清也是。但从清的反应来他无法接收这样的信息。

也是,因为胥寒钰的所作所为都和雄虫相差甚远,无论是居住的地方,平时的行为,还是无法在雄虫资料库里查到任何信息……总之是从言行到环境都看不出是雄虫的主人。何况清是在中心被雄虫圈养长大的雄虫的圈子很小,那些对大多数虫族来说只是屏幕上的虫对于清和雅来说都是常见的,甚至时不时要参与交流所以比起一般雌虫,一直生活在雄虫交际圈里的清更难以接受胥寒钰是个雄虫的事实。因为太不合常理,无迹可寻,并且难以解释的地方太多。

打个比方,天上掉下的馅饼的时候应该没有虫会直接去吃才对,因为比起相信那是馅饼更容易相信那是谁准备的陷阱,尤其是馅饼制造业里的虫族更不会相信天上会自然而然地生产馅饼并且掉下来。

就像一般的雌虫相信自己可以什么都不做而被雄虫看上相处一生这样的美梦的时候,生活在雄虫身边的清看到了太多多么努力都会在与雄虫相见之前被筛选出去的宠物,或者多么受宠最后还是被厌恶抛弃的雌虫,所以更加不相信雄虫的宠爱是那么自然到达自己身上还永远留存的东西。也更加不会做梦被抛弃到远方的哥哥偶遇居住在远方的雄虫并且之间入室之类,顺带还捎上了他之类。

话说远方怎么会有雄虫啊……雄虫都沦落到中心外面了可还得了?雄虫又哪里会一个雌虫都不带在路上逛,还迷路了都没雌虫帮忙,走来路上不造成骚动就很奇怪了吧,更不会自己开飞艇啊!要是雄虫都这样了还需要近侍近卫家虫吗?那些雌虫可怎么办啊……总之越回忆自己短暂的和那个“主人”接触的画面越难以相信那是个雄虫。

雅知道清其实听清楚了自己话中的意思只是无法接受而已。所以他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起了清最近过得如何,兄弟两个聊了很久,最后是雅算了时间,带清去了客厅,因为雅要请主人给弟弟分配房间。

只要分配了房间,清就是主人的虫了。

起码在这里是这样的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