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什么?”魏绾音嗤笑:“莫不是因着谢观清不喜欢你,你便得了失心疯不成?”
“……”
因为谢观清不喜欢她而得失心疯?闻溪冷笑:“长公主是因着国师而不喜臣女,臣女倒是想问问,臣女都与国师退了婚,为何长公主还要屡屡与臣女过不去?”
“本宫乃南越唯一的公主,不喜欢的东西多了去,你算什么,也敢来质问本宫?”
“倒不是质问,臣女只是觉着长公主脑子或许不正常,出于关心,便多嘴一问。”闻溪直言道。
“闻溪!你放肆!”魏绾音怒了:“难怪整个汴京城的人都不喜欢你。”
闻溪竟敢说她没脑子!
“正好,臣女也不是很喜欢那些人。”
“其中也包括本宫?”
闻溪颔首,丝毫没有遮掩的意思。
“那你今日为何还与本宫一同狩猎?”
去年的冬狩,闻溪也来了,却没有骑马狩猎,面对她的邀约也是婉拒,今日听她应下,魏绾音还有一瞬的意外。
闻溪似是思索了会儿,才道:“单纯的想要拿下一个头筹,让长公主别那么高兴。”
“……”
魏绾音神色微僵,她没料到闻溪竟然会这样说,好久后才缓过来,目眦欲裂:“闻溪!你知不知道你很讨人厌?”
“不太知道,反正臣女挺满意自己的。”
“……”
“谁给你的自信?”
“臣女啊。”闻溪说的理所当然,骨子里透出来的自信与张扬是与生俱来的,不带任何的心虚。
魏绾音真是恨极了闻溪这幅样子,她凭什么?不过一个臣子之女罢了!她魏绾音才是南越唯一的公主,千娇万宠,闻溪在她面前,怎么还能保持这般的自信与张扬?果真没脸没皮!
“闻溪!”魏绾音攥紧了缰绳:“今日狩猎。若本宫赢了你,你要当着众人的面向本宫跪下认错!”
“好啊,若臣女赢了呢?”
“你想要什么?本宫都给你就是!”
话音刚落,魏绾音便一夹马肚便往深处去,闻溪则是掉转马头,换了一条路。
山中,雾气极重,寒风袭卷而来时,是刺骨冷意。
树叶摇晃,危险气息扑面而来。
她拉弓射箭又打量四周,那股气越发浓烈,却也没有出现不同寻常来。
魏绾音此人,可不像是个只想着与她单纯比试的人,那般的自信,必是留有后手,是以,她倒是想看看,魏绾音准备的是什么。
闻溪拽了拽缰绳,她好像闻到了血腥之气,是人血。
她面色微变,抬眸往林中深处看去,树叶茂密,阳光并无法渗透进来,林中暗极了。
这片林中,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好似只有她一人,马蹄与箭矢之声全然消失,前路暗暗,她拽着缰绳的手心缓缓收紧,树枝颤动,她当即拉弓,前方,却出现一人。
闻溪收了手中弓箭,有些意外,“阿循,你怎么在这?”
入山林时,不经意间瞥见后方,魏循还坐在那呢,往年冬狩也很少见到魏循来这林中狩猎,不想,此时,却是在这见到了。
而当他出现时,林中危险好似散去。
闻溪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他的眉眼冷漠,微抿的薄唇透着不耐,闻溪目光最终落在他长袍之上,本就是暗色的长袍之上,有几个地方却更加的暗沉又潮湿。
魏循薄唇轻启,冷冷开口,“本王不能出现在这吗?”
“……”
“倒不是。”闻溪问,““你可遇见了什么人?”
说话时目光又似有似无的落在他身上。
“狩猎场之上人之众多,如何不能遇见?”魏循道:“此刻,本王不就是遇见你了?”
“……”
闻溪翻了个白眼,同魏循说话真的太累了,这人浑身带刺!转而又想,怕是还在因着那日生气,闻溪抿了抿唇,打算解释一二,魏循的声音却传了过来。
“不想死的话,就离开这里。”说完,便离开了。
瞧着魏循远去的背影,闻溪又四下看了看,眼下她是孤身一人,决定不在这样的时刻胆子大,也调转了马头,拉了拉手中弓箭,一路寻着魏绾音刚刚离开的地方射去,马儿飞驰在树林之中。
“啊!”
前方忽而传来一声惊呼,像是发现了什么。
闻溪骑马上前,抬眸看去,是魏绾音与沈渔几个贵女在一处,而她们前方,是一只红色狐狸。
在这样的冬日里,它就像是冬日的一把火,温暖而热烈,它正四处看着,并不知危险来临。
魏绾音已经拉开了弓准备,神色坚定,她要定了这只狐狸,到时候,便可做成一件红色的狐毛大氅送给母后。
几个贵女纷纷收箭,静静等着魏绾音狩下这只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