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半坐在白玉台阶上,一手轻握住宝扇如瀑般的青丝,另外一只手涂抹着芬芳的香膏。

汤池寂静,只听得到龙首汩汩流淌热水的声音,水流落到汤池中,泛起一阵阵细微的涟漪。

热气蒸腾,将宝扇如玉般的肌肤,熏染成薄红颜色。

她微张着唇瓣,晶莹圆润的水珠,便顺着曼妙的轮廓,缓缓流淌下。

见宝扇身子柔弱,说话轻声细语的,宫女不禁多言语了几句。

“兰昭媛这般美貌柔弱,陛下定然会很欢喜。”

因为浸泡在暖融的汤池中,宝扇的身子娇弱无力,只能虚虚地依偎在玉壁上,她一开口,便是酥麻绵软的声音。

“陛下……当真会喜欢……”

宫女忙点头称是,这般模样柔美的女子,饶是女子见了,也要面红耳赤。

更何况,褚伯玉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从未沾染过女色。

褚伯玉若是见了宝扇,定是要把持不住,肆意妄为的。

宫女为宝扇打理好青丝,正要放下。宫女便看到了褚伯玉的身影,她身子一颤,正要开口唤道「陛下」。却见褚伯玉轻轻摇首,宫女连忙噤声不语。

褚伯玉俯下身子,从宫女手中,握住了那袅袅青丝。

宝扇毫无所觉,身后伺候她沐浴更衣的人,已经换了人选。

宝扇扬起藕白的玉臂,将清冽的热水,轻泼到自己的肌肤上。

她垂下眼眸,瞧着水面,声音中带着担忧:“君王多情,陛下……不知会记我几时……我本就身份卑微,若无陛下,便只是教坊司中的舞姬。

可人心或许总是这般贪婪,得了这个,又望着那个……”

宝扇轻声叹息,因为自己的「不满足」而羞愧。但她思虑起褚伯玉改日会另得新宠,又免不得黯然神伤。

褚伯玉的手掌,滑到宝扇柔软的肩头,轻轻按捏着。

褚伯玉身为帝王,本该金尊玉贵,手上光滑细腻。

但褚伯玉幼时,在偏僻的蜀地受过一段时间的苦头,指腹有薄薄的一层茧子。

因此,褚伯玉的手掌刚一放上去,便让宝扇身子一颤,娇声说道:“你的手,为何这般……”

宝扇眼睫一抖,担心「粗糙」两字,会伤害到宫女,便柔声说道:“我那里有柔软肌肤的玉凝膏,你便去芷兰殿取来一瓶用。

后宫事情繁多,你手有薄茧也不是自己情愿。

但女子肌肤紧要,还是要静心爱护才好。”

宝扇说罢,按照寻常道理来说,伺候宝扇沐浴的宫女,应当起身道谢。但宫女却沉默着,没有开口。

与之相反的,是宫女的动作。那双宽阔的手掌,按揉着肩膀,直让宝扇双腿发软,险些站不稳了。

宝扇柔声唤她:“莫要如此,我受不得……”

可胆大妄为的宫女,竟然不就此收手,甚至越发肆无忌惮。

“你好生无礼……”

宝扇眼眸轻颤,几乎语不成句。那双手掌,却突然停下,抚摸着宝扇精致小巧的下颌,迫使她转过身来。

在看到眉眼俊美、眼眸中翻滚着深色的褚伯玉时,宝扇双眸睁圆,难以置信地问道:“陛下,怎么会是你……”

褚伯玉沉声道:“本就是我。”

他俯身,在宝扇柔软白皙的耳垂,留下清浅的齿痕,用耳鬓厮磨的姿态,叮嘱宝扇道:“以后这些话,不要和宫女诉说,说给朕听才对。”

宝扇垂下眼睑,这才恍惚想起她刚才胡说了些什么。

白皙的脸蛋满是慌乱,柔弱的身子摇摇欲坠,还是被褚伯玉一把揽住,才免得摔倒。

“我刚才是胡言乱语,做不得数的。”

褚伯玉吻着她的唇,声音含糊。

“哦,竟然如此?可朕做这些事时,分外清醒。”

第251章 世界十(二十二) 宫廷文里心比天高的……

褚伯玉坐在白玉台阶上,迫使宝扇只能扬起脑袋看着他。褚伯玉在宝扇瓷白的脸颊,落下一个又一个的轻吻,余光可以瞥见雪似的肌肤,因为他沾染上糜丽的艳色。

褚伯玉衣冠楚楚,周身的衣袍整洁,唯有衣裳下摆滚落了几滴水珠。但宝扇不同,她所有的情绪姿态,都被褚伯玉看在眼中,无处可以遮掩。这般对比,更让宝扇觉得羞怯。她伸出绵软的柔荑,轻攥着褚伯玉身前的衣襟,声音怯怯:“陛下欺负我……”

褚伯玉分开和宝扇相接的唇瓣,薄唇上的水光清晰可见,连眉梢眼底都带着薄红色。褚伯玉轻挑眉峰,状似无意地询问道:“哪里欺负你了?”

堂堂天子,竟然是这般坏心眼的人物,褚伯玉要宝扇亲口说出来。但宝扇性子柔软,对于此等羞人之事,定是不会宣之于口。于是,褚伯玉见宝扇面浮丹霞,一副支支吾吾的模样,他喉咙间发出沉闷而愉悦的笑声,再次俯身捉住了那张唇瓣。

宝扇既讲不过褚伯玉,周身又浸泡在暖融的汤池中,绵软无力,便只能柔弱地承受着褚伯玉的亲吻。

不过一盏茶的时辰,褚伯玉便伸出手,将身形踉跄、几乎要坠落在汤池中的宝扇捞在怀里。

有美人在怀,又有如斯曼妙风景,褚伯玉连身上的衣袍被浸湿都顾不得计较。

宝扇乌发如瀑,虽带着绵绵水汽,但仍是轻盈地垂落在褚伯玉的手臂,似猫儿的爪子,一下下轻巧地拨弄着,直叫人心底泛起酥麻痒意。

褚伯玉轻启薄唇,以糯色的齿,叩动着宝扇娇嫩柔软的耳垂。

他牙齿微动,耳垂便被碾磨出细小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