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的确如此。”白东岭丝毫未掩饰自己的意图,“我亲眼看见朝廷在他的操控一步步走向衰败,讨好他的,便步步高升,看不惯他的,就被贬去偏远之地流放。”
“朝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
他咬着牙,低声:“父皇已经老糊涂了,祖宗的社稷不能败在我的手上,明月心……我一定要为朝廷铲除这个毒瘤。”
清珠眨了眨眼,上前一步轻轻握住他紧握的手,诚恳道:“朝廷上那些的事,我太笨了,听都听不懂。但我看人很准,三皇子殿下,您有一颗仁心,以后一定会是个好皇帝的。”
白东岭心下一暖:“谢谢你,清珠姑娘。”
玄霄咳嗽一声,不动声色地把两人的手分开了,暗中飞给白东岭一记眼刀。
清珠是条蛇,男女性别意识薄弱,不懂得避嫌,可白东岭他个四书五经读出来的皇子,还能不懂这些?玄霄心中不满极了。
白东岭读懂他的眼色,适时松开了手,转而向玄霄嘱咐:“蟾蜍珠还在你那儿吗?一定要收好了,小心被明月心钻了空子得手。”
玄霄哼了一声,不以为然地笑了:“谁有本事从我手里偷走它?”
清珠听到“蟾蜍珠”三个字,心脏下意识抽了一下,装糊涂地问道:“这个蟾蜍珠什么的……很重要吗?”
玄霄道:“蟾蜍珠包治百病,是老皇帝梦寐以求的灵丹妙药。”
白东岭认真地对她解释道:“明月心向圣上讨要五百童男童女做活祭,圣上暂时没答应他。不过如果他用蟾蜍珠治好了圣上的病,那就不一定了,可以说这珠子事关五百条人命。”
“原来如此。”清珠垂下眼,背在身后的手指绞紧了。本文#来:自企鹅&群二[3!领六'奺*二3%奺>六
这样重要的东西,她绝对不会让玄云得手的。
白东岭和玄霄商量了一下,打算杀回皇宫给玄云来个瓮中捉鳖,时间就在这几日,等玄霄处理完桃源乡中的行尸就出发。
桃源乡的乡民所以变成行尸,就是因为鲤鱼精吞了蟾蜍珠,而乡民又饮用了被蟾蜍珠间接污染的水。
蟾蜍珠又是玄云从玄氏墓中盗出来的,这笔烂账算来算去算到了玄霄头上,他最近一直在忙这件事。
清珠近日总是从梦中惊醒。
梦里有道血淋淋的人影,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哭着让清珠救她。
等清珠走近一看,那张满是血迹的脸抬起,竟然是清灵。
她满头大汗地惊醒,感到心脏像被什么压抑着似的,一阵阵钝痛。
俩姐妹以前遇见这样的情况,都是在对方有危险的时候。
那孩子总爱粘着她,最近却有很长一段时日没出现在她面前了。
清珠难免有些心神不宁,看了眼身边熟睡的玄霄,悄悄起床,穿上鞋袜下了楼。
或许夜间处理行尸太累的缘故,连开门的声音都没有将玄霄吵醒。
走到楼下,天光暗蒙蒙的,又是一个阴天即将放亮。
老板正把门打开做生意,见到她招呼了一声:“清珠姑娘,有人给你送了东西!”
“给我吗?”清珠疑惑地走了过去,她在桃源乡并没有熟人,会是谁寄给她的呢。
老板递过来的东西是一个木盒,还说放盒子的人是一个浑身裹在黑色袍子里的高大男人。
“大概,大概……哦对,和你身边的那位官人差不多高。”老板比划了一下。
清珠听到这个描述,心里咯噔一下。
她拿着盒子走到一边,深吸一口气,打开了它。
尽管已经有有心理准备,但打开的一瞬间,仍旧让她瞳仁紧缩。
数十片零零碎碎、染血的蛇鳞。
蛇鳞上熟悉的气息让她瞬间明白了鳞片的主人。
“清珠,你怎么了?”身后传来玄霄清醒的声音,真要命,他听起来毫无睡意。
啪的一下,清珠下意识把盒子合上了。
半缘君(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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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珠下意识把盒子合上了,将盒子背在身后,转身面对玄霄。
“你、你怎么起来这么早呀……”为掩慌乱,清珠开始找补话题。
玄霄看见了她藏的东西,只是视线一掠而过,并未多分出注意力。
接着目光落在她的面容上,玄霄定定凝视了她片刻,问道:“你看起来有话要对我说。”
有吗?
清珠下意识摸了摸脸,迟疑片刻,摇头。
玄霄没有继续追问,点好早点,和清珠一起吃饭。
吃完饭,清珠才知道他已经把桃源乡的行尸处理完毕,今日就要离开桃源乡了。
白东岭雇了车夫,小二将三人的行李送到了马车上。
马车摇摇晃晃,驶离了这座婺水边的城池。
白东岭所雇的,大抵是桃源乡最好的马车了,车内空间十分宽敞。他把清珠推进来后,自己哈哈笑着上了另一辆马车。